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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 color='#FF0000'>逍遥农家子</font>》完结

作者:梦之草 时间:2020-02-15 03:27:25 标签:美食

“哥……”简明晨抬起头,不安地看着简明宇,他不想给大哥添麻烦,可兴趣爱好与以后从事的工作可能相悖时,作为一个今年才十岁的小孩子,想要完美隐藏情绪,压根就不可能,这也是促使他,行事格外乖巧的一大原因。

简明宇想了想,语重心长地说道:“明晨,这里是不比大周朝,武可能高过文,但这并不表示习文就没了用处。就我对庆然的了解,福城早晚都得开一个书院,你好好学,以后做夫子,也是一条好出路,没必要将自己限于两难间。”

“真的?”简明晨眼中猛然爆发出一道亮光,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生气。

“哥还能骗你不成?”简明宇白了他一眼。

“哥,我知道该怎么了。”简明晨笑得眉眼弯弯,站起身挨在简明宇身边,“还是哥最好。”

“行了,小小年纪,不要想太多。”简明宇将手搁在简明晨额头,轻轻抚摸,“你想念书不要紧,但武艺也不能落下。”

“知道了,哥。”简明晨爱惜地拿起书本,“哥,之前我学到这,你给我讲讲接下来的。”

简明宇两兄弟头挨着头,一个说,一个听,气氛异常和谐温馨。

时光悠悠,岁月匆匆,转眼间,又到了春暖花开时。

福城呈现出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原先的福村改名为吉庆坊,正在如火如荼建设的新坊,定名为祥庆坊。如今人手充足,春耕建房两不误,就目前进度来看,想来用不了多久,祥庆坊便能大功告成。

钟庆然站在吉庆坊西侧箭楼上,拿着望远镜,观看隔壁祥庆坊的建设进度。他没想到,进入瀚海州的第一个冬季,竟然过得这么平静,难道那些大部落都被吓住了?钟庆然摇了摇头,这个可能性是有,但不是最主要的。他估摸着,大抵是部落内部爆发了争斗,腾不出人手来调查,或许他们也不想涉险。

能神不知鬼不觉解决掉一个人,这样的手段,谁都害怕。既然这次行动,幕后之人不找他们麻烦,若他们蠢到自己贴上去,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钟庆然猜了个七七八八,各大部族可不是铁桶一块,什么事都可以商量,唯独攸关性命的大事,大家都是你推我让,今天扯东家,明天扯西家,总之就是一个字“拖”。即便是原首领的儿孙上位,权力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收拢,想要驱使其他势力为他所用,估计得要一段相当长的时间。若由其他首领顶上,为原首领报仇一事,就成了一个口号。

自从钟庆然他们来到瀚海州后,各大部族便接二连三发生变故,就算他们没有确凿证据,除非有人栽赃,不然,矛头只会对准福城。可钟庆然这么一番动作,各大部族便不敢轻举妄动。能无声无息潜入部落内,这等手段,实在让他们胆寒,动手前,他们怎么也得先掂量掂量。

第127章

原福村所在,现更名为吉庆坊,因事先预留了大量地方,就福城一千多人,本不需要再新建一坊,只是吉庆坊,钟庆然有他用,祥庆坊的出现便成了必然。

现在人手多,祥庆坊兴建进度,要比当初建造吉庆坊快了许多,不出一个月,已经初步建成,后续建设,可以慢慢来,当前最重要的还是开荒。

由于需要留出城区面积,农田都离得比较远,那里用来种植当季作物,而城内,暂时不做何用的空地,以及各家后院,都被改建成玻璃温室。这次,钟庆然也是下了血本,他名下的玻璃工坊,全天候运作,玻璃价格更是压到最低,他只赚取一个辛苦钱,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普及玻璃大棚,从而将简明宇负责的城卫队,从狩猎中解放出来。

钟庆然想好了,吉庆坊将会成为,福城的政治中心和教育中心,基本不对外开放,而祥庆坊则列为经济中心,同时兼有外交职能,暂时先这样,更多职能划分,则得等福城再次外扩时。

