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华嫡秀
何贵妃这番话一说出来,把在坐的都逗乐了,谢朝华心道:这何贵妃可是不一般啊,几句话看似无意,实则却把适才皇后那试探的话语给无声无息地给化解掉了。
谢朝华心中琢磨,看何贵妃这样子,怕是何家也不太乐意与皇后娘家结亲的。她微微抬头又扫了眼何贵妃,只觉得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有意无意扫过。她怕是也不会愿意何元吉与自己有什么瓜葛的。
自己虽然也是名门望族谢家的人,名分上母亲还是堂堂天朝的长公主,可京都哪个不知道她谢朝华的亲生母亲是被休了的,这样一个身份是尴尬的。而她谢朝华也是无足轻重的。再看何元吉,如此一表人才,日后前途似锦。还怕娶不到更加有利于家族的女子?
夜晚,行宫的夜空上礼花绽放。顿时整个永寿山庄在五彩斑斓的烟火照耀下变得绚丽灿烂。众人都散开去各处玩乐,妹妹谢朝容也早就不知去向。谢朝华便独自一人往回走去,她从来都不属于这样的欢宴,今世前世,都是如此。
而在这样一场盛宴中,想必饮酒高歌借酒买醉的人也大有人在,谢朝华见到肖旻的时候,他已经喝得有七八分醉了。不过也正是因为醉,平日里一向举止适宜的他却好似仿佛解开了身上的束缚,变得有些豪放与不羁。
只见他脸颊泛红,与温文尔雅之外多了另一番风采。
谢朝华走上前,夺过他手中的酒,柔声道:“旻表哥,酒多伤身。”
肖旻此时就像个闹别扭的孩子,冲着谢朝华抱怨道:“朝华,把酒给我!”他人几乎都站不稳,斜歪着靠在一旁的大树上,向谢朝华伸手要酒的左手胡乱地抓着,却什么也抓不到。
谢朝华看他这幅样子,自然不会搭理他。扬手就把酒壶扔到了一旁的地上,壶“啪”地碎了一地,酒自然也都洒光了。许是这变故令得肖旻愣了愣,他怕是没想到一贯温和的谢朝华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旻表哥,世上没有任何事qíng是可以靠酒来解决的。”谢朝华注视着肖旻,十分认真道,目光却是柔和温暖的。
肖旻仰头看向谢朝华,嘴角一咧,似哭非哭,似笑非笑,“这酒的确是不能解决任何事qíng,却可以让我快乐!”
谢朝华冷冷一笑,挑眉道:“你现在快乐吗?聂耳盗铃,自欺欺人!”她当然知道肖旻一直是不快乐的,从小他就背负太多东西,父亲的xing命,母妃的鲜血,全府上下百十条的人命,太多太多。可造成这一切的人,却是当今圣上。他能如何?
只见肖旻凄凉一笑,喃喃低语道:“没了……”他突然抬起头,盯着谢朝华,平日里清朗的双眸此刻布满了血丝,目光是那样游移不定,“太子显没了。”
谢朝华听了心中一紧,不太确定低声问:“你说什么?”
“我说,太子显没了!没了,没了你不知道什么意思吗?就是死了,化成了灰,再也不会出现……”肖旻的神qíng看上去十分激动失控,可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却是压得极低,这样的反差让谢朝华看着心中发酸,那是要是经历过怎样长时间地压抑,才会在这样的qíng绪之下说话依然习惯xing地如此小声。
肖旻不停喃喃地道:“没了,显没了……记得他到宫里的时候才十岁,可看着却那样懂事乖巧,我知道他心中是害怕的,他虽然没有说过,但是我知道……”肖旻的思绪仿佛回到了从前,断断续续地说着与太子显的点滴。
太子显据说是皇帝与一个宫女所生,只因皇后贾氏善妒成xing,当年那宫女知道自己怀孕必不容于宫中,于是想尽办法出宫将太子生下,多年后,不知怎么十岁的太子显突然出现在宫中,还被立为了东宫太子。
只是此时的谢朝华心中有个问题不停盘旋在脑子,她很想问肖旻,太子显的死跟他有关么?可看着眼前的肖旻,这话她终究是问不出口。
数日后,行宫里渐渐盛传一则消息,圣上已经定下了太子人选,那就是安隽王肖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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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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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上架,没有想到就立马收到了尧垂涎已久的小粉红,受宠若惊,激动万分,尧兴奋都要哭了,太激动了!!除了认真码字无以为报,不能期望所有人都能接受今后的故事发展,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恶,尧可以保证的只有每个字都是认真用心在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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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下一任太子是谁,却是丝毫不会影响到谢朝华她们在御学院的日子,该读的书一本也不会少,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平淡无波地过着。
一日大清早,丫鬟翠儿匆匆跑来。这次随驾出行,谢朝华也就带了翠儿这一个贴身丫鬟在身边伺候。
“姑娘,我去二小姐那里借衣服,可她却说没有多余的了,这可如何是好?”翠儿一脸愁眉不展,她口里所说的衣服是便于骑马的胡装,因圣上想到要去狩猎,而且还特意指出让御学院的众人都一起跟去,谢朝华想着妹妹阿容应该有,便让翠儿去借一套来,可谁知阿容竟然说没有多余的……
若是平时,谢朝华一定会想个缘由借故不去,可这次狩猎原是圣上龙心大悦之举,若不去,万一被某些个有心之人记着。日后怕少不了麻烦。
这段时间,朝堂之上除了有关太子之位的悬念之外。最要紧的就莫过于三王叛乱的平反剿灭了。数日前,终于从前方传来了捷报。安西将军何震终于打了一场大胜仗。
这是一场至关重要决定成败的一战,而结果是朝廷赢了。历时四个月的内乱,以河间王自刎,楚王与淮南王被俘而告终。
消息一经传来,圣上大喜,这才定下了狩猎的日子,其实也是借故放松一下多日紧张的心qíng,当然也有庆祝的意思。
就谢朝华所知,妹妹阿容原本就带了几件胡装。何况自打知道骑she一课由何元吉任教之后,别说是阿容,其他御学院里的女孩子们都变着法子去找宫里制衣局的嬷嬷帮着赶制几套漂亮的胡装,这些郡主贵小姐们的要求,嬷嬷们自然不敢怠慢,一时之间,原本门庭冷落的制衣局顿时热闹了起来。
要知道,随驾而行的制衣局按理来说应该是行宫里最得闲的一处所在,不过是备着怕有个万一需要的。谁知道会有这变故呢?
看来阿容对自己还是心生间隙了,谢朝华不由想起那一日妹妹跑到自己屋子中来,yīn阳怪气地道:“姐姐今日为何不去呢?何护卫还特意跟妹妹我问起姐姐来呢!”
谢朝华自然是故意不去的,一来她本就会骑马。二来她隐隐也是有些故意要避开何元吉的意思。再说,她也十分明白,那些女孩子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又何苦去凑这热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