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小妹
我转过身,皱了皱眉:“我怎么不知道。”
他很无辜地耸耸肩,一脸茫然:“可能今晚的食物不对他的胃口,也有可能碰上了心仪的女孩培养二人世界去了。总之,宴会开始不久他就离开了。”
明知道商怀瑾说的话十句有九句不靠谱,我却怒不起来。
他站在柔和的灯光下,突然展颜一笑,竟将室内的温度都升高了几度。
美色撩人啊。
“我睡哪里,我有点累了。”看来今天是回不去了。
“这里最好的房间就是我的房间,”他顿了一顿,估计看我脸色很不好,便又补了一句,“你可以选择次一等的隔厅,虽然和我一室,我绝对不会骚扰你。”
他右手举起,作起誓状。
我踏出偏厅,左右打量,发现这里的确没有几间房。
估计是专门用来聚会的别墅,除了一楼几间保姆房,楼上只有三间大大的房间。
一间据说是有洁癖的商大少的。
一间是脾气bào躁的商小少的。
中间那间,自然是现在身边赌咒发誓的商二少的。
我好像没有选择的余地。
“好吧,我住隔厅。”
走进商二少的房间,我踢去了脚上的高跟鞋,赤脚走上毛茸茸的地毯,萧咪咪的脚生得很可爱,圆嘟嘟,ròu滚滚,又小又白,立在毛茸茸的地毯里,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和商二少的人一样,屋子里很清慡,虽然空间很大,却只是象征xing地挂了几幅水墨山水画,除了靠近墙的书桌和正中放了张大大的chuáng外,就没有别的家具了,呈现出很古怪的品味。
明明觉得脚下的地毯和这间屋子的氛围极不相搭,可是当柔和的壁灯照下来,却使屋子里同时具备了野xing和儒雅两种氛围。
我赤着脚,走近那张大大的chuáng,那chuáng看起来软乎乎的,很舒服的样子。
“咪咪喜欢这张chuáng?”商二少立在我的身后,叹息道:“我运它回来的时候,我家老大和老小,都笑话我呢。”
我疑惑不解,为什么会笑话?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缓缓道:“因为这张chuáng太大,几乎占据了整个房间,怀仁曾经打趣说,我要找个丰满的妻子才能滚满整张chuáng。”
这、这简直是赤luǒluǒ的调笑。
我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很不习惯他的调笑。
当然,我并不是萧咪咪,对男人存在着天真的幻想。想我既没有貌,又没有才,至于那个财,他商家跟萧家可说旗鼓相当的。但他这么殷勤地对我,无非是因为我身上有其他可以被利用的地方。
话虽如此,我的心仍然很可耻地跳了一跳。
咽口口水,我尽量忽略掉他落在脸上的视线:“商二哥,你有可以让我换的衣服吗?”我的身上还套着“宝塔菜”呢、
“怀瑾,”商二少顺手递来一套gān净的睡衣,还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茶香,“叫我怀瑾,我不是你的二哥。”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抓着衣服,垂头,低低地叫了一声:“怀瑾。”
他立刻很开心,笑眯眯地指着衣服:“这是我的睡衣,宽松舒适,因为这里是专门举办宴会的,没有准备给女客换的女装,而且,别墅离市区太远,我不放心佣人这么晚出去,所以别嫌弃。”
我想,这里供女客换的女装是有的,相传商家老大是个很风流有趣的男人,女人总不会少,不过估计那些个红颜知己都没有我这种剽悍的身材。
不过,商怀瑾倒真是个有心人,不仅担心伤我的自尊,还体贴佣人。
我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层。
他将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稍稍将我转了个方向,指着里间的浴室,说:“咪咪,热水佣人已经放好了,你去洗一洗,明天一早我就让他们给你准备另外的衣服。”
我感激地笑笑,捧着衣服进了浴室。
悉悉索索地脱下外裙,扯开束身衣的一刹那,我深深地呼出口气,这玩意儿真不是人穿的。
浴室里有一面很大的镜子,我qíng不自禁地对着镜子打量。镜子里那张渐渐有了轮廓的脸,显得分外熟悉。
不过我一时想不起,这张脸究竟像谁?
很奇怪的感觉,一直觉得像我以前极为熟悉的某个人,却偏偏怎么也回忆不起来。我的朋友不多,最亲近的只有一同租房的方玮兰,可是眼前这张脸明显跟她不像。
我侧身准备离开,无意中扫向镜子,突然如同触电一样定住了。
只见腰那里有一块红红的胎记,像只小小的蝴蝶,振翅yù飞。
我不知道萧咪咪有没有这么块胎记,但是,我林若璇的腰后,的确是有这样一块胎记,如同小小的蝴蝶。
我一下子惊在那里。
镜子里的我,微微张着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因为林若璇从来没有胖过90斤,当时刚一醒来,看到镜子里自己庞大的脸,根本和自己对不上号。
可是现在细细看来,镜子里渐渐清减的萧咪咪,居然和林若璇有七八分相似。
我突然从心底升出一丝恐惧来。
究竟是蝶梦庄周,还是庄周梦蝶?
是我侵袭了萧咪咪的生活,还是萧咪咪侵袭了我的生活?
我越来越迷茫,浴室里的热水哗啦啦地流,水汽越来越大,镜面渐渐模糊了。
我又呆想了一会儿,决定明天从自己前身的那个身体调查起。
穿越以后,我就没有去回想自己原来的身体如何了,这多少有点儿逃避的意味。
那样的日子,每天求生存的生活,已经和现在脱节开来。
我记得最后一眼,是辆疾驰的黑色轿车,像红了眼的疯牛向我冲过来。
那么恰巧,几乎让我觉得那是场有预谋的车祸。
可是,当我醒了以后,就开始极力逃避去想过去。
怕去面对自己的尸体,面对自己身后事的惨状。
从小父母双亡,让我习惯了逃避,不好的从来不再去触碰,这次也不例外。
可惜,老天好像不太乐意让我继续像鸵鸟一样逃避下去,事qíng渐渐地诡异了起来,我不得不qiáng迫自己面对前方所未知的一切。
我要勇敢起来,我要坚qiáng起来!
在这里,我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我是一个人在战斗。
洗完澡,我来到隔厅,躺上chuáng,枕在带着茶香的枕套上。往常我并没有开灯睡觉的习惯,但是在陌生的环境中滋生出了不安全感,所以我留了盏很亮的壁灯和一盏柔和的chuáng头灯。
“咪咪,你睡觉要开着灯?”
我顺着声音看去,隔厅门口处斜靠着刚刚沐浴完的商二少,水珠从他的头上跌落,睡衣的领子微微敞开,脸因为刚刚沐浴的原因,有些cháo红,嘴唇也红红的。
“开着灯睡,会影响身体发育的。”他皱眉,熄掉了那盏壁灯。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儿童,还需要注意身体发育?
真是让人啼笑皆非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