雪化没多久,枯草遍地,绿芽刚冒头,依据草原为生的各种野兽,重新活跃在这片土地上。当前这个季节,正是一年中青黄不接的时候,食草动物从腐朽的枯草中,寻找能入口的食物。一个冬天过去,野兽秋天积攒的肥膘,早就消耗一空,此时还能保持毛色润泽、膘肥体壮,不是运气好,便是能力强劲。

之前,简明宇带队去套了一次牛,为此,还伤了两个城卫,可同收获比起来,这点损伤实是微不足道。自此,福城总算将马匹,从繁重的农活中解脱出来。

钟庆然站在箭楼上,离田地隔了好几里,却依然能听到,影影绰绰的“哞哞”牛叫声,他的五感显然有显著提升。

看着眼前这一片,井然有序的繁忙景象,钟庆然唇角带笑,笑意如初夏阳光般,暖人心脾,可惜,这一幕景象,无人得见。

钟庆然步下箭楼,骑马来到船坊,那里,造船师傅正在赶制渔船。如今福城一穷二白,半点存粮都没有,这让有点钱,就要堆满粮仓的农户们,很是不适应。不说他们,就连钟庆然也觉得这样很是不妥。

新一季粮食,得等到秋天,才能有所收获,入山狩猎又不是谁都可以,需要占去城卫大量精力,钟庆然便将目光放在出海捕鱼上。

像楼船这么大的船只,建造费用太高,当前条件显然不允许,不得已之下,钟庆然只能下令,先造几艘中小型渔船来应急,有了它们,近海捕鱼便悄然成行。

连吃了好几个月,土豆玉米和番薯,钟庆然分外想念米饭跟面食。尤其是米饭,因着稻子只能在玻璃温室中栽种,眼下大棚规模还还不大,得先紧着高产作物,稻子只种了可怜的一亩地。

钟庆然掰着指头一算,顿时觉得前途晦暗无光。稻子本就产量不高,加之瀚海州土地较为贫瘠,一亩地能产出两百斤,那都算高产。这点产量,真心不够一家人分。钟庆然并没有吃独食的习惯,亲朋好友一分,手里顶多能留下几十斤,省着吃,都不够一家人吃上一个月。

这还真是应了一句,手里有粮心不慌。若没有钟庆然和简明宇坐镇,福城怕是早就乱了。乱世下,人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易子而食,可不是以讹传讹,而是血淋淋的现实。这样的事,每到大荒年,便会堂而皇之,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发生。

真到了那种时候,个人力量,将会变得极为渺小。善心人见了,也不敢管,一管怕就是没完没了,将家底全倾了都没用,还会给家人,带来无法预测的灾难。都有余粮救济他人,这不就是明摆着让人来抢吗?

出海捕鱼并不那么容易,海上风平浪静的时候不多,整日里风里来雨里去,渔民可不好当。好在,福城附近的瀚海海域,还没被人开发,渔业资源很足,在周茗等船工和河湾村渔夫指点下,很快,便培养出一批合格的渔民。

初时,海产收获不高,等渔民技艺纯熟后,海鲜便源源不断上了各家餐桌,及至后来,除了每日供应城民所需之外,甚至还能有剩余。多余那些,都被制成干货储存起来,以待入冬后食用。

钟庆然从不主张一切归公,但也不能任由城民,哪个行业赚钱,就奔向哪里。他现在采取的方案,便是由他来把控大方向,除却税赋之外,所得都归各个队伍所有。福城人还是太少了,没人看着,不管哪个地方,都很容易出问题。

钟庆然其实对海产收获,并不是很满意,问题不在渔民身上,而是捕鱼设施太过落后,要不是瀚海渔业资源极为丰富,渔获怕是会更少。要知道,出海风险可不小,若没有高回报,在他看来,就不划算。为此,钟庆然只让小船在近岸处活动,时不时还派楼船护航,同时兼职捕鱼。这样做,效果非常明显,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生过海难。

