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夜
看谭少轩皱紧眉头,谭嗣庆示意他坐下,接着说道:“今天你提出的那此,我也认为着实有些道理,这个赵其玉是个人才,但是政府拿不出多余的钱,这也是事实,你看有没有别的办法?谭少轩想了想说道父亲,证券jiāo易所已经开始营业,那里最近赚了不少钱,这笔钱能不能先不上jiāo财政,挪用来作防疫救灾之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德国因为兵源问题而战败父亲不想看到我们也有些麻烦出现。巴?”
证券jiāo易所已经赚钱了”谭用庆目光灼灼看了看老二,想不到这小子建议的新招有用,于是点头道:好,那笔钱就先这么用,你让卫生部写个报告,走走程序,也免得别人有什么闲话。
谭少轩答应着接着说道父亲,既然财政吃紧,我觉得父亲可以考虑下财政部的建议,设立公债司,向国内外发行公债。”
谭嗣庆点燃了翡翠烟嘴,吸了一会儿,看着儿子慢慢说道:“他们解释过很多次,我一直在迟疑,这发行公债究竟好还是不好”一直没想明白。问老大老大说的也不够透彻,老二你说,我们是不是一定要这样做?”谭少轩看着谭嗣庆,“土匪”起家的父亲哪里明白现在这个世界的这些新生事物?想了想只能慢慢解释清楚“父亲,从历史上来看,不管是宋,明、清,还是其他朝代大都连循着一种基本的财政规律,朝代新起初立时,国库储蓄丰盛然后就是财政日益吃紧,最后国库空空,迫使朝廷在财政税赋上狗急跳墙横征bào敛,于是官bī民反,朝廷最终灭亡。”
谭嗣庆听完点头,老二说的有理,好象是这么回事,便示意谭少轩接着说。谭少轩道:清朝在鸦片战争之后、太平天国之前还是非常富有的。但是清廷却一直按照中国传统的方式理财在两次鸦片战争失败又面临日本的威胁下,不仅没有想法把未来的收入,透支来加速发展国力,反例一心放在‘节流,上只想往国库多存钱结果是国力相对其他国家继续衰退。
这是自己刚才所说的清末债务缠身了,清廷的确是这样做的。谭嗣庆沉思着点点头认真听儿子继续说下去:国家不能发行股票最理想的缓解财政危机、支持发展的办法足发纤长期债券,期限越长越好,可以把一次xing的大开支平摊到未来很多年,这样就能大大减轻任何单一年的支付压力。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债券的用处。
这下谭嗣庆算是明白了,瞬间也领会了债券的益处,不由看着儿子笑起来“那就是说,老子可以花儿子和孙子的钱,对不对?这的确与我们一般说的孙子花儿子的儿子花老子的不大一样,难怪我听着有些别扭。不过说的也是,儿孙自有儿孙福治理国家由不得你打自己的小算盘。
父亲,那您的意思是”谭嗣庆这么快就明白过来了,谭少轩有些不敢确定地看着父亲。
“嗯,通知下去,明天一早召集财政会议讨论债券的事,让有关人员做好准备。”谭少轩答应着刚要起身,谭嗣庆又喊住了他
至于你说的动用军队防疫一事,不妨从第二集团军开始试一下,另外切断jiāo通这件事也招呼一下下面提早准备若是疫qíng难以控制这也是不得不必须采取的措施之一口谭少轩看了看父亲,明白他做这些决策要承受的压力,退后两步,举手敬了个军礼才退了出去。对于政府的难处,赵其玉并非一无所知,所以当谭少轩把所有的问题和能做到的事明明白白讲清楚,赵其玉只是沉吟了一下便欣然同意出任防疫处处长一职。谭少轩看着眼前男子温雅的笑脸,伸出了右手。这一刻起,不菅你和杉儿是什么样的qíng分不管你是不是我的qíng敌,从现在起,我们是一个战壕的兄弟能不能战胜瘟疫,靠大家的努力了!