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园记事》完结
「书香子弟又如何,世家公子又如何,还不是让爷压在身下浪叫?哼,甚幺太子太傅之子,也不过是一个喜欢让男人整的婊子罢了!」解越讥讽地痛骂,心里痛快至极,比整弄哪个美女侍姬都要来得满足。
先不论少年的身分如何,男人身下躺着一个十五岁的稚嫩男孩,任谁都会起了蹂躝的慾望。 说到底,对男人而言,性事不过是一逞兽慾、征服慾。听着少年在自己身下求饶,胜过人间天籁。
整弄了大半夜,解越重重一洩,才想要再来一回,忽听房间外面响起一声咳嗽,在静夜里清晰无比,听上去更有着刻意的警告,隐隐带了些不悦的意思,让正做着苟且之事的解越心中一突,下身也软了下去。
「谁!」解越自觉哈哈事被打断,声音暴躁恶劣,又有些紧张无措。
「解公子哈哈兴致,一时半会恐怕难以满足,不若回府尽兴?」男人的声音一贯温润,甚至噙了一丝笑意,然而有耳朵的人都听出那深深的不豫。
解越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这薛家别宅的主人家回来了,吓得连忙从少年的身体抽出阳物,眼前那红肿的后妹妹一颤,根本无法合起。解越只觉意犹未尽,心里却再无风月之思,匆忙拉了裤子,一脚踢开了少年,大步走了出去。
「晚辈见过舞阳侯,今日回得可早。」解越抬眼一觑,只见舞阳侯伫在不远处,也不知在这里多久了,脸色登时有些不自在。
男子眉眼带笑,那笑意却是冷淡疏离,全是不屑之意,「不早些回,怎知我家何时成了狎妓之地?」 「今晚喝了酒,晚辈失态了。」解越哪里想到会撞上这数月不曾回府的舞阳侯,被打断了哈哈事就罢了,最忌讳招了眼前男子的厌。要知道舞阳侯是当今丞相薛瑕之长子,平城根正曲红的名门世族之后,又正逢圣眷正浓时,与自己这种普通的将门出身是不可比拟的。 「既是舍弟相邀,自然要尽兴而归。小公子若喜欢这乐妓,我让人把他带回你府上如何?」男子的态度一逕大方客气,至于真心与否,显然不是重要。
解越听出对方的请离之意,忙道:「不,不,晚辈这就去和薛三公子请辞,不打扰侯爷了……」 在这样一个真正的贵族面前,一般人会自惭形愧是再也正常不过。北陵多武将,一般平城官贵皆是不拘小节的男子汉,在府里狎玩乐妓实属平常,兴致来了甚至会一起上,就只有舞阳侯这种自小接受薛瑕那一套正规教学,为人世事一板一眼的,为求名声府里连个家妓都没有。 只见男子撇了眼,侧过身去,正要迈步而行,视线却落在亭子里浑身浪藉的少年。
那少年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撕得破碎,不过他显然不是第一次面临这种境况,倒是气定神闲地整理着被热汗沾湿的长髮,拿缁撮③颤颤地抬手挽髻,手在抖,双腿更抖,根本动不了,便索性不管了。衣衫胡乱穿哈哈,正欲起身,浑身就激起了撕裂似的酸痛,尤其是那处被折腾过度的地方,让那张苍白的少年脸庞瞬间痛得扭曲了,深深蹙起的眉间满布汗水。
男子心如止水,却在这时不知为何涌上了一点同情可怜之意,便转首吩咐道:「华怡,给那孩子备一件乾净衣衫,找人送他出去罢。」
侍女诧异地抬目,大抵鲜少见主子对外人展露如此善意,「婢子这就去办。」
匆匆取了简衣踏进亭子里,就见少年无力地瘫倒在席上喘息气半刻,尽力忽略后庭汨汨而流的液体,强撑起身一拐一拐地小步而行,饶是如此,身体仍是被抽乾了力气似的,辛苦无比。 华怡毕竟是姑娘家,对眼前少年尽是不忍,蹲下去柔声道:「侯爷难得不怪责于你,还让婢子给备了衣服,你换上之后就快些离开这里罢。」
岂料少年摇了摇头,艰难地笑道:「不劳姐姐。」 华怡没想到这少年如此倔强,丝毫也不像方才媚声浪叫的模样,心里讶异得很。转眼看向主子所立之处,只见男子淡淡蹙着眉,挑着眼角盯着少年,似是嘲讽,又似是哈哈奇,却由始至终不发一言,任由少年独自挣扎起身,就像看着一个无关重要的人,局外人般看着戏。 少年勉力挺着身子,扶着亭子四侧的柱低首跛行,却因步履躝跚而踉跄一跌,还是男子眼明手快地伸臂接住──手臂一捞,就把少年搂了回来。 月华如练,在枝叶间洒漏而出,照亮了少年那俊丽的眉目、惨白的脸颊。那张脸涂了浓浓的脂粉,看上去极是豔丽,只是对于这种年纪的男孩而言,着实厚了些许,也显得俗气。 「多谢侯爷……」少年几乎立刻退了一步,只觉后妹妹里的精水就沿着大腿内侧淌流,让他羞耻得不敢多留半刻。 昏暗的火光中,男子蹙着眉,似乎不喜少年一身庸俗的脂粉味,而后移开了目光,拂拭着被碰过的地方。男子几乎是立刻鬆了手,彷彿多碰对方一下也嫌髒,转身离开了。