一想起现代渔船出海,收获动不动,就能达到成千上万斤,钟庆然就忍不住羡慕。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此话诚不欺我。

船坊里,船工们各自忙活着手头的活计,钟庆然在边上观摩,也不上前打搅,直到造船师傅刘福坐下来歇息,这才上前搭话:“刘师傅,华夏书院即将开学,你跟其他师傅,什么时候有空,去我那坐坐,将造船知识说与我听,装订成册,好教给从事这一行当的孩子们。”

钟庆然知道这个年代,大家都特别看重手艺,真要是不传之秘,那也就算了,他没有抢夺别人东西的嗜好,但像造船制陶之类,并不在其内。钟庆然决定打破现状,尽可能将知识传承下去。只靠现在的传承方式,师傅敝帚自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徒弟可能十年都出不了师,显然不行,这样效率太低。而开设相应技艺的班级,这一问题便迎刃而解。

想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吃草,如此没品的事,钟庆然不屑为之。对于学堂聘请的各个师傅,只要贡献出独门技艺,都会有所补偿。当然,师傅们定然会有所损失,但这是没办法的事,为了福城能有更好的发展,必将有人做出牺牲。钟庆然作为一城之主,这点大局观,他并不缺。

看似不好解决的事,实际上却并不难。这个世界,皇权至上,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同样,百姓为朝廷所用,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想着跟其作对?钟庆然虽则不是皇帝,但就职位上来说,也不差多少,福城还真就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这般情况下,他出口说出这一番话,事情性质便不同,刘福只迟疑了片刻,便欣然应下。他只是个匠人,在大周朝地位并不高,能进书院当先生,这可是求之不得的美事,他哪里会拒绝?

得到想要的答复后,钟庆然又马不停蹄,转战其他工坊,同样的事,接二连三发生。不看僧面看佛面,钟庆然如今地位不同,由他亲自出面游说,还真没人敢拒不接受,他也算是过了一把权势在握的瘾。

尝过权力的滋味后,很少有人能甘愿放下,钟庆然也不例外。他倒不是贪恋权势,只是不愿受控于人罢了。不管是在大周朝,还是在瀚海州,一切都凭实力说话,手上没有权力,就得任人宰割。

这样的状况,就犹如一把利剑悬在头顶,实在是让人没有安全感。打仗抓壮丁,服徭役,惹到权贵,家产或家人过于貌美,遭人觊觎……无论碰到哪一种,都够他喝一壶。在这个世界生活,需要注意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现在有这么个好机会,钟庆然自是要把权力抓在手中。他不需要掌控别人生死,能放的权力都下放,保证福城能顺畅运作就成。

福城从建立至今,还没出过刑事案件,钟庆然并没飘飘然,他不觉得,他的个人魅力有这么强,能将人性压制如此,这只是特殊情况,时间一长,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有可能发生。大家都是乡里乡亲,能拉下脸胜任刑狱一职的人不多,钟庆然想来想去,也找不出合适人选,无奈之下,只得将这一职务,交给钟庆书。

施刑狱一事,比较得罪人,钟庆然不想见到自己的好兄弟,被人退避三舍,当前却没比他更好的人选,只能先暂且凑合着。抛开这一点,钟庆书其实很适合,坐上这一位置。他熟读律法,可以结合福城的现状,重新制定律例,又由于家庭原因,能狠得下心,光这两点,就甩别人一条街都不止。

有利就有弊,一个是,钟庆书年纪太小,从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另一个则是,他本身性子就比较沉郁,要是再整天面对人性丑陋的一面,怕是笑容难再。

钟庆然没有擅自做决定,他犹豫着要不要开这个口,既然是好兄弟,那么他一提议,钟庆书想必不会拒绝,这也是他迟迟没有行动的缘由。

好几次,钟庆书都看到,钟庆然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不由挑眉说道:“庆然,有什么事值得你这般,像个大姑娘似的扭扭捏捏,是个男人,就不要这么磨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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