沉香破
杜若锦自从高墨言离开,心思百转,决定要改变目前的现状。女人改变自己的命运,最佳的手段便是找到一个好的归宿。而经过现代教育的女人,观念有所转变,通过自己的双手照样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即便是古代,只要在不违反大的风俗原则下,不标新立异,不将自己置于风口làng尖上,那么,自己努力改变下自己的处境又有什么值得人去非议的呢?
在高家,是暂时不可能有作为的,杜若锦必须另谋出路,她想到了锦亲王。杜若锦让绿意备了轿,带着绿意去了锦亲王府。因为没有事先通报,门人又不认识她,也是费了功夫,才进了锦亲王府的门。
张总管听说杜若锦来,招呼她在前厅坐,说道,“二少奶奶,这边请,王爷去了宫里,恐怕还有小半个时辰才能回来,您先稍等片刻,我马上让人奉茶。上次小王爷的寿辰,张贵未及准备软轿将二少奶奶送回去,还请见谅。”
“些许小事,不必挂怀。张总管,我来问你,你们王爷一共多少下人?”杜若锦坐在这里,看见来回穿梭的下人众多。
张总管略一沉吟,回道,“一共二百一十六人,如果再外加王府在各地置办的外宅里的仆人,只怕要五百多人吧。”
杜若锦咋舌,不愧是王府,当真是仆人如云。杜若锦心里立即有了主意,眉开眼笑得坐着等锦亲王回来。
绿意在她身后,轻咳几声,见杜若锦回头看她,才有些尴尬的使个眼色往门口示意,杜若锦也跟着望去,原来竟是小王爷云泽。
杜若锦笑道,“小王爷,这个时辰,照理该是你念书的时候吧,难道是你父王不在,自己偷懒呀?”
云泽装模作样的一沉脸,说道,“才不是呢。是先生今天有事不来了,父王答应带我去妙真寺。”
杜若锦笑道,“原来如此,看来是我错怪小王爷了。”
两人斗嘴闲话了几句,锦亲王回府了,看到杜若锦来,眼神中有几丝莫名的惊喜,匆匆掩饰住,将云泽先行打发回房,这才与杜若锦说话。
“你怎么来了?那日……”
杜若锦还沉浸在自己的构思中,哪里还听得进锦亲王的话,她想,锦亲王上下共二百多名仆人,却衣着服饰俱是相同,这样很难分得清每个仆人的职责所在,如果通过服侍就能让人一看分得清,哪里岂不是省下很多询问的功夫?
而自己就可以将这个差事揽下来,小赚一笔银子,至于启动资金嘛,杜若锦想到了桑菱可以借给自己几千两银子之说。
杜若锦“含蓄”得将自己的构思说给锦亲王听,锦亲王沉吟了片刻,倒没有反对,只是眼神中晶晶透亮,似是心如明镜一般看的透彻。
得到锦亲王的同意,杜若锦当即拍手笑道,“好,好,我这就去找张总管洽谈有关事宜。”
锦亲王轻“咳”一声,不自然的说道,“这件事兹事体大,还是由本往亲自负责的好。”
杜若锦无语,这也能算是兹事体大?
杜若锦只好同锦亲王谈,可是问到细节之处,他自然还是不知道的,于是又让人叫张总管过来。杜若锦让绿意拿过纸笔来,本想将张总管关于各类仆人的数量记下来,执笔才发现自己根本写不了,只好有些懊恼得jiāo给了绿意来写。
杜若锦让绿意将各类仆人的数量记下来后,有些羞赧的问道,“王爷,不知贵府在订做衣服的价钱上……”
锦亲王失笑,说道,“只要不是高得太离谱,本王都可以接受。”
杜若锦明白他所说的离谱,倒不是价钱的问题,是怕有人传言锦亲王奢靡,再惹出些非议来,杜若锦会意点头,随即告辞离开。
锦亲王唤住她,有些期待得说道,“今儿个本王要带云泽去妙真寺,不知你……”
杜若锦笑靥如花,说道,“放心吧,王爷,我一定会将这事做得体面的。”说着便告辞走出了王府。
回去路上,绿意几次yù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个锦亲王明明就是想问二少奶奶要不要一起去妙真寺……”
杜若锦不以为然得说道,“我知道呀,可是我现在有事要忙,哪里顾得上去游玩?”
“二少奶奶……”
“绿意,咱们手头还有多少银子?”
绿意说道,“总共还有十七两银子,今天二少奶奶出门,我怕没银子应急,所以都带在身上了。”
杜若锦笑道,“也罢,今儿个中午,我们吃好喝好,下午可有得忙了。”
绿意有些迟疑,“二少奶奶,这样妥善吗?我们总共就剩下这点银两,万一……”
“放心吧,我们会有钱的,至少比这要多得多。”杜若锦环顾四周的街道,看着这来来往往的人,似是陌生似是熟悉,即便是几千年后的街道,不也是这般场景吗?
来去匆匆,来也是寂寞,去也是寂寞,如故。
杜若锦和绿意找到一座酒楼,因为两人都没有易容换装,所以颇招来一些人的目光,绿意有些局促不安,倒是杜若锦在思索着什么,没有什么不安。
杜若锦点了几样小菜,又让小二上了一壶清酒,将绿意拉着坐下,两人边闲谈边吃起来,因为是楼上的雅座,所以并不会受到别人的打搅,所以也看得出绿意也是十分难得的惬意。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残歌
正当杜若锦力劝绿意饮一杯酒之时,雅座里突然闯进来一个小乞丐,接着便是店小二的追打。那小乞丐也不避开,从桌上抓起一只jī腿就啃,店小二没头没脑得打下去,嘴里还rǔ骂个不停。
杜若锦有些不忍,挥手叫店小二下去,坐在椅子上,看着小乞丐将那只jī腿吃完,神qíng自若,不恼也不气,端起一杯清酒,浅尝一口便放下。
小乞丐本来一脸的桀骜不驯,此刻倒是有一些迷惑起来,说道,“你是第一个没有喝骂我的人。”
杜若锦不以为然的笑道,“人饿了就想吃东西,吃不到就要去抢去夺,这是天xing,怪不得你,即便是王侯将相,饥饿之时,都是这般。只不过,你小小年纪,怎么就落到这般境遇呢?你爹娘呢?”
小乞丐面无表qíng,回道,“我没见过自己的爹娘,我从小跟着师傅,可是师傅死了,我一个人流làng在街头了,”
这个小乞丐,也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年纪,因为瘦弱,显得年龄更小一些。杜若锦倒不是同qíng心泛滥,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帮助别人,她并不觉得是多么大公无私爱心无限的举动。
杜若锦让小乞丐坐下来一起吃,小乞丐反倒有些怔住,戒备得说道,“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图谋?”
杜若锦失笑,反问道,“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我与你素不相识,你单单闯进我的雅座,倒是对我有什么图谋?”
小乞丐听见此话,与杜若锦相视一笑,倒似十分洒脱的坐了下来。只有绿意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人,其实杜若锦的话很简单,不过就是运用了一个辩证关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