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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柏寒盟》完结

作者: 时间:2020-02-15 04:02:15 标签:古耽

刘缯帛赶紧辩解,“除去阿娘、绮罗、宋锦,外头人便只有郑绍知晓。我对外只说是娶了个童养媳,是舅舅家的表妹。我与表妹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因表妹出身小门小户不喜见人,此番才未行那些仪式,更未让诸人来闹洞房,只摆了酒席……”

见苏诲脸色铁青,刘缯帛极愧疚道,“我知道是委屈了你,但除此,我也不知有什么法子能明媒正娶地迎你过门……”

苏诲斜瞥刘缯帛一眼,“别装傻充愣,你知我想问什么!好啊,将我蒙在鼓里如此作弄,这鬼主意是谁出的?你恐怕没这个脑子也没这个胆子吧?”

“晏如英明!”刘缯帛未有半分停顿,“是小弟!”

苏诲还想细问,就听窗外刘绮罗笑道,“传阿娘的话,春宵苦短,哥哥嫂嫂,该洞房了!”

第43章 完结

“刘绮罗!”苏诲恶从胆边生,就要冲出去,被仍跪着的刘缯帛死死抱住腿。

“他年纪尚小,何必与他计较?何况你不是惯来最疼他的么?”

苏诲狠狠瞪他一眼,见他跪在地上,忍不住轻踢他一脚,“读书人的气节都被阿黄吃了么?跪天地跪君上跪父母,我可从未听闻跪……”

“跪夫人的?”刘缯帛好意提醒道。

苏诲气急,本想用盛鸡汤的碗砸他,手抬了又举,最终还是将那碗放回案上归置好。

“晏如……”

苏诲看也不看他,径直坐在榻边生闷气。

“我确实那日与阿娘提了,把她老人家气得不轻,”刘缯帛垂首,“本想知会你一声,免得你担忧,可阿娘让我去跪爹爹的牌位,让绮罗捎话,可显然……”

“随后呢?”苏诲光是想象当时情景,就觉得心中隐隐作痛。

“阿娘自是气病了,我在她榻前侍奉汤药,她问我可是好不了了,我说是,”刘缯帛语气平淡,“她说她悔断了肠子……”

苏诲苦涩道,“是啊,婶娘就不该留下我这头白眼狼。”

刘缯帛摇头,“她悔的是当年不该把我生下来。”

二人默默无语片刻,刘缯帛清了清有些喑哑的喉咙,“她不肯用饭,那我便也不用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且不提她拉扯我长大,就是我这身皮囊骨肉均是她赐予,就是她打杀了我,我也没有半句怨言。每日我就跪在她床前与她说话,不管她想不想见我,不管她想不想听。爹爹过世,她怀着绮罗,尽管哀痛欲死却仍强撑着照常吃饭;家里再没有足够的银钱,开始卖宅子卖地,她却还是想让我去学堂,我哪里忍心见她日日那般操劳,便白日里做些能做的体力活,终于有日她去了学堂,先生说我早就……”

他哽了哽,苏诲如今哪里还有多少怒气,赶紧把他拉到榻上。

“阿娘先是打我,后来抱着我痛哭一场,我指天画地地发誓绝不会误了学业,她才放宽心,开始教我针黹之术;再后来,我便在路上捡到了你……才有了如今这天大的福分……”

苏诲眼眶早已红了,忍不住靠在刘缯帛肩上,将脸埋在他颈窝里,“哪里是你的福分,若不是你,现下我早已是枯骨一具了。”

“说这些也无甚意思,”刘缯帛笑笑,“若未相遇,你我便非你我了。”

“你非你,我非我,你我非你我……”苏诲琢磨了下,笑道,“想不到你竟是个吴下阿蒙,一别两月,不仅能将我骗的团团转,倒还说起禅理来了!”

刘缯帛心叫不好,好不容易平了他的怒气,竟又绕回来了。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来我说我非你不要,缺你不可……阿娘到底是心软了,又念起你的好,心疼你来。只是虽有绮罗为我传递香火,可天下众人悠悠之口如刀如剑,阿娘一不想被人戳脊梁骨,二不愿我断送仕途,正在两难之际,绮罗出了个绝妙的点子。”

“真绝妙啊……”苏诲阴阳怪气。

刘缯帛对他宠溺笑笑,“绮罗那时傻傻地说,既然阿娘同意苏诲哥哥过门,大哥又必然是要娶妻堵住旁人的嘴的,那为何不直接娶了苏诲哥哥呢?我刚叱他男子之间怎可成婚,阿娘却开口道,‘咱们在长安人地生疏,若是咱们不说,谁又知道你到底娶了谁呢?’我还欲反驳你未必会应允,他们却已经张罗起来了,我便回鄠县了。”

想不到其间竟还有这一番内情,更想不到刘母最终竟能开明至此,苏诲喉咙禁不住有些发干,猛地灌下去一大杯茶水。

“他们都已开始着手裁制喜服,阿娘才想起一桩要紧的事体,以你的文人心性气节,恐怕不愿以女子之名嫁来,又是绮罗出了主意,由他出面编排了这出戏诱你上钩,又让宋锦去鄠县,逼着我写了那纸笺。我本想着以你之聪慧,应能看出我言下之意。”

婚期在即,不宜再见。岁月久长,诚祈安好……

新婚夫妻确实不宜再见,他二人如今可不是岁月久长么?

苏诲长叹一声,“你本可以和我商量的……我孤身一人,若是你嫁给我,则大可不必如此麻烦。”

刘缯帛见他消气,面上也带了笑,“阿娘对外说是苏姓表妹,你放心,日后我定给你和阿娘都挣个诰命!”又顿了顿,笑道,“咱们刚进长安时,晏如可还记得收留我们的那老丈?彼时你说我是你姐夫,想不到我到底娶的还是个苏氏。”

苏诲亦想起年少时那个苏门刘氏的梦来,面上一热,“来而不往非礼也,刘缯帛,半年内你就等着进我苏府的门罢。”

刘缯帛满面无辜,“咱们已经成过亲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样不差,何必多此一举?”

夜阑人静,红烛垂泪。

苏诲低头扫了眼喜服,笑道,“刘县丞这喜服绣的当真不错。”

见他已然气消,刘缯帛便伸手揽住他,二人脸贴着脸,“一世唯有一次的喜事,再怎么认真都不为过。”

“我不怪你了,”苏诲哑声道,“只是你怎么都该提前知会一声,要跪要罚要绝食,都应有我与你一起。还有,日后再不许拿这等事来骗我,你不知这些时日我有多……”

“我省得。”刘缯帛安抚道,“再无下次了,咱们好好过日子罢。”

“恩。”苏诲深吸一口气,“好好过日子。”

两人叙了许久的话,天光都已有些发亮,刘缯帛为苏诲褪去外衫,“早些歇下罢,明日一早还要给阿娘敬茶呢。”

苏诲勾起唇角,“安心,晨昏定省我一日都不会少了,定做个世上最好的儿婿。”

横竖乾坤已定,刘缯帛懒得与他口舌上争长短,直接将人按倒在榻上,手往他腰肢上一探,禁不住蹙眉道,“清减了这许多,可得好好补回来。”

“你……”久未亲近,苏诲禁不住面红耳赤。

刘缯帛定定地看着他笑,眼里满是温存,“良宵苦短呐,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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