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帝国都在看我直播盗墓[星际]
“丁丁……”苏腾向杜乐丁伸出手。
杜乐丁面无表qíng的后退了一步, 却仿佛在二人之间拉开了千米之远。他喉咙紧紧黏在一起,用了全部力气才发出让自己感到陌生的声音:“我不明白, 你是……你说你外公是个探险家,是骗我的?”
苏腾眼中流淌着忧郁的河流:“是。”
“所以你, 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杜乐丁攥紧了拳头,牙齿咯咯作响。
苏腾感到痛苦:“外公写过一本笔记, 类似回忆录,详细描述过你的言行举止、行为习惯。关于你的事,我也听他讲过无数次。你对乌扇古墓琉璃墓室墙外机关的熟悉, 下意识打响指, 在墙上留下的记号……还有那首歌。”
最近我辗转难眠,对我们曾经有过的愿景,浮想联翩。但亲爱的,我一直在内心深处祈祷,我们不再迷失于金钱的追逐中, 而是细数满天繁星……
杜乐丁揉了揉额头:“我在为内奥感到纠结,不断向你追问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笑很得意,觉得我是个傻bī?”
“不是,”苏腾眼眶酸胀,上前一步抓住杜乐丁肩膀,“我从没有那么想过,我只是害怕……”
“你真是太厉害了,”杜乐丁推开苏腾,“我说过很多谎,骗过不少人,自己都对这张胡言乱语的嘴感到绝望。可我跟你一比,完全就是幼儿园级别,你编造的谎言简直……简直绝了,毫无破绽,把我耍的团团转。看到绿幽灵星盘的照片时,你可真是镇静,这世界欠你个小金人啊!”
苏腾嘴唇苍白,微微颤抖:“我不想骗你,我想告诉你一切,想让你知道我已经认识你一辈子了,想让你知道在认出你那一刻我心里有多惊讶多兴奋,想让你知道我曾经依靠你的支持才活下来,想让你知道这世上除了你我不会爱任何一个人……可我真的不敢,我怕你……”
“怕我问那个问题是吗?”杜乐丁心口窒闷,锥痛不已,“怕我问你沈玉为什么要杀我是不是?”
苏腾犹豫着说:“外公的笔记里没有写,他在临终之前的一段日子,就是开始神志不清的时候,突然不断的念叨他害死了最好的兄弟。我问过他,可他只是重复那句话。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你问我的话,我该怎么回答,我根本不知道答案。”
宋征打断道:“你们俩要吵架的话,可不可以等一会再说。”
杜乐丁转身揪住宋征的领子,表qíng狰狞可怕:“你当时在场,告诉我,沈玉为什么那么做?”
宋征勾起嘴角:“我不知道,我找到他的时候,你已经死了。”
“骗子,”杜乐丁双眼通红,几yù滴血,“我听到你说‘他死了,你放心’,你们,你们俩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我到底做了什么,你和沈玉为什么?为什么!”
“不好意思,”宋征扯开杜乐丁的手,淡漠而凉薄的说,“那么久的事qíng,我已经忘了。”
“王八蛋!”杜乐丁一拳往宋征脸上砸去,恨不能打烂这张虚伪的嘴脸。
宋征一把抓住杜乐丁的拳头,捏的他指骨发出脆响:“你要打要骂,等事qíng结束再说。再这么耽误下去,不仅你会死,我也好不了。”
宋征力气大的惊人,剧烈的疼痛顺着杜乐丁的手传到心底。宋征放开手恢复笑容:“感到愤怒吗,我劝你最好别生气,不然可能会激怒你体内潜藏的邪恶。”
杜乐丁怒火翻腾,血液往头上涌去,他清楚的感觉到杀戮的yù望。那yù望如此qiáng烈,令他自己感到害怕。
宋征看向苏腾:“星盘带在身上吗?”
苏腾原打算这次出行便找机会把事qíng的真相和盘托出,可是宋征的出现打乱了一切。他被杜乐丁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烧得体无完肤,却只感到冷。
太冷了。
“星盘在我们之前的营地里,我回去拿。”苏腾深深的看了杜乐丁一眼,走入风雪之中,很快便消失不见。
宋征感慨道:“六十年了,你,我和沈玉的后人聚在一起,这qíng形是不是很有意思?”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杜乐丁死死的盯着宋征,“绿幽灵原本是属于胡珉的星盘,为什么会到了沈玉手里?”
宋征皱眉想了很久:“我们进入乌扇古墓之后,因为某些原因分散开来。后来两个小记者也进了古墓,等我们在墓中意外相遇的时候,胡珉已经死了。是沈玉发现了他的尸体,将他背包里的星盘拿走了。可能是想给你看吧。”
杜乐丁一阵心绞痛:“那我原本那枚白银星盘呢?”
“我一直帮你保管着呢。”宋征微笑。
杜乐丁筋疲力尽的坐在雪地上,露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我重生之后一直想努力忘掉这种痛苦,这种遭到背叛,被世界上最信任的人捅刀子的痛苦。但有时候我会想,是我做错什么了,我一直把沈玉当成亲哥,但好像跟你重逢之后,一切都变了。”
“变了?”宋征出神的看向远方,“从小到大沈玉都把你当亲弟弟一样照顾,具体的事qíng我都不记得了,唯独记得那种嫉妒的感觉。”
“嫉妒?”杜乐丁抬头看他,“你能言善道,每次犯了错都能蒙混过关,被有钱人领养过着我们都羡慕的生活。你嫉妒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哑巴?”
“你和沈玉互相依靠不是吗?”宋征淡淡的说,“领养家庭原本有个儿子,双腿残疾,只能坐轮椅。他不愿出门,xingqíngyīn郁,他的父母怕他越来越孤僻,所以才想领养一个孤儿,给他们的儿子作伴。”
“你有什么不满吗?”杜乐丁讽刺的笑道,“你得到了父母兄弟还不满足,却来嫉妒我一个挖坟掘墓的小贼?”
宋征笑了笑:“我们这种人,因为自幼一无所有,所以比其他人更贪婪,内心深处始终渴望这世上有一件东西,有一个人能独属于自己。我是这样,你也不例外,就连看似与世无争的沈玉,也不过是把这念头藏得更深罢了。”
这番话说的一点错也没有,杜乐丁陷入沉默,回想自己也曾经嫉妒着很多人,这其中便包括宋征。
“我是一个玩伴,甚至只算是个玩具。那个比我大两岁的残疾,根本不需要手脚,只要露出一个不满的神qíng,我就没有晚饭吃了。他是个变态,nüè待狂,任何活物在他眼中都是可以被宰杀的。”宋征轻描淡写的说,好像这些事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他不能走路,我就成了他的工具。”
杜乐丁:“你做了什么?”
他与沈玉跟宋征重逢之后,从未听过这些事qíng。
宋征:“我停止了反抗,成为他最好的玩伴,帮他残杀小动物。你见过被活活剥皮的狗吗?”
杜乐丁打了个寒颤。
宋征面无表qíng:“如果我忍不住吐了的话,倒霉的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