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帝国都在看我直播盗墓[星际]
他气喘吁吁的在地上坐了下来,拼命回忆与苏腾从认识起的点点滴滴, 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苏腾忘了。
他记得隔着琉璃墓室半透明的墙壁,第一次看到苏腾那双好看的眼睛, 即便在回忆中想起,也那么令人心动;都临大教堂外的营地里, 二人第一次起了争执,苏腾逗他说“耍的就是你这个流氓”。
他二愣子一样拿着风油jīng去暗算苏腾,却被一把按在chuáng上, 当时苏腾始终没让他看到自己的脸, 应该是怕bào露那双异常的眼睛。
在去往巨腹山的列车里,苏腾站在窗外为他戴上了戒指,那是专门为他而做的装备。
在汹涌的水流中,苏腾不顾一切的去救他,在水下二人双唇紧贴的一幕, 牢牢刻在他脑海里。
病房里的苏腾,坐在车里不断试着用聊天缓解气氛的苏腾,被他一句话伤到心的苏腾……
杜乐丁忽然想起,在进入隧道之前,他正儿八经跟苏腾说的最后一番话,竟然是一句极其糟糕伤人的话。他痛苦的在头上乱抓一通,颓然的靠倒在墙壁上。
过了很久,他才qiáng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手上的戒指出神。若是苏腾的灵魂真的被亡魂抹除,那这枚戒指也应该会消失,就像霍奇家没有任何荷莉曾生活过的痕迹一样。
既然戒指还在,他也记得过去的每一个细节,那说明苏腾暂时没事。
想到这里,他打起jīng神又站了起来,决定再试着开一次门。虽然不知这次开门之后会面对什么qíng形,即便门外有路,也不知去哪里找苏腾他们,但杜乐丁不想徘徊在绝望中。
他必须试试看。
他走到门前,抓住门栓,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猛的打开了门。
出乎意料的,外面既没有石墙,也没有隧道,而是一条雪白的通道。
天花板、地面和墙壁全都是白色,在冰冷的灯光下更是泛着惨白的光。他第一反应是医院,但随后又感觉不像。
墙上没有窗子,连一点瑕疵都没有。他试着迈出一只脚,直到脚踏实地的感觉传来才走进通道。
四周很安静,偶尔能听到“滴”的一声从远处传来。杜乐丁小心翼翼的往通道深处走去,过了一会儿,竟然看到有人从通道尽头走过。
那人穿着一身白大褂,手里不知拿着什么东西,侧脸看起来很眼熟。他戴着一副眼镜,镜片在灯光下反she出一片雪亮,杜乐丁没能看清到底是谁,只是隐约感觉似曾相识。
眼下也不知是什么qíng况,那个人是人是鬼也不清楚,杜乐丁没有叫住他,只是保持一段距离跟在后面。
走廊里没有任何可以藏身之处,那个人只要一回头就能发现杜乐丁。但一路上那人都目不斜视,一路向前,似乎并没有发觉身后的动静。
眼前的qíng形十分诡异,杜乐丁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他掐了一下手指肚,疼痛的感觉非常清晰。
前面的男人走进一个房间,里面还有好几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人。杜乐丁凑到门口往里看去,房间里摆放着各种叫不上名字的仪器,对面还有一个房间,用整块玻璃隔着。
这似乎是个做研究实验的地方。过了一会儿,他听到里面有个男人说:“手术很成功,不过接下来他会承受很大的痛苦,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另一人语气无波的说:“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我从不质疑自己的决定。”
杜乐丁蹙眉寻到说话之人,就是之前他跟着的男人。在看清男人五官的一刻,杜乐丁吓了一跳,差点冲进去。
那人真是像极了苏腾,尤其是面部轮廓。但仔细再看,便能分辨出几分不同,男人的眼睛更狭窄,眼神亢奋,几近狂热,在反光的镜片后透出来,令人莫名感到惧意。
男人继续说道:“这个计划已经进行了十几年,在此之前始终没有突破。母体实验的成功是一次飞跃,他出生之后的药物实验也都进行的很顺利,我相信接下来也是一样。他只是个实验对象,我不会考虑与实验无关的事qíng。”
他的声音并不像苏腾那么冷漠,但却在杜乐丁体内激起一股寒意。
玻璃墙另一侧的房间门打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儿被带了进来。科研人员全都穿着白色的衣服,跟房间和灯光几乎融为一体,穿着蓝色羊毛衫的小男孩儿显得格外醒目,仿佛是这惨白色空间里唯一的生命。
科研人员忙忙碌碌,将男孩儿的衣服脱掉,把他固定在病chuáng上,在他瘦削的身体上贴满了电磁片,一根根纤长的连接线从男孩儿身上接入机器,令他看起来像是个提线木偶。
随后又有几根连着输液管的针头被扎入男孩儿的手臂和大腿。男孩儿没有喊疼,直到几分钟之后,科研人员开始cao作机器,也不知是启动了什么,男孩儿眼睛倏然睁大,脆弱的身体猛的绷紧。
杜乐丁的距离不足以看清那孩子发生了什么,只能看到输液管里的褐色液体蜿蜒流动。但当撕心裂肺的叫声从玻璃墙另一边传来时,他顿时心跳加快起来。
那声音光是听都觉得疼,一想到年纪那么小的孩子正在经历某种痛苦的折磨,杜乐丁便感到于心不忍,也不知那几个人模人样的白大褂到底想要gān什么。
长得跟苏腾很像的男人竟然还很激动的说:“第一次融合就能如此顺利,真是超乎我的想象。”
杜乐丁心说融合你大爷。他又看了一会儿,实在听不下去,便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想看看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等他到了走廊尽头,便发现路已到头了,这个空间就这么大,除了刚才的实验室就没别的地方可去了。他无意中抬了抬眼睛,发现墙上挂着一个电子日历,上面显示2060年3月18日。
这个时间是十五年前。杜乐丁更加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了,否则他就是穿越到了异次元时空。
他转回一开始来的那条路,却发现尽头处的石室已经没了,只能再度回到了实验室。
那孩子身上的线和管子已经被拔掉,他从病chuáng上翻下来掉在地上,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正在杜乐丁为那孩子感到同qíng的时候,他听到孩子十分虚弱的冲玻璃墙那边喊了一声“爸爸”。
其他白大褂全都看向长得很像苏腾的男人,但那男人像是没听见一般,专注于刚刚得到的数据。
杜乐丁心中一动,想靠近一些看清那个孩子,但这时工作人员进来将那孩子带走了。正当他忐忑难安的时候,走廊尽头处传来“滴”的一声,正是他来时路上听到的动静。
他转头向后看去,电子日历上的数字变了,显示2060年7月27日。
实验室里再度传来了压抑的呼痛声,杜乐丁往里看去,那孩子正趴在玻璃上求救。他血流如注的身体触目惊心,却无法触动玻璃墙外那个男人一分一毫。
杜乐丁看着那孩子的眼睛,心跳如雷。那么特殊的一双重瞳,他不会认错。他在孩子痛不yù生的哭喊中冲了进去,想揪住那个残忍的男人让他停止什么狗屁的实验。可当他的手抓在男人的领子上时,却从他的身体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