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绝天下之龙御卿心
自龙盛宇转醒那天起,他在王家已经有十日。可只有开始的三天,他获得了充足的休息。那全是因为绣珠极力隐瞒他已经苏醒的事实。而那之后,龙盛宇几乎每天都要面对来自王家人的诸多刁难。所兴尚有几名心地善良的下人不时帮忙,否则龙盛宇现在恐怕还得躺回病榻。王家人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折磨他们母子的任何机会。
龙盛宇在心里早就闷了一肚子火,他从小到大就没有受过这份气。当然那个时候他是龙盟的少主,从上到下数十万人一举一动都得听他的命令。更何况,他还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谁要是想欺负他,那还真得考虑一下后果。但现在呢?武功全失不说,连身体也已经不是他所熟悉的,再加上这具身体又脆弱的仿佛一碰就碎似的。伤病在身偏得不到好的修养。虽然通过这十天的生活,对这个时代的生疏感基本已经被克服,但却不得不被现实的状况所禁锢。
在这没有地位,没有势力,一无所有的状况下,向来鬼神不惊,挥洒自如的龙盛宇似乎也有些犯难。面对这日复一日的困境,他除了忍耐之外,还真是没有其他什么能做的。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但超越限度之后,不是爆发就是麻木。难道龙盛宇就要这样忍耐下去,麻木下去吗?答案当然是否,虽然前途未卜,也没有任何的目的xing,但龙盛宇却在等,为了活下去,他在等一个机会。这也成了支持他的唯一动力。毕竟人活着才有希望。龙盟的神又哪是这么容易被欺负的?
“静文哥!你先放下吧!我来帮你!”说话的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伙子,整个人相当结实,虽然长像只能勉qiáng算上俊,但却喜欢笑。他一笑整个人就仿佛在放光似的。龙盛宇知道他叫罗笑,平日在柴房当差,也勉qiáng算是半个护院,人是年轻了点,但却相当能gān。
按照王静文的记忆,罗笑是个孤儿,当年饿昏在王家门口被绣珠救了起来,后来就留在了王家当差。以前王静文自持身份,所以和他的jiāo集不多,但自从落魄之后,罗笑到是处处帮着王静文和绣珠。王静文毕竟也非不通qíng理之人,读书人的清高虽然厉害了点,但毕竟谁帮着自己还是很清楚。所以稍有闲暇他便教罗笑读书认字,罗笑也是积极的很,学的到快。年多的jiāo往后,王静文也就任着罗笑管他叫哥了。
至于龙盛宇到是相当喜欢这个罗笑,很容易让他想到现代社会里“阳光少年”这样一个称号。若是换做以前,他早就收了这个罗笑当小弟了!哪像现在还指望这“小弟”帮忙呢?龙盛宇免不了有着深深的感叹。看来世事果然是不可测的!十天前的自己又怎么可能意识到在自己身上竟会发生这样匪夷所思的事qíng呢?不过看着罗笑的笑容,龙盛宇有些yīn霾的心qíng也总算好了点。
龙盛宇向罗笑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并在他的帮助下将两桶水倒进了缸里。刚倒完水龙盛宇就忍不住靠在了水缸上略做休息,勉qiáng忍住伤势带来的阵阵晕旋。胸口一阵阵的作痛,肩上的布衫则隐隐染红,该是肩膀不堪重负被磨损的结果。
罗笑在旁看着他惨白的脸色不由气愤的说道:“那两个人真是禽shòu不如!把你都伤成这样,还让你gān那么重的活!他们存心想要你的命不是?”
龙盛宇摆了摆手,阻止罗笑再说下去,有些微喘的说道:“别说了!隔墙有耳!我不希望你因为我惹上麻烦!”
罗笑闻言道:“静文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还怕他们把我怎么了吗?不过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总针对你和绣姨呢?说起来你们还算兄弟不是吗?”
龙盛宇虚弱的笑了笑说道:“兄弟又如何?在某些事qíng面前就算是兄弟也能成仇啊!”现在的qíng形,龙盛宇可说是一清二楚。那两兄弟为什么总是针对自己,不外呼一个理由,那就是家财。王静文不论如何都是王老爷的儿子。而且以前还是他最宠爱的儿子。若非绣珠是妾,否则继承家产的人十之八九就是王静文。现在王老爷是死的莫名其妙,大妇将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了绣珠身上,但毕竟没有确实的证据显示是绣珠所为。
贼喊捉贼的事qíng龙盛宇见过太多,这王老爷之死多半和那大妇脱不了gān系。所谓做贼心虚,若真的有朝一日水落石出,他们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那个时候不就是王静文的出头之日了吗?因此他们怎么都不会放过绣珠母子。但又不敢真的明目张胆的杀了他们,否则必然遭到嫌疑。所以gān脆变个法每天折磨王静文,只要他一死绣珠也再没有了凭籍。那时候岂非万事大吉矣?而这王静文若不是龙盛宇的侵入,恐怕早就死在那次毒打之下。
不过这些事qíng对于罗笑来说还是太过复杂,至少他还没有足够的经历,让他推测出这么多事qíng,所以罗笑有些疑惑的问龙盛宇:“某些事qíng?那会是什么?什么事qíng能够让兄弟也不认兄弟了?啊!莫非…莫非…!”罗笑忽然好似想起了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只是憋在了那里,眼睛一瞬不眨的看着王静文。
龙盛宇被他的表qíng惹笑,道:“你想到什么了?”
“呵呵!”罗笑尴尬的抓抓脑袋,笑了两声道:“我想说莫非你不是王老爷的儿子……”
“哈哈!”龙盛宇听罗笑竟说出这么个答案,不禁失笑,想着罗笑也算是说的八九不离十!虽然这身体肯定王静文是王老爷的儿子,但他龙盛宇可不是!甚至和那王老爷八杆子也打不到一起。
“静文哥!你别再笑了!我说…说过这是瞎想嘛!”罗笑脸涨着通红说道。
龙盛宇喘了口气,站直身体用坏坏的语气朝着罗笑说道:“说不定还真给你说准了呢?”
“啊?”这回轮到罗笑目瞪口呆了。
龙盛宇笑着回手拍拍他的肩说道:“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有朝一日你自然会想明白。现在知道太多对你也没好处。你不是说要帮忙吗?别呆站着了!这五缸水我若今天不灌完,明天你看见的恐怕就是我的尸体了!”说着龙盛宇扯了一个笑容。
罗笑看着龙盛宇的笑容,心里暗自怪异,这几天的静文哥竟似变了个人。虽然受的折磨是变本加厉,但整个人却完全没有了以前那种悲凉凄切,怨天不平的感觉。反而透着一股生气,笑容也多了许多。和自己说话也不再是那种爱理不理的感觉,亲切了不少。甚至会开自己的玩笑。若非自己和王静文相处了多年,再加上那一身骇人的新旧伤痕,罗笑还真以为这个王静文是冒充的。不过相较之下,罗笑似乎还更喜欢现在这个人。想到这里,他眼见龙盛宇走远,忙追了过去又道:“所以我就奇怪啊!为什么那两兄弟对你那么恨?你又没对他们怎么样。静文哥!你还没告诉我原因呢!快说啊!”
龙盛宇叹了口气顿住脚步,对这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罗笑还真有点应接不暇,他说道:“很多事qíng的表面往往和内在截然相反。事qíng看似简单实则复杂多变。你只需要记得,任何事qíng不能从表面去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