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帝国都在看我直播盗墓[星际]
人鱼的愈合速度,与药液的腐蚀速度,仿佛一场旷日持久又极度残忍的角力赛。资料里只有实验的过程,却没有结论,可能在得出结果之前,岛上的人就离开了。
下一份资料中,有一句话引起了二人的关注——
这座岛,孕育出了三种人形怪物。
“三种?”杜乐丁怀疑做记录的人不会数数,目前为止,无论是他们见过的,还是记录里出现的,同时拥有人类和其他物种特征的怪物,只有长尾巴的怪人和凶悍的人鱼。
第三种是什么?
查理嗓子有点沙哑,蔫巴巴的说:“鬼蜥、三种怪物……这个地方果然好糟糕。”
“先别去管这些‘土特产’,还记了别的吗?”杜乐丁推了推查理耷拉着的脑袋。
查理打起jīng神,又翻了几份资料,从地上蹦起来gān巴巴的说:“真是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记录1:这座岛总是浓云惨雾,最开始我们还满怀希望,总觉得过一段时间,就能见到太阳。可是那些日本人留下的资料里说,这座岛是没有白天的。这是什么意思?
记录2:见鬼,那些日本人说的没错,头顶的黑雾仿佛凝固的油脂,有时候我怀疑走着走着,就会掉下来一大坨黑乎乎的东西。
记录3:大批量的防毒面具已经到达,这些东西真的有用吗?我们已经开始疑神疑鬼,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记录4:我想要……我必须离开这座岛。可它不让我走,它呜呜呜的叫着,我听懂了,它在说“你可以来,但永远不能离开”。
记录5:“它们”是……日本人?
除了第五条记录,前面四条令二人立刻联想到之前在二层楼里看到的那份日语记录,当时查理的猜想在此刻得到验证,日本人也留下过类似的话语——这座岛在监视我们,我们永远也无法离开。
之后的记录开始出现一些重复的、毫无意义的话语,好像做记录的人jīng神错乱了一样。再往后还有一些充满愤怒的乱写乱画,每一道笔划、每一个线条都流露出崩溃的绝望气息。
杜乐丁走到窗前往天空看去,失神的说:“或许现在不是夜晚。”
距离他们着陆已经过去很久了,漆黑的天色没有任何变化,诚如记录中所说,这座岛没有白天。
可是,该怎么理解这座岛的“监视”,和“永远无法离开”呢?难道在这座荒岛之上,最大的威胁不是鬼蜥,不是怪人,而是记录里反复出现的“黑雾”吗?
第五条记录又是什么意思?
“还有其他吗,”杜乐丁回过神来问道,“这些人后来怎么样了,若是没有离开,那总有在这里生活的记录吧。”
“嗯……”查理苦恼烦躁的翻来翻去,“日期越往后,记录里就越多胡言乱语。”
记录:没用的,这些防毒面具都是垃圾。我们愤怒,无奈,把它们全都当成垃圾丢掉。有人说要放火烧掉。随便了,做什么都没用。
记录:我的尾巴跟里奥的尾巴缠在了一起,这是不是能被称作“jiāo尾”?我想笑,眼泪却先掉了出来。又有十几个人死了,那痛苦的样子……我想吐。我得赶快从梦里醒来……
记录:他的屁股看起来很诱人,我想扑上去咬一口。天呐我一定是疯了,他……我七年级的历史老师也不会这么做,但的确是我砸了他的车,没错!#%!#$^#$&[email protected]$%&@隔壁的杰夫又在开趴体,可我妈不让我去。
杜乐丁:“……”
杜乐丁刚想笑,表qíng突然僵住。这些乱七八糟的记录里,暗示着记录人记忆的退化、思维的混乱以及不正常的状态。
宋征关于过去的话半真半假,但杜乐丁感觉有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而且佩佩在实验室里展示的雪鼠,也出现了记忆退化的状况。
这里所有的人都……变异或是死了吗?!
可原因是什么?之前杜乐丁曾推测过,大量使用防毒面具是因为岛上的人要对一片充满有害气体的区域进行探索。
可如果整座岛都被这种气体笼罩着呢?美国人在对岛屿几个月的探索之后,才意识到防毒面具是无法阻隔这种气体侵袭的,又或者根本不是什么气体,而是某种无法言明的物质呢?
天空中的黑雾会不会就是罪魁祸首?
除此之外,照片里那个模糊的人影,又是谁呢?
一股寒意悄然袭来,将杜乐丁紧紧裹挟其中。
“不要跟着蓝火走,那是亡魂怨怒的烈焰……”查理又念了几句,很快就放弃了,“之前有个记录里说,这座岛呜呜呜的叫,他指的会不会是那只奇怪的黑鸟?”
“嗯,”杜乐丁沉思着说,“野人和黑鸟都是这么叫的。那个野人会不会是没有完全变异的……”
嘶——
门外传来瞎了一只眼的“老伙计”愤怒兴奋的声音,杜乐丁浑身一震,退到了墙边。一个黑色的影子从门口缓缓经过,悚然的气息率先钻了进来。
“独眼龙”仿佛知道这间办公室里没有退路,于是并不急于进来享受杀戮的快感,而是在门口徘徊,释放出攫获人心的恐惧,好像猫捉耗子一样颇赋耐心和戏谑的心理。
查理快哭出来了,这不科学,他们明明把门都堵住了啊!
这里一定还有其他隐秘的出入口是他们没能发现的,而这只狡猾的独眼龙却找到了潜入的路径。
嘶——
杜乐丁贴着墙边,视线落在斜对面的窗子上,看来今天是非跳楼不可了。虽然只是二楼,但这栋建筑物每层之间的距离很高。跳下去时一旦掌握不好角度,很可能会摔伤。
他顾不上这许多,深吸了一口气,抓起查理朝对面冲了过去,对着玻璃窗挥手便是一拳。
独眼龙的yīn险机警令人发指,在杜乐丁行动的那一刻,便已经dòng悉了一切。转瞬之间,它扑进门口,尾巴一甩,钢鞭一般砸落在杜乐丁的手臂上。
饶是装备了臂甲,杜乐丁依然感觉手臂像是断了一样疼。他咬牙忍着剧痛,推倒旁边的金属柜将独眼龙压在下面,趁它还没能摆脱,赶紧把玻璃窗砸碎。
独眼龙猛的跃起,将背上的金属柜顶飞,小火车一样朝杜乐丁撞去。
“坐稳扶好!”杜乐丁大喝一声,抱起查理,从窗口一跃而出,完成了跳楼壮举。他不敢有片刻耽搁,落地的一刻打了个滚便赶紧起身往前跑,压根没有心思去管哪疼哪酸。
独眼龙像一枚黑漆漆的鱼雷般从窗口跃出,四爪平稳落地,甩着尾巴追了上去。
查理的注意力先是在独眼龙身上,随后才发现杜乐丁肩膀、手臂等部位cha着好些碎玻璃。他心疼不已的大叫:“丁丁你受伤了!”
“没事,这些伤口自己会愈合的。”杜乐丁边喊边狂奔。
“对啊!”查理这才想起杜乐丁神奇的愈合功能,随手拔出他肩上一片尖锐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