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灵魂在古代
“我是个外人,可能没有资格说这些,也不能完全明白你经历了些什么,可是……骆姑娘,你想想,骆公子对你那么qíng深意重,不顾伦常,豁出xing命的去爱你,真的会就这样丢下你不管吗?你确实见到了骆公子的尸体了吗?我是一个眼见为实的大夫,只要是我没亲眼看到的事qíng,都会抱有三分怀疑,你不应该就这样过早的下结论,万一……”
“……等我……一定要……等我……”
绝尘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突地跃入冷落的脑海,对啊!他有叫她等他!他是不会骗自己的!他一定不会有事!
不是有人说过:如果罗密欧真的爱茱莉叶,那么他会知道茱莉叶根本没死,因为茱莉叶不会忍心弃他而去。
一瞬间,她仿佛找到了生存下去的意义,慢慢从意识的世界中走了出来,失焦的双眸也开始凝聚光芒,为躯壳重新注入生气……
她相信!不!是坚信!绝尘一定不会忍心扔下她不管!
“谢……谢谢!”略带沙哑的女xing声音骤然响起。
“呵!你……你终于说话了。”东方钰激动地站了起来,诧异中带有一丝兴奋。
对于东方钰的反应,冷落微微一楞,瞬间扯开一抹轻轻淡淡的微笑,艰难地坐起身子,“谢谢你,东方钰,如果没有你,恐怕我会一直沉迷于自己的哀伤当中,直至死去。你是个好人。”
她有如行尸走ròu般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连她自己也记不清究竟过了多久,只是隐隐觉得有人在一旁日夜不停地照料着她,对着她说话。如果没有他,她恐怕早已……
“这本是大夫应尽的本分,什么好人不好人的……”东方钰秀气的脸上布满了红晕,表qíng是那样地腼腆,像一个羞涩的孩子。
“我不是在赞你,是提醒你!好人通常都不长命,你以后对人还是多长些心眼的好。不过,我倒真的希望这话能在你身上终结。”冷落摇摇头,谢绝了东方钰的搀扶,一人qiáng撑起身子,蹒跚地移到梳妆台边的凳上坐下,微喘着气,“我已经好了很多了,你还是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可是骆庄主他……”
“你不用担心,他,我还能应付!”冷落边说边移转眸光扫视梳妆台上的东西,yù找把木梳打理凌乱的头发——女人第一在乎的总是自己的仪容。可当眸光扫过一只银簪时,她蓦然一僵。过了好半晌,她再次蠕动唇角,垂下眼帘。“东方钰!你当日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嘎?”她无厘头的话,让东方钰楞了几秒,随即恍然,“当然!”
“那……希望你能再帮我这最后一次!”
光yīn似剑,岁月如梭,时间如白马过隙般转瞬即逝……
二年后——
“你给我滚!滚!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冷落拔下发髻上的银钗,将钗尖抵在自己的喉颈。她弯如柳叶的细眉下一双宛如水波的大眼睛,眼眶内仿佛随时会有泪流出。樱桃小嘴没有太多的血色,皮肤白得好象梨花一样。整个一副娇艳病态的凄美。
骆炜森凝立门外,平静的眸底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愠怒,似恨亦似怨气,难解深锁的眉心与纠结难解的浓眉,两年来皆未曾纾解过一分。
这两年,他的退让容忍,得到了什么?一次次被拒门外,一次次以死相bī,一次次拂袖而去……
如果她真以为他会这样放任她下去就大错特错了!想他睥睨天下、为我独尊近半生,何曾受过这样的气?他的耐xing在今日、在此时,已经到达了极限!
骆炜森毅然跨过门槛走了进来,冷落大惊,紧扣住银钗,节节后退,直到背脊贴在冰冷的墙面。尽管她知道他离自己还很远,至少有七米以上的距离,但是那些埋在心底的恐惧却是挥之不去的yīn影。
“两年了,为什么你每次一见到我都这样?”骆炜森望着她,她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苍白的脸带了惊惶惧意,见到他只知道仓皇逃窜,就是不愿看他一眼。一抹淡淡的哀伤在他的眼中一闪而逝,“我以为只要耐心地等,你总有一天会想通,继而接受我,结果……”话中透露出浓浓的疲惫与无力。
他的心里多出了一份空虚,沉默半晌,语气又变得qiáng硬起来,看着她的眼睛she出一丝犀利的光,“今天!我说什么都不会再离开!”
冷落心里慌得要死,表面却佯装镇定,以无惧的眼神迎视骆炜森,借以掩饰她的害怕,“你,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骆炜森唇边泛起一丝淡而苦涩的笑意,“是啊,我究竟喜欢你什么呢?为了你,甚至甘愿放弃唾手可得的天下。”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冷落紧贴着墙,犹如螃蟹般横着,一点一点朝角落挪去,以为这样就能挪到安全的地方。
“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次抱你在怀,那种感觉,比得到天下更让我心动,更让我满足!那一刹那,我发现,你,才是我最渴望的东西而不是天下!只有你,才能填满我心中那份孤寂!为此,我不再涉足江湖,守在红庄一步也没离开,等着你长大。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我比谁都爱你!”
骆炜森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走向冷落,六米、五米、四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这两年来,江湖上那些道貌岸然的卫道者,像苍蝇似的每天都在外叫个不停,拍死一只又来一只,闹得红庄没一日清静……这些我都不怪你,谁叫我罔顾伦常,爱上了自己的女儿,就当陪他们玩玩儿。可是,就算我再忙,都会每日抽出时间到小筑看你,你却总是以这种方式bī我离开。两年了,整整两年了,我都未踏入过这房门半步,你究竟还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人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我……”
随着他气息的临近,冷落全身的神经骤然收紧,恐惧扑天盖地地向她袭来。往日的噩梦,她永远无法摆脱的噩梦,就像电影定格的画面,清晰的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不!不要!你走开!走开!不要靠近我!不要……”冷落摇着螓首,神qíng痛苦,嗓音由呐喊转为沉痛的低泣。
骆炜森置若罔闻,渴望靠近她、触摸她的心战胜了一切,不愿再被她排除在她的心房之外!
眼看他就要走到自己的面前了,冷落彷徨失措,娇小的身躯甚至因为紧张、惊恐而轻颤不已。她把心一横,手一用力,锋利的钗尖便划过了她的颈部,虽只是浅浅划破了皮肤,可血仍迅速的渗了出来,一滴二滴,无声的坠下。
“你不要再过来!不然我马上死给你看!”
骆炜森惊得立即定住脚步,没有说话,只是沉静地凝望她许久,眼眸里嵌着深深的痛苦。他嘴角勾起一弧,带一丝凉而痛楚的笑,“你死都不愿让我接近你吗?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是不明白,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伤害你了!你懂不懂啊?为何要害怕?你难道不了解,我对你的心吗?该死!该死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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