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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嫡秀

作者:尧日生 时间:2023-01-15 22:41:19 标签:尧日生

  谢朝华无语,将那牌位默默放在香炉之前,韩琅文看过去“郗道函”让他呆立当场。

  过了许久,韩琅文好像才回过神,脸上露出悲戚之色,缓缓走到近前,双膝跪地,朝着牌位行大礼。

  谢朝华默然地看着韩琅文,看他的神色好像比自己还悲伤。

  是啊,悲伤吗?不,谢朝华现在好像都不觉得自己有多么伤心,人到底是太过渺小了,有些事qíng既然无法改变,那只能学会接受,而她也不过是再接受一次罢了。

  谢朝华觉得胸口有些闷,伤口还没好啊……

  “心里难过的话,就哭出来。”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搭在了谢朝华的肩上。

  谢朝华紧抿着嘴唇,转身背对着韩琅文,看着牌位,不说话。

  韩琅文一反常态,竟然双手握住谢朝华的肩膀,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着他。看着谢朝华的眼睛,“想哭就哭吧。”

  谢朝华不知怎么,心里烦躁的火“蹭”地一下子就冒起来,一把挥开他的手,“你别自作聪明,你怎么知道我想哭,我根本就不想哭!”她竟然冲着韩琅文大喊,说完一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韩琅文目光黯然地掠过谢朝华的脸,然后双手坚定而温柔地不容拒绝地将谢朝华揽在怀里,他身上传来的温度,让浑身冰凉的谢朝华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她挣扎了一下,抬头盯着他看了一眼,却又迅速将头低了下去。

  只因她发现自己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泪水在脸上湿了又gān,gān了又湿……

  ***

  这一章足足写了六个多小时啊~~~~

  怨念……

  ☆、第五十章 京都秘闻

  第五十章 京都秘闻

  船行在汜水中央,两岸莺飞糙长,稻丰人和,一片丰收在即的景象。

  一个年轻女子站在船头,身型窈窕,女子年纪还不足双十,可气质娴雅端庄,素雅的雪青色衣裙随风轻扬。

  “船头风大,姑娘略站站就进舱吧。”

  谢朝华转过身去,翠儿手里拿着一件披风走过来,给她披在肩上后就站在了谢朝华身旁,看着眼前夕阳西下,岸边炊烟袅袅,树影剪剪,感叹,“这可真像画里一样美啊!”

  谢朝华淡淡一笑,“世上看在眼里的美丽景色,大多都只是皮相。”

  翠儿脸露迷茫,不解,“姑娘老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过了会儿,她又感叹:“这次回了京都之后,这样的景色就不容易见到了。”

  谢朝华不语,前些日子收到谢焕来信,提起他要回京都,而家中提及让谢朝华跟着谢焕一起回去。韩琅文得知此事,说自己正好要往京都方向去,可顺路送谢朝华一段,与谢焕约好在东平会合,省得谢朝华来回奔波。

  虽然简装上路,但船夫识人之多,也看出谢朝华他们身份不同,一路上对他们也非常殷切,大小事qíng,照顾颇为周到。

  谢朝华与他随意聊着,“这一带可算是鱼米之乡了吧?”

  船夫的脸上浮起忧愁,叹了口气,“以前可真是鱼米之乡啊……”

  “怎么说?难道现在不是了吗?”谢朝华问。

  船夫有些支吾。

  谢朝华微笑,“师傅有话尽管直说。”

  船夫看了眼谢朝华,过了会儿才说。“去年水灾,又说要跟匈奴打仗。可前些日子南边却先打起来,这日子……”他重重叹了口气。“鱼米之乡也无米下锅了。”

  翠儿在一旁惊讶,“朝廷应该有赈灾的粮款啊?”

  谢朝华摇头,“听师傅的话就知道了,那朝廷发放的赈灾粮款,怕是不知道喂饱了几只硕鼠。”

  船夫摇头苦笑,“多行几日姑娘你就知道这里qíng况算好的了。”说完对谢朝华一揖,“小的还要催促伙计,告退了。”

  谢朝华明白船家不想多说,他肯定觉得与她这样的朱门大户人家说这些毫无意义。

  转过头去。看见另一条船上,韩琅文正依在舱门边看着岸边景色,好像在想着什么……

  夜幕降临,船泊码头。

  谢朝华从船舱中往外望,只见韩琅文正步上岸,他说是此地正好有他一位故友,既然难道路过去拜访一下。

  他刚刚下了船,就见一群衣衫褴褛的乞儿不知打哪里钻了出来,把他围在了中间。

  隔着老远谢朝华都可以听听见那些人叨念着。“公子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赏点铜板吃食都可以啊!”

  谢朝华见乞儿大都是老弱病残,饿的一个个眼眶凹陷。皮包骨头的样子。

  韩琅文立刻取出一把铜钱,分给了这些人。

  又回头去船上拿了些gān粮,给了一个带着几个小孩子妇人。那妇人感动地要跪下。韩琅文居然不顾脏,硬是把她扶住。

  谢朝华叹气。韩琅文他定是想到建水那对母子,于是银子都不敢给。就光给些gān粮了。

  放下帘子,看见桌上摆着jīng致的各色点心,一壶刚泡好的雨前龙井散发着淡淡清香,自嘲地笑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她这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手不知不觉握住一直挂在胸前的锦袋,有着两辈子经历的她,到底见识还是浅薄了些……

  深夜,岸上灯火已经寥寥。

  “朝华……是外公自私,但如今,也只有你可以……”

  郗道函哽咽的语声,让谢朝华每每回想起来就觉得有种深刻的不安。

  “朝华,你如今身份尴尬,但必要时候只有学会抉择,但外公只想让你牢记一句话:xing命最为要紧!”

  那是郗道函第一次与她直言利弊,也是最后一次。

  她看出了他的无能为力,还有,一种无法看透的悲悯。是因为最后不得不将重担jiāo给自己?还是因为看尽了世事?

  谢朝华走出船舱,今夜天上竟然没有半颗星星,夜色沉沉,漆黑如墨。

  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回京……

  身后有点响动,谢朝华抬头,一道俊逸的身影映入眼,是韩琅文。

  他走到谢朝华面前,“我有事qíng想与你说,可有空?”

  自从那天失控在他怀里大哭之后,见面总有些尴尬,不过两人谁也没有开口提及过此事。谢朝华不好奇他有什么话要同自己说,于是点了点头。

  周围突然变得非常安静。谢朝华觉得胸口有些闷。

  她抬起头看他,却正好触上了他的目光。谢朝华垂下眼,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你想回京都去吗?”过了好久,韩琅文才轻声问。

  谢朝华心一缩,用压抑住的平静声音说:“这不是想不想的事qíng。”

  太安静了,安静的让谢朝华不安,觉得有些难受,鼓起勇气开口问:“你不是说有话要同我说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沉默,过了好久,韩琅文才轻声问:“过了年,姑娘就要满十八了,是不是?”

  “是的。”谢朝华一颤,喃喃地问:“为什么要问这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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