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夜
左元芷很有兴趣般戏谑地看了看她,点了点头,感慨道:,想不到这些年没见,转来转去又成了邻居,缘分二字诚不欺人啊。”
“元芷,你不是在南大做客座教授吗?怎么又来了这里呢?骆羽杉看到旁边桌子上一本书上写着南方大学的字样,想了什么转了头问左元芷
“南大的课比较少,而且是蔡校长亲自找的我,他说”请左先生来,只为一门课…一一《明治维新后的日本》,师夷长技以制夷,日本这些年的发展值得我们研究,而且从大势来看,日本的野心不小,在下为国事、为民族担忧啊。”我一听立即便答应了。有这样的校长,我愿意效劳。”左元芷笑笑的说着,声音不高,骆羽杉却有些震撼,想不到这些学界人士有这么深的家国之念,丈夫烈烈竟心存国家兴亡之思。
“兀芷,你知不知道医学系的主任学校请了哪一位?来了吗?,骆羽杉想了想接着问道,自已想开中西医结合课程的事,虽然有蔡校长支持,还是预先和系主任打过招呼比较好。
“医学系的系主任?我不知道呢。左元芷微微一愣,想了想说:“我其实属于文学院的,因为那边的教授比较多,住处安排不下,才过。理工学院这里住,也刚来没几天,忙着收拾房子,没有去串门也没听人说起过。”
“哦”,骆羽杉有些失望的点点头,难道医学系的主任还没有到位?
两人正说着,听到旁边有人笑道:“左弁生,好歹找到你的窝了,收拾好了没有?什么时候做顿好吃的犒赏三军?咦?这位是……”,
骆羽杉和左元芷回头,看到却是上次与谭少轶夫妇吃大菜时见到的会用英语骂人的郁斯年和腿脚不便、好脾气的潘仁宇。
“二位先生好,我是新来的医学系副教授辛谈,请多关照。骆羽杉急忙笑着接过话来,不想邢秘书误会什么,也不想给潘、郁两人惹麻烦。
二人一听,微微一愣,但都走绝顶聪明的人物,立即便明白了骆羽杉不想公开身份的意思,于是都笑着道:原来是辛先生,幸会幸会”说完几人一起笑起来?
为了随母姓的名宇,骆羽杉没少和谭老二磨叽。记得看到他拿出来的证件等物,上面请清楚楚写着辛谈,两个字,骆羽杉就有些不愿意。国文基础不差的她,当然知道在某此时候“谈和谭,是可以通用的。谭老二虽然没有直接把“谭字槌上去,可还是用了没有征求过自己意见的这个“谈,晃
“没有让杉儿直接叫‘谭辛,就已经是让步了,杉儿,不许有意见,我是校长。”谭老二说的理直气壮,仿佛有了这个校长,的护身符,骆羽杉就变成了五行山下的孙悟空一般…肯定走不了。直让骆羽杉恨恨地飞给他几十把眼刀,恨不得剁成一块块扔出去喂了门口那只大黑狗。
但是已成事实,自己想要证件,还得靠这个无赖。无奈之下,骆羽杉只好认命从此成为凌州大学副教授辛谈,
“你们怎么来了?是闻到了苏糖的味道还是知道我家吴妈的红烧ròu烧得一绝?,左元芷招呼了两人进来,一边笑着调侃地说道。
“有苏糖?快些拿出来“一,潘仁宇闻言笑碍兴高采烈。骆羽杉有些惊奇地看着这个身残志坚的年轻优生学家,一个大男人喜欢吃糖?怪不得上次吃大菜,那此巧克力蛋糕他吃得láng吞虎咽,自己还以为他是饿了,原来竟是这般喜欢甜食。
看着她不解的样子,左元芷一边招呼吴妈拿了装苏糖的玻璃碎花碟子出来,一边笑着说对她:“你不知道吧,潘先生极喜欢甜品,碰到苏糖、八宝饭是不要命的。听说他从纽约回来时,将身上所有的几百兀钱全部买了糖果带上船。两个星期的航程,竟全部吃完了,让同船的人惊诧万分。”
