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耐相公狂野
“愚蠢,你以为自己如是想,你爹娘就会感激你?”嘲讽的说着,男人悲悯的俯视着少年,负在身后的手指渐进握成了拳状。下一瞬,他猛的抬脚踢向少年的颈部!
立时,血液四溅!
一颗头颅咕噜噜的滚到男人的脚边,稚气的脸上全是不解!见状,教众面不改色,甚至大呼了三声教主万岁!人群中,少年的父母看着儿子的头颅,眼神冷漠。
沧澜教里,只求长生,不问感qíng。
“你们几个去乾阳,若是那孩子还不愿意回来接任教主之位,就带着她的头回来!”
“就算死,她也必须死在沧澜!”
039 战报
两日后。
——五皇子宁肖私自带兵开战,于向城北谷遭截,两万士兵被俘。
一大早,北齐那边百里加急传来了密报,宁茂志看过之后,脸色倏地刷白,险些晕死过去。不刻,九子宁止被召入宫。
御书房。
静默的坐在椅上,宁止兀自把玩着手里的琉璃茶杯,模样闲适极了。靠着窗,温暖的晨阳照在他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柠huáng,整个人清澈的有如那只琉璃。
“茶很香。”赞了一声,他随即又饮了一口,于低头间不着痕迹的掩去了唇角那抹讥笑,又是喝茶又是点心,耗了这么久,不着急自己的五皇子?
“前些日子下面进贡来的,上好的碧螺chūn,你要是喜欢朕叫人给你送到别院去。”对面,宁志茂面上一派平静,看着宁止关心道:“对了,你前几日遇刺,身子可调养的好些了?”
淡淡一笑,宁止道:“不过被激得气血乱窜而已,休息了一晚便无大碍了。而且太医说,等到了冬日儿臣就可以彻底解脱这些病痛了。”
闻言,宁志茂一瞬不瞬的看着宁止,有些不相信,这几年他对九子的病早已不抱幻想,私下里也不再询问太医,所以也不是很清楚他的身体状况。而今猛的听他如是说,他不由震惊,“太医真这么说?这病可以治愈了?”
脸上那抹笑愈发深,宁止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半响后抬眼看着宁志茂,“郑太医常对我说,父皇你天天向他询问我的病qíng。如此的好消息,他没有告诉您吗?”
猛的想起了老早以前“jiāo代”给那些太医的话,宁志茂的脸色当即一变,欢喜的笑了起来,“你瞧朕,人老了脑子有些不够用了!最近国事也是忒多,朕好几日没去太医馆了,倒是不知道你的病qíng进展如此神速,真是有失一个父亲的责任!”
握着茶杯的五指一个旋转,宁止回以一笑,“父皇言重了,国事为重。”
“国事自当为重。可这些年来,朕就盼着你的身子能好些。”温和的说着,宁志茂一派慈父的模样,说着说着,他又qíng不禁道:“若是止儿你的身子好了,那就能帮朕多分担些国事了。呵呵,这么久来,你办事,朕每每都是放心的!”
分担,办事……对于皇家而言,他活着的价值也就仅限于此了。
看着喜笑颜开的男人,宁止面上的笑不改,谦逊道,“是父皇过奖了,身为人臣,为君理事自是理所当然。再说,朝中之事不是还有大皇兄和柳大人么?”
闻言,宁志茂面上的表qíng蓦地一僵,前几日,司徒井然突然畏罪自杀就够叫他心烦!现在更好,一下子又来了两件烦心事!一件五子宁肖,一件柳之效!越想越觉心烦,他垂眸扫了一眼书桌上的奏折,那是一早三子宁远参奏给他的,里面详尽的叙述了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柳之效——贪污受贿,陷害忠良,卖官鬻爵……一件件,看得他触目惊心!
抬头,他看了一眼低头喝茶的男子,而后冲一旁的宫人使了个眼色——不刻,便有宫人通报前方有密报传来。
“止儿不是外人,但说无妨。”颇为信任的扫了宁止一眼,宁志茂的戏演得好。九子向来和皇后一派不和,若是太过明显的要求他做事,恐怕只会落个适得其反的下场。
跪在地上,一身士兵打扮的男人心有余悸道:“本来胜利在望,我们也快班师回朝了!可……可五皇子前日一早瞒着郑将军自己率兵和辛乌开战去了!倒霉的是那日辛乌突然出动了yīn若熏,那男人用兵诡诈不说,而且还放了五千匹受惊的野牛!山谷狭窄,那些野牛乱冲乱撞不说,yīn若熏还命人在山头上往下扔大石火箭,不出半个时辰,就……就尽数俘虏了我军连带五皇子在内的两万余人!”
一字一句的听着,宁止兀自低头喝茶,仍是一派不骄不躁。一旁,等了半响也不见男子反应,宁志茂有些心虚了,唯有重重的拍了一掌桌子,“居然有这等事!?郑远呢,他gān什么吃的,为什么不去救人!”
“郑将军也是无可奈何啊!”慌得为郑远辩解,士兵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宁止,不若方才的流利,嗫嚅道:“当初九殿下运筹帷幄,算准了两个月就可以班师回朝,所以给我们供给的粮糙也只是两个月多一点的。辛乌俘了五皇子后,说只要……只要给他们一万石(dàn)粮糙就放了五皇子。谁知……”
“谁知你们给了,他们非但不放,还弄得你们没饭吃?”颇为嘲讽,宁止非常想仰天长笑,好一个死皮的yīn若熏,正合他的算计!抬头,他看着士兵,又道:“既然对方握着如此有力的盾牌,辛乌肯定还有别的要求吧?”
“有!”点头,士兵有些恨恨道:“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yīn若熏开口要一万良驹,三万牧羊,huáng金白银各五十万两,居然还要我们割地!”
“简直就是白日做梦!”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宁志茂的怒火再也藏不住了,气的有些哆嗦!该死的yīn若熏,更该死的宁肖!
以手撑头,宁止转头看了一眼愤懑的男人,呵,如此苛刻的要求,就算再疼爱儿子,他断断也不会答应。无qíng最是帝王家,他今儿又得以体会一次。
绕了这么大的圈子,无外乎想叫他去救宁肖。于他,宁肖自然不是重点,重点是对手是以变态自恋出名的yīn若熏,这就要复杂一些了。一万良驹,三万牧羊……还有割地,如此的条件,yīn若熏定是断定了苍流不会答应,他不是不贪,而是胃口大小的问题,有趣!
“好了,你退下吧!朕自会想办法!”挥手,宁志茂挥退了士兵,又冲宁止道:“止儿,你听听,辛乌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一口热茶入了胃,暖暖的,宁止闭眼深深呼了一口气,不急不缓道:“嗯,欺人太甚。”
“你说,朕该如何回敬他?”
“父皇想怎样回敬那便怎样回敬吧,以您的谋略,儿臣自是相信。”避重就轻,宁止的语气温润清雅,却透着一股讥诮。
完全没按他预想的对话进行下去,宁志茂一急,失口道:“你是不知道你母后,她听说你五皇兄被辛乌俘了后,直接哭晕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