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灵魂在古代
说话的人似乎等待回应似的停了一下,却只等到了掠过来的风声。
“你回答我呀!平时你都会笑着对我说:‘做恶人好,恶人才能长命’。为什么今天却应都不应我一声?”
冷落厉声狂喊,痛苦地伏趴在地上,双拳不停击打着地面,肆无忌惮的恸哭着,哭得柔肠寸断,哭得哀凄yù绝,重重地宣泄着她两年来的压抑,两年来的悲伤、两年来的无望。这是她最后一次的软弱,从今以后,一切的一切都将随着这泪水被chuī散在这醇醇的风中。
此时天色已经开始大亮,初升的朝阳正从山脚下的地平线上冉冉升起,慢慢地,绝崖上的一切都被镀上了一抹金huáng。
一阵蹄踏的奔驰声突然由远而近的传来。冷落的眼神乍变,瞬间敛起伤感,缓缓站起身子,勾了勾一边的唇角,像是嘲笑,面孔竟是益显冰冷,沉郁的眼眸中透出一丝丝毫无感qíng的厉芒。
他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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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爱上qiángbào过自己的人,还是自己视为父亲的人?更别说那人还杀了自己唯一动过qíng的男人,如家畜一样囚养着自己。就算这些通通能原谅,但真能够当作倾心恋人去爱么?也许有些人能做到,但总有些人做不到。冷落她做不到。即使他再爱她,甚至爱到发狂,爱到疯癫,那又怎样?
他的爱里没有尊重,没有平等,更没有自由。他所带给她的梦魇超过她此生的所有。这样的人,她永远都不可能会有接受的一天,又怎会甘心一生都活在他的禁锢下?那还不如叫她去死来得gān脆!
逃跑?她试过了,无数多次,逃不了。杀他?也试过了,还是失败。同归于尽?更别想,自己死的倒快些。她想尽了各种方法始终还是无法获得最终的释放,难道她真的要待在牢里,将牢底坐穿吗?谁来救救她?
两年的时间足够让她从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没人救她,没人有能力救她。这个世界上她关心的人都死了……都死光了……还有谁能救她?
起chuáng、吃饭、吃饭、睡觉,再起chuáng、吃饭、吃饭、睡觉……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节奏,她好似失去了方向,不再想像明天自己会做些什么,不再期盼明天要发生什么,昏昏噩噩,行尸走ròu,周而复始。日日,月月,年年,生命就在此虚耗中度完余生……
那样的日子简直令人恐惧!
她憎恶!她怨恨!那个夺走她一切的男人,她决定以一个最完满的方式来结束这一切……
鱼儿会爱上了飞鸟,是因为鱼儿渴望着飞鸟那份自在和惬意,可是飞鸟却永远都不会爱上鱼儿。当飞鸟掉进水里的那天,就是飞鸟死亡的那天,鱼儿会为自己所做的一切痛苦一生一世!
正文 第三十六章 致命的邂逅(四)
“骆骆!”骆炜森飞身下马,大声喊着,不敢靠得太近,怕有个万一。他的手微微地颤抖,心脏也异常剧烈地跳动起来,眼前的一幕掳掠了他所有的神经。
冷落慢慢转过身,笑了,说不出味道的笑靥,很美,带着夕阳时日无多的哀艳。
“乖!到我这里来,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骆骆,所有的,你想要的!快终止这场危险的游戏!”骆炜森掩饰着他真正的意图,带着魅惑的语调,轻柔地诱哄着她,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的嗓音正微微地发着颤。
冷落不语,目光紧紧地锁住他,掠过一抹深沉莫测的诡芒,脸上又再绽放出那种奇特的笑意——一丝儿凄凉、一丝儿倦意、一丝儿嘲讽。
心焦的骆炜森,伸出手,小心地缓步向前靠近,并试图通过说话来分散她的注意力,“快点来我这里,我们回家,所有的人都在庄里等着你。”
冷落敏锐地将骆炜森的一举一动皆看尽眼底,她的眼睫微微掀了掀,掩去那一闪即逝的心思,仍然淡笑不语,动也不动。
“乖!把手伸出来,不要吓我。你该知道我有多爱你,如果你死了,我就把全庄的人通通杀光,让他们都去陪你!”他不管手上会沾了多少人的鲜血,只要能留住她。
冷落的眼波中dàng起涟漪,然而神色却是冰雪中的花朵,苍白,碎裂。这种威胁的话,白痴都听得出来,可惜她根本不会为了那些人的xing命而受他的牵制,他们的生死与她何gān?
就差三步,骆炜森眼神不禁闪一下。
此时,冷落淡红的薄唇缓缓勾出冰冷惑人的弧度,在骆炜森伸手yù抓她之际,她没有抬脚,而是磨着地面往后轻退了一步,崖沿边的细小碎石和灰尘随着她鞋跟的推移落下崖底。骆炜森震楞地止步,脸上首次出现了慌乱的神qíng。“不要!”
冷落嗤笑出声,“落下去的只是石头,还不是我!”
他的眉眼好似染上一抹恼怒之色,却又似极力在隐忍,“你到底想要什么?我不是都答应了吗?只要你跟我回去,我都会满足你。”
“回去?你是打算将我骗回去后,再用铁链锁住我,不是吗?”
骆炜森的神色只是略微变了一变,很快回复了自然,“这么会?”
冷落冷诮地斜睨着他,眼眸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色,“不听话的宠物,只有用锁链锁住,它才会乖乖的驯服。”
他僵了一下,“你不是宠物。”
“不是吗?那我是什么?”冷落顿了顿,浓密的眼睫先是低低垂掩,故作深思,片刻后,忽地一扬,“对了!你说过,我是东西,我怎么给忘了?瞧我这记xing!”
听着她的卑微自嘲,骆炜森的眼底燃起一缕愤怒的qíng绪。“够了!你是我爱的女人,不是宠物,更不是东西!”
“我是你女人?”冷落嗤哼一声,半眯的眸子泛出一道幽冷光束,直she向骆炜森,“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我还以为我是你的女儿呢!”
骆炜森心脏一紧,她的语调虽平淡,却正刺中他藏在最深处的心事,谁都不敢当着他的面挑明,只有她,无数次用这话打击自己。他握紧双拳,指骨隐隐青白,声音带着怒气从牙齿间磨出:“你是我女儿,我根本不在乎,不久你还会是我的妻子!”
“你简直是疯了!”冷落的面容满是震惊,不敢置信,这人竟会疯狂至此!
“是!我爱你爱到发疯!”
“我不会答应!”
听到她的拒绝后,骆炜森的一双眼眸瞬间转为暗深,黑幽的瞳孔犹若一泓深潭,透露出一抹凌厉之色。整个人的气势陡然爆发,仿佛有无形的火焰从他身上燃起。“你不是答应了要试着接受我的吗?我对你的爱,你一点都没有感受到吗?这两年来,我没有qiáng迫过你一次,这样还不足以表明我对你的心吗?这个世界没有人比我更加的爱你,你为什么不爱我?”
冷落无畏的瞪向他,眼中闪现出绝然的无qíng与冷酷,讥笑道:“你爱我,我就要爱你,那我不是要爱很多人,我忙得过来吗?”她顿了顿,“两年来你证明了什么?只证明了你是一个痴qíng的人,却不是一个专qíng的人。专qíng的人一定痴qíng,而痴qíng的人却未必专qíng,你拿庄中的侍妾当什么?当摆设吗?我根本不屑去爱你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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