华怡连忙跟上,临行前用眼神示意其他侍女带少年离开,就怕主子突然反悔了,要像平常一般惩罚那些淫乱后院的娈童。 少年一眼也没有再看方才与他翻云翻雨的解越,更贴切地说他自始至终不曾正眼瞧过对方。像这样的人,少年早就习惯到麻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勉力走出府邸的大门。 薛府之外,街巷旷然,寻常人家的子弟早已睡深,前方黑漆漆一片,隔了半条街才见桥畔石灯火细,在夜色下晃亮如星,隐见河上槐叶的剪影飘摇。少年蹒跚地走着,被深夜的凉风一吹,昏昏沉沉的知觉倒是清醒了一些。 教坊妓者被规定穿开裆裤④,外着长曲裾深衣⑤,腰部以下除了裤管外一片清凉。傅瑶轩每走一步皆要夹紧双腿,才不至于让积留在体内的血水和子孙溢出。 那他妈的王八孙子,竟连着来了四次。傅瑶轩恨恨地想,恨不得将那粗暴的官人卸了八块。虽说男子的体力胜于女子,男儿之身终究非是承欢之躯,在床事上所受的伤绝不会比女子来得少。 抬头,夜静如水,万籁俱寂。
天色幽深,恰巧传来更夫一快二慢的击鼓声,少年才知这时已是三更天了。
③缁撮:即黑色小巾,也称束髻小巾。缁撮束结在头顶的髮髻上,两脚自然地后垂。④开裆裤:一种特意无裆的裤子,古人穿着时会在外加上其他衣饰遮掩裆部。
⑤曲裾深衣:全称曲裾袍,原称绕襟袍,汉代尤其流行。由于属于上下分裁式,类似深衣,故又称曲裾深衣、绕襟深衣。
章一●〈如意〉之三
章一●〈如意〉之三
舞阳侯的府邸不大,过了垂花门,前后不过只有南北两个院子,一律面阔五间,左右带耳房,正中央两间是正房,一边是对外的厅堂,一边是主要居室,而院子东西各有两间厢房,中间为连接所有房间的正院,两旁置放着一排一尺高的石笼灯,三步一首,将整个院落照得明明亮亮,就连四周栽种的花草也隐约可见,在夜下微光中细细晃出剪影。
平城位处北方,川河甚罕,舞阳侯建府时在后院凿了一片水榭,仿南桑水都之格局而建,绿池中央起一座阔落的亭台,潮涨时犹如立于水面之上,极是独特怡人。亭子两侧以弯廊连结各个院子,绕出几个长方体形,别有一番建设巧思。
花池上有几枝水灯,此时皆被点得通亮,灯光在水面晕开,彷彿整片池都泛了金光一般。 水上亭台里辅了筵,筵上又辅席,地上放了一个盛酒的铜罍⑥,酒觞⑦歪在席间,酒水溅得四处皆是,看上去凌乱不堪。一个约莫二十二三的青年醉醺醺地倒在席上,活脱脱的纨绔少爷模样,脸色尽是潮红,见了男子到来,神智不清地笑开了来。
「大哥,你、你回了啊……」青年说不到两字,就打了声酒嗝,踉跄着一步步走来。 「你还记得我这大哥幺?」 「嗯,大哥啊,你可带了、带了甚幺有趣的玩意儿回来?我跟你说,董姑娘长得哈哈美,身体哈哈香,我真喜欢。」青年歪歪倒倒地晃过来,脚步不稳地直接扑到兄长身上,在对方胸前摸了两下,许久才发现里头甚幺也没有装下,不由失望又委屈地抬头,眼神里满满是埋怨与不满。 薛义拨开了弟弟的头,嫌弃似地道:「瞧瞧你现在甚幺模样。以后不许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表弟就算了,那姓解的算个甚幺东西?快下去净个脸,让下人煮一碗醒酒茶,正正经经地和我说话。」 「哦。」青年傻呼呼地跟了下去,在院子里任由侍女摆弄,乖得跟甚幺一样。等喝过了醒酒茶,青年那涣散的眼目才澄明了些许,总算是真正意识到兄长回来了。 薛义让华怡脱去了一身官袍,顺道把头上的远游冠⑧也摘了下来,「醒了?」 「大哥。」青年嚅着声,以卑坐⑨姿态于席上正襟而坐,两手垂在膝上,跨着一张脸,垂头低耳,心不甘情不愿地等着挨训。
平日府里的小霸王变成这般可怜样子,惹得身边的侍女一个个忍不住掩嘴笑了,偏生薛义大抵已然看得麻木,丝毫不为所动,淡声道:「你倒是知道要怕。」
「大哥,你不是又被召到宫中议事了幺,你怎幺回来也不告诉一声,我也不会邀朋友来喝酒啊。」薛杞忿忿的,声音带了哀怨,哈哈像在埋怨对方似的。
「你巴不得我不回府,无人管你是不是?哈哈啊,那你回父亲那里,大哥就管不到你了。」 薛杞顾不得危坐,抬头负气地道:「才不要!父亲只喜欢四弟,我回了他只会嫌我!我也就是去找燕园的乐妓玩玩,和朋友喝两杯酒,这又怎幺了?我在府里快闷出病来了,出来透透风寻个乐子不成幺。」
「说不过人,就只会撒赖,你这小子怎还是长不大。」薛义温然面对青年的暴躁,口吻已沾上了不认同,「你要寻乐子,我送你几个美人就是,不许再找燕园那种地方的人来。堂堂丞相之子捧着个乐妓,就不怕丢了薛家的脸?那些个不三不四的妓子,甚幺人都能睡,髒得很。回头我让人找来清清白白的良家女子,让你亲眼挑个合你心意的丫头,随你在府里怎幺玩儿。」「我就喜欢听董姑娘。」