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华嫡秀
不知道老天是不是故意这么安排,让自己无意碰见梁子这样机灵的孩子,一般人怕还真难从这样的遭遇下还能打听到这么多的。
适才梁子跟她说的话不断在谢朝华的脑海里盘旋着。
“那黑衣人大概也没把我们几个放在心上,警告完之后便离开了。我后来第二天又偷偷把那官爷约在一间小酒馆,他倒也没有生疑,将当日他看见的事qíng说了一遍,不过因为他当日只在看守牢房,知道的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之后我们便又打听了几处,拼拼凑凑地便大致有了个大概。”
“据那官爷所说,那群马贼当日一冲进牢房里,倒也没有为难他们,只是吩咐他们将所有的牢门打开,将犯人一个个放出来。那官爷还对我说,这群马贼是他当差这么多年看见纪律最严明的,甚至比朝廷有些散漫的部队都还qiáng得多。”
谢朝华当时听到这里,心里一动,隐约就觉得事qíng果然不太寻常,而接着梁子说得话却让她更加惊诧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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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今天下了班跟着爸妈走亲戚,回来晚了些。二来这章感觉断在这里正好,而后面的qíng节因为断写了许久,需要仔细与前面有些伏笔细节好好对对,太晚了脑子有些混,不想水了。这章字数少的部分,明日补上。^_^
☆、第十二章 影秘
第十二章 影秘
谢朝华曾经无数次回想当日马贼血洗建水时候的qíng景,一遍遍过滤这中间的细节过程,却怎么也没想过这群马贼会自己出了状况。
“你说那马贼起了内讧?”这真是出人意料,谢朝华询问地看着梁子。
“是啊,将牢房里的犯人都放了之后,那群马贼好像为了如何处置其中一个犯人自个儿就先打起来了。这事qíng太离奇,我们怎么查也查不出个眉目来。”
为了一个犯人……建水这小地方,若说是有什么重要犯人,那不用想也能知道这“马贼”是为了谁。只是这其中显然是有两拨人马,究竟都是谁呢?“结果呢?那些马贼也没再说些什么?”
“呃……那时候牢里当差的都被打昏过去,后来怎么样就没人说得清楚了。”
原来当年此事果然复杂非常。
“您也别失望了。”梁子瞅着低头不语的谢朝华,摸了摸后脑勺道,“后来那批马贼不是被一夜之间都被剿灭了嘛,不过这个小姐你应该是早就知道了吧。”
“我为什么应该知道?”谢朝华惊讶地看着梁子,一夜之间被剿灭了?她甚至连那批马贼被剿灭都不曾知道过呢!
“咦?那马贼不正是被中山王府的人给派兵剿了的吗?”梁子疑惑地看着谢朝华问。
“什么?!”谢朝华一激动抓住梁子的胳膊,“你说这马贼是被中山王府的人剿灭的?”
梁子被谢朝华的神qíng举动吓得一呆,结结巴巴地说:“是……是啊。这还是我们打算回来的时候。无意中听见的消息,听说后来建水其实一直是由中山王府的军队守护着的。”
谢朝华手一松。退开几步,原来当年的军队是中山王府的兵马。那是不是意味着其实肖睿早就cha手进来了呢?她是不是早就成了他手里的棋子而不自知?
“小姐,你……你怎么了?”梁子一脸紧张地伸手想扶住谢朝华,“你的脸白得好吓人啊!”
谢朝华挥挥手,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才勉qiáng笑笑,“没事……没事。啊,小喜子的伤势不要紧了吧?”
“嗯,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早好彻底了。”小喜子上前一步。还故意挺了挺胸。
谢朝华点点头,抬起眼,屋外白雪已经积起浅浅的一层,阳光照she在上面让人看着眼花。
“小姐……”
梁子有些担忧又有些莫名地探究地看着谢朝华。
谢朝华深吸口气,笑了笑,“没事了,这次辛苦你们替我跑这趟。”她转身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了封信然后递给梁子,说:“不知之前你们提过想要谋份差事的想法有没有变?”
这几个听了一个个连忙摇头。“没!没变。”
“您那时候可是答应过我们的啊!说话可要算话!”一旁的小喜子有些急了,话冲出口。
梁子一边伸手结果谢朝华递给他的信,另一手却是拍了拍小喜子的肩膀,然后恭敬地对谢朝华说:“小姐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谢朝华看了他一眼。正色道:“我当初答应你们的事qíng自然是作数的。这里有封信,你拿着去城南木柳巷,找一位谢焕大人。把这封信给他,他会安排好你们的。”
“是。知道了。”
“日后在其他地方见到我,记住我不认得你们。你们也不认得我,可记清楚了?”谢朝华盯着他们几个,一字字说道。
“是。小的记清楚了。”梁子几个都躬身答道。
谢朝华又将那几张银票递给梁子,“这些银子给你们,若还有什么亲戚该安置都去安置了吧。”
庭院里寒风骤起,天空中洋洋洒洒地飘着雪花,这初冬的第一场雪竟是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梁子他们此刻应该已经到了木柳巷了吧,可谢朝华却心乱如麻,脑子里乱哄哄的,马贼,中山王府,争执,还有黑衣人……
黑衣人……黑衣人……
她想起那时候外祖父跟她说过,“有些事还是莫要知道的好……”
果然如此吗?
眼前忽然闪过一双久违的双眸,灵动而隐藏着秘密的双眸,此生是再也无法从这眼中探究出一丝一毫的秘密来了,那时的他也是因为知道太多秘密故而才会遭遇不测的吗?
“谢小姐?谢姑娘……”
谢朝华猛地回神,定睛一看,竟然是多日未见的蒋和方。
她连忙起身行礼,“多日不见了,蒋先生。”
蒋和方浅笑看着谢朝华,道:“小姐这是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也没什么,这场雪下的可真大啊!”谢朝华左顾而言他。
蒋和方也没有追问。
前一段时间的共事,加上上一世的认知,谢朝华对蒋和方一向是极为敬重的。他这个人,什么事都看得清清楚楚,却不多话。很多事qíng置身事外,却又非袖手旁观。
慢慢混熟了,偶尔也会开开玩笑,他总是温和地笑笑,话语真挚而诚恳。
“听说今儿姑娘入宫去了,还领了圣旨回来?”蒋和方突然开口问道。
谢朝华一愣,随即想,京都真是什么消息都藏不住,传得可真快,既然蒋和方知晓了,那表示肖睿,谢家也都应该听闻了。
看着西边渐渐低沉的落日,谢朝华紧了紧身上的绵衣。
蒋和方见谢朝华不做声,也不盯着问,只朝她看了半响,半天轻叹了口气,说:“王爷怕这会儿正找你呢,小姐这就过去吧。和方也有事,先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