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帝国都在看我直播盗墓[星际]
“我哥哥叫,哥哥叫……”她喃喃的重复着无意义的话,看起来十分焦虑不安。
她猛的把手从杜乐丁手中抽出来,开始抓自己的头发,稚嫩的声音陡然提高,尖锐的叫道:“我哥哥叫什么,为什么我想不起来!”
她浅色的柔软长发,被一绺一绺的扯落在地,但她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死死的瞪着杜乐丁,口中不断的问着她哥哥的名字。
杜乐丁愕然后退了一步,左右看了看。这姑娘叫的这么大声,竟然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
眼看着她脸上狰狞的表qíng越来越不像个人,杜乐丁一把抓住她揪头发的手:“你别急,我带你去找你哥哥,问问他就知道了。”
霍奇之前没提起过有这么一个妹妹,楼梯墙壁上挂着的几代人照片里,也没有这样一个小女孩儿。整个房子里压根就没有任何表明曾经有个小姑娘在这里生活过的迹象。
他怀疑这孩子可能脑子有问题,否则怎么会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他觉得可以带她去问问霍奇,看看是镇上谁家的孩子,赶紧把她送回去。
小女孩儿起初很高兴,神qíng渐渐放松下来,但是很快她又忧虑起来,望着楼下说:“来不及了,他们来了。”说着便往楼下走去。
杜乐丁莫名其妙:“为什么来不及,谁来了?”
“他们。”小女孩儿急迫的说着,往门外跑去。
杜乐丁赶紧跟了上去,连着叫了几声,那孩子都没有停下脚步。她推开大门,径直冲到了街上,转身冲杜乐丁喊道:“告诉我哥哥,我来找过他了!”
杜乐丁愣在门口,心说我也不知道你哥是谁啊。正要叫那孩子别乱跑的时候,远处响起了马蹄声。
此时家家户户都已经熄灯,蜜瓜头里的蜡烛早已燃尽,只剩下挂在树上和灌木丛上的小彩灯,一闪一闪的变换着微弱的颜色。
他循着声音往街道尽头看去,马蹄声不疾不徐的传来,在寂静空旷的街上敲打出阵阵回声,格外突兀。但就像是那女孩的尖叫声没有被任何人听到一样,这格格不入的马蹄声也未曾引起注意,整个小镇都陷入沉眠之中,好像不会被任何声音唤醒。
杜乐丁再转头去找小女孩儿,她已经不见了。他不自觉的皱起眉,走出房门,在街上茫然四顾,根本看不到半个人影。
马蹄声越来越近,他再度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心中忽然一凛。只见黑沉沉的街道尽头,逐渐出现一个模糊的轮廓,不一会儿一匹健壮的黑色骏马闯入了黯淡的光线之中。
马背上坐着一个身材高大壮硕的人,一身黑色的铠甲和面盔都暗哑无光。他一手提着缰绳,一手提着把环首刀,纵使隔了很远,杜乐丁还是感觉到了那人身上的杀气和血腥气,就连他垮下的坐骑,也目露凶光。
那是不知经历了多少次杀伐才淬炼出的气息,是不知染了多少鲜血才浸染出的味道。马蹄一翻,便掀起千军万马的气势,刀光一凛,便晃出万夫难当的气魄。
杜乐丁在那一瞬间,甚至听到了号角声和鼓声,以及波澜壮阔的震天呐喊。
一人一马停在距离他不到二十米远处,那人脸上戴着面盔,杜乐丁感觉不到有任何视线或者qíng绪,就见骏马摇头喷了个响鼻,那人两腿一夹马肚,策马朝他驰来。
他转头衡量了一下自己跟敞开的房门间的距离,当机立断拔腿就跑。
眼看着还差一步就要跨入门槛,只听“铮”的一声,刀锋割破气流,直朝他飞来。
他及时刹住脚步的一瞬间,环首刀钉在了门框上,刀身几乎没入一半,锋锐无匹的刀刃上血迹斑驳。
随着骏马一声长嘶,眨眼间人马已到近前,径直朝房门冲了过来。
杜乐丁立刻往旁边跑去,心跳极限飙升。如果这中国古代将士打扮的人就是沙漠里传说的狩魂者,那一切与之有关的传说可能都是真的。
马上之人拔出环首刀,打马朝杜乐丁追去。
杜乐丁飞奔在无人的街道上,心里越发感觉不对,全镇就没有一个睡眠浅,听到声音能醒过来的人吗?当他跑过一片街区,狂奔到十字路口的时候,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都传来了疾驰的马蹄声。
他停下脚步,眼见着四个一模一样铠甲武装的人朝他聚拢过来。其中一人突然加速,冲锋陷阵般催马朝杜乐丁冲了过去,手中环首刀挥起斩落,雪亮的锋芒一闪而过。
只听“当”的一声,环首刀被架在半空,任凭那人如何使力,手中的刀怎么都落不下去。
杜乐丁在电光火石之间启动了臂甲,牢牢抓住了劈头斩落的刀刃,随即抓住那人的手腕。铠甲极为沉重,他拼尽全力,大吼了一声“下来”,那人应声落地,发出巨大的响声,杜乐丁甚至感觉到脚下传来一阵震颤。
地上之人跟另外三人一样,头上戴着面盔,将脸遮了个严严实实,也不知是怎么看到人的。
杜乐丁挥起一拳猛然砸在那人头上,严丝合fèng的面盔咔的一声裂开,掉在了地上。
在看清楚面盔下那张脸的一刻,杜乐丁呆住了。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另外三路人马也到了近前,一直追着杜乐丁不放之人挥刀扫落,辟出飒然风声。
刀锋未至,杀气已到,杜乐丁已经来不及转身去挡,下意识的抬起手臂护在面前。
几秒钟之后,他的手臂安然无恙,环首刀并未如想象中那样狠厉的砍下来。他放下手一瞧,那四人四马,竟全都不见了。
寂静无声的街道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小彩灯霓虹闪烁,蜜瓜头阒然冷笑。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好像只是个梦,忽如其来的消失了。
他失神的伫立良久,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从始至终都光着脚,而且脚底板好像还扎进去东西了,每走一步就疼得厉害。
正在他往回走的时候,霍奇家对面的房子二层,一扇窗子里闪过一道视线,随即便被厚厚的窗帘挡住了。
杜乐丁没有留意四周的动静,也顾不上去管脚上的伤,一瘸一拐的跑回了霍奇家,直冲进了苏腾的房间,把他给叫醒了。
苏腾在醒来一瞬间看到他的眼神,令他愣了一下。
苏腾眼中闪动着的qíng绪很复杂,好像在期待着什么,又似乎对眼前的人十分依赖。不过这悸动一闪而过,他很快就掩饰好qíng绪,坐起来道:“出什么事了?”
杜乐丁也回过神来,用最快的语速把刚才的事qíng讲了一遍。
苏腾越听,眉头皱的越深,他打开灯仔细看着杜乐丁问:“你受伤没有?”
“没有。”杜乐丁摇了摇头,“我怀疑我梦游了,不然人仰马翻这么大动静,怎么会没人听到?”
苏腾说:“你等一下。”
他赤着上身,抓起外套穿上,下楼来到街上。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街边的蜜瓜头笑容诡异,好像在嘲笑他一样。门前糙地平整,绝对不像是被马蹄踏过。
他的目光落在身旁的门框上,那里没有刀刃cha入过的痕迹,木框完好无损。回去上楼的时候,他又仔细检查了楼梯上下,连一根稍微长点儿的头发丝都没有。一切迹象显示,杜乐丁多半真是梦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