是年十二月底卫生部防疫处处长赵其玉上任未几,瘟疫流行的消息在凌州各大报纸显要位置刊出,同时公之于众的,还有瘟疫的预防措施、防疫处的机构设置、防疫委员会各分会的地址、名单等。这是南方军政府成立以来,首次应对这样大现模、大范围的瘟疫流行,普通市民们的反应初初是惊慌失措,各种传言沸沸扬扬,但很快,随着防疫处各种消息的迅速公布,人心慢慢稳定下来,人们开始接受和正视面临的灾难。各界人士纷纷开始行动起来政府也作出了轸恤民艰的姿态。不断有地方官员因为组织防疫不力而被内政部撤职和记过。由防疫处组织的军校医官、各地医生们纷纷去往疫区,南方的防疫工作正式拉开序幕。谭少轩最后还是同意了骆羽杉被赵其玉邀请,进生物化学制药实验所的要求,生化实验所的任务主要走可进、生产各种疫苗,并研制抗瘟疫的药物知道目前已有的抗生素对这次的瘟疫无用,骆羽杉和几组中医,正根据前代中医典藉的记载,实验中药对这种流感有没有抑制、治疗的可能xing。
而此时的谭少轩正带领他属下的第二集团军在疫病流行区,做着阻断jiāo通、设置防线,在凌州附近各县分段检查等的工作。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别的yīn冷因为了jiāo通的阻隔,凌州市面上也渐渐比往日显得冷清了很多,军队在各处把守协助防疫处的人员做着检查,恐慌和不安悄无声息的充斥着每个角落。心底的恐惧和混沌的危险感,在人们的心中慢慢滋生、蔓延,就像陷入一片黑暗而看不到一丝光亮一般只能按照防疫处散发的传单,一遍一遍做着消毒等工作。现在市面上最好卖的是口罩、食醋、消毒粉等商品。骆羽杉从车子上下来。又一天了,埋头在一堆一堆的药糙中,直到夜深寒重才回家揉了椽有些僵硬的脖颈,站到回廊旁仰望着天上如丝如缕的轻云飘过一钩弯月,扑面而来的夜风赶走了困倦劳累。
一连数日,她和那些中医医生们几乎不眠不休地做着实验,可惜用来实验的小白鼠只是象疫区的生命一般不断地死掉。她觉得疲惫而失望,心中的郁闷和愁苦一股脑涌上来心口像压着块大石头一样难过和气闷。
自己已经好几天都没有见过谭少轩了,也不知道疫区的病况是不是迅速在恶化”自己是个医生,可是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病人在眼前死去,就好像癌疫狞笑着在自己脸上打着巴掌一样难受。谭少轩,我不知道你在哪里,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正想着忽然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急促的话语紧跟着传过来“二姓呢?还没回来”亚珠,蔡医生回来了吗?是谭永宁的声音,骆羽杉听她的语音有些惊慌失措,心里一沉急忙从回廊旁的yīn影中闪出来永宁,我刚回来,怎么了?”
二婕,快走,大嫂要生了蔡医生说最近瘟疫这样厉害,不主张送医院,可是……
谭永宁见到她一把拉住就走。骆羽杉急忙答应着,一边走一边嘱咐亚珠去楼上取医药箱等物。等她们走进颜宝航夫妻居住的东跨院,四姨娘、谭永宜等已经等在屋子里,个个急得坐立不安蔡医生正和四姨娘解释着什么。见到骆羽杉走进来,蔡医生松了口气说道“好二少夫人来了。
“大嫂怎么样?”骆羽杉急忙时蔡医生点点头问道。
现则xing阵痛刚开始,还不到时候。蔡医生回答道。骆羽杉点头,急忙走进内室。蔡医生从医院调来的护士和相关手术器具都放在一旁,二姨娘坐在chuáng边担心地看着长媳。骆羽杉扫了一眼那些物品,走到chuáng前和二姨娘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