“这不算什么,上次想吃糖没钱,仁宇兄还把口中的金牙拿下来换糖吃呢。所以外号,糖衣才子,。”郁斯年笑着cha话道。
潘仁宇笑着,只是拿了苏糖高兴地吃着,也不理会郁斯年的打起。正在这时,一个声音笑着说道:那也比斯年兄qiáng,你这个‘白吃白喝,又闻香识味找到饭店了?骆羽杉随众人闻声向外看去,还是熟人上次见过面的“新阳派大将,、刮桥马蒂芒学院文艺心理学硕士叶孟超。
潘仁宇很聪明很有眼色地重新作了介绍,叶孟超一边落座,一边笑道:“斯年兄‘白吃白喝,的本领匪夷所思到无人能及,我具休分析过,一般有四种方法。”
看大家都好奇地看过来,叶孟超一笑,竖起一根手指:“第一,下午公事忙完,即到某友人处,六七点了还不走,主人无奈只好留他吃饭,斯年兄还要假客气,说:‘时候尚早,还是回家吧。”主人再留,斯年兄必然很不客气地问,有啤酒吗?有酒我就在这里吃。”众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傅斯年却毫不以为意地笑看着大家。
“第二,叶孟超接着说:在朋友家待到用餐时间,如果朋友不开口留饭,斯年兄就必定会邀请朋友出去吃馆子,并表示自己请客,这时主人自然会不好意思,于是留他在家里用餐。
“那若是朋友不明就里,或者没有识破他的,诡计”当真一起去下馆子呢?,左元芷也好奇了,笑着问道。
“这还不简单?吃完后,走在最后面,让别人付赈就好了。溥斯年一本正经地回答。
众人又笑起来,潘仁宇道:原来这样,我可没少吃斯年兄的万,那下次上馆子不和他客气,吃完先走,留他付账。”
“象你想的那么好,斯年兄就不是‘白吃白喝,了”,叶孟超笑着接着说:“这时他也有一套应变的办法,就是一拍。袋,故作意外地大喊,你们回来,我忘记带钱了,这招屡试不慡。”
“哈哈哈哈,“众人看著僖斯年大笑,左元芷一口茶差点喷出来,骆羽杉连忙拿了一备毛巾给她,看着博斯年心道,觉得这人虽说难脱小气吝啬之嫌,但也颇是真xingqíng了。
傅斯年看了看叶孟超,点点头“老叶不亏是心理学硕士,分析得倒是很到位。其实在下有名的不止白吃白喝,有些论点也烦国际知名呢。上次在美国参加一个聚会,一个美国贵妇同我说‘听说你们中国人结婚,都凭媒人撮合,彼此事先并不认识,这怎么做夫妻呢?应该象我们这样,经过恋爱而结婚,才会幸福美满。“傅斯年学着贵妇的口气用英文说道
“那你有用什么歪论批驳的?叶孟超笑着问。
“在下微笑着回答:‘我们的婚姻,就象一壶冷水放到火炉上,由冷逐渐变热,以至于沸腾。夫妻间初时冷淡,但相处日久,qíng就浓了,所以少见离婚。你们则刚好相反结婚时象一壶滚开的水,婚后却慢慢冷却。美国的离婚案如此之多,问题恐怕就在这里吧?”,博斯年摇头晃脑地说完,大家又是哄堂大笑。骆羽杉的唇边含着笑影,心里却是一怔。
缘斯年教元美国人的话虽说是笑谈,都在她心里泛起了层层涟漪。自己和谭少轩已经结了婚,虽然不知道他对自己的了解有多少,但自己对大帅府的这位二少的确算得上一无所知,正如美国人所说的这怎么做夫妻呢?,可是偏偏就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