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华嫡秀
“这地荒废许久了,虽然有些可惜,只是小姐您看看,这地占地颇广,让人好好休整一番怕就要花费不少银子,更不用说休整之后派得上用场不。”管家如实答道,还说得十分仔细。
谢朝华听了默默不语……
☆、第二十一章 撞见
第二十一章 撞见
谢朝华回去后,脑中一直在想那块占地颇广的空地。
这两天她在建水城中转悠,经常在街头巷尾驻足,或是去茶馆饭庄,发现人们口中说得最多的是近来建水商贾渐多,城中不但客栈生意兴隆,连之前一直脱不出手的宅子也卖得好起来。
建水地处西南,之前因为与楼南国之间局势动dàng,商人都不太愿冒太大风险在两地之间往来贸易,如今楼南国皇后乃天朝公主,加上近日两国关系jiāo好,自然促进了两国之间的商贸往来。
而建水又处于汜水之畔,jiāo通便利,除了陆路运输还多了个水路,是商家最看得中的,便纷纷考虑将建水作为中转之地,而商家云集之处,渐渐也让建水成了贸易中心,许多买卖都不需要将货物运到别处在某出处,在建水就可以将手中货物卖掉,转而再够得所需的物品。
如此这般,建水可以说逐渐变成兖州,乃至整个天朝与楼南国的通商之地,故而许多商家看好建水,纷纷在此处落地,人多了,地方却还是原来这些,土地上涨则也成了必然了。
而郗家先不论住的宅子,还有青山书院的产业,这些之外还有许多闲置的空地。谢朝华从谢焕那里探听到,郗家除了宅子被官府名义上扣押,其他产业都还是在郗家的名下的,那上午见到的那一大片空地若不能善用,岂不是bào殄天物?
这个想法其实在谢朝华脑中盘旋数日了,想到之前她也问过鲁氏。那些空置的地为何不好好利用,鲁氏那酸溜溜的语气到现在谢朝华还记得清楚。
“哟。到底是不沾阳chūn水的小姐,你以为你就舅母就没想过要利用那空地?只是这地虽然在这。可俗话说得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府里根本拿不出这些闲钱来。”
“那府里家丁为何不让他们出点劳力?”谢朝华问。
鲁氏轻哼了一声,有些幸灾乐祸地道:“大小姐那就去吩咐他们做吧。”
然后过了不久,谢朝华就意识到此举也不妥,且不说府中留下的人本就已经上了年纪,再加上人本来就不多,府里虽事qíng少,总也是有事qíng做。即便能抽出人来,每日也不过两、三个人,杯水抽新,根本没什么用。
她竟然漏算了人力。
想她前世贵为皇后,有什么事qíng要做,难得是要协调各种关系厉害,想点子,唯独不缺的是人力物力。这可真是南辕北撤的差异啊。
谢朝华这几日一直在想法子,而她今日去察看就是早起想到一个办法。去实地看看是否可行。
走了一遭回来,她可说是成竹在胸了,想着趁今日外公郗道函在府里,去问问他示下。若是这地可以动用的话,她就可放手大gān了。
出了院子朝书房走去。
到门口了,刚要跨过门槛朝里走。斜刺里猛地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一个人将谢朝华拦了下来,“闲人莫进。”
谢朝华抬头一看。却是一个陌生面孔,心中一紧。冷声道:“闲人?我是来找我嫡亲的外公,我看阁下到才是来历不明。”
“没有主子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那人脸上没有一丝表qíng,说出来的话一个字字,不带半点温度。
谢朝华莫名觉得有些不安,咬牙吐出两字:“让开!”
那人却是纹丝不动,谢朝华有些焦急,她从来没有如此心慌过,朝着书房内大声高喊:“外公!外公!”
“朝华?”书房内传来郗道函讶异的声音,谢朝华一颗紧张的心这才稍稍安定,“外公!是我朝华!”她伸手用力将门口的人往边上推,耳边好似听见一声很轻的吩咐,听不清楚,她也没jīng力细听,只知道眼前的人后退了一步,赶紧跑上台阶,推开书房的门就往里走。
一进去,见郗道函安然无恙地坐着,心这才终于落了地,此时她才想起屋里应该另有他人。抬头看了一下四周,却是没见半点人影。
郗道函的声音立刻谢朝华的注意力拉了回来。“朝华怎么来了?你这会儿不是应该忙着为外公挣银子的吗。”带着点玩笑的味道。
“外公,这屋里没有别人了?”谢朝华问,“可刚才门外那个人看着眼生,还不让我进来。”
“哦,那人是我之前的随从,朝华没见过也正常。我今日想在书房想些事qíng,不愿人打扰,才让他在门外拦着的。”郗道函好似随意开口说着。
“连朝华也都不能进来吗?外公,你可是说过书房让我随意进出看书的。”谢朝华有些撒娇地说着,说起来自从住进郗家之后,连谢朝华自己都惊讶地发觉,她竟然会撒娇也会耍赖。
换成之前,无论是今世在京都谢家的她,还是前世的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这样说话,更何况算起来她其实早就过了撒娇的小女孩的年纪了,可与外公与母亲在一起,撒娇的话却是自然而然就从口中说出来了。
不知是不是这些时候被身边的人当做小孩子那样宠着,让谢朝华常常觉得心境好像都变得小了些。
郗道函没有说话,却是笑了笑,目光中带着宠溺与慈祥,捻须道:“朝华这时候过来难道是来看书的?”
“自然不是。”谢朝华拉着郗道函的胳膊,“朝华是来问外公,那山下的那片空地外公可有其他打算,若没有,朝华就……”她突然注意到郗道函的书桌上有一张huánghuáng的纸卷,心中一紧,只感觉一阵窒息,话也说不下去了。
这纸卷正是那日她无意中发现与太子显印章放在一起的那张纸。
“这地本就空着无用,若是在朝华丫头手能变废为宝,岂不是大大的一件好事来。”郗道函问话的语气非常漫不经心的。可目光却是非常严肃,只因他知道谢朝华是看见了那张纸后才说不出话来的。
“朝华还有别的事qíng吗?过来就为了此事?”
谢朝华这才回过神。看向郗道函,却见外公给自己使了个眼色。她一怔。顺着他的目光,发现书房右手靠墙那一排排书架边上,露出一片衣角。
果然屋内还有人!
这书房有些暗,光线都被书架挡着,若不是郗道函的提醒,谢朝华是根本不会注意到的。她心突突地调,装过身,背对着书架,手却在胸前对郗道函做了手势。指了指那几排书架,无声地道:“有人?”
郗道函没有出声,十分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谢朝华让自己定了定心神,然后故意拽着郗道函的袖子,左右晃动,撒娇道:“不行吗?难道朝华过来看看外公还一定要有事qíng不成?既然外公看见朝华厌烦了,朝华这就走了。”
“这丫头。”郗道函摇摇头,“外公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今日的确还有些事qíng。若是无它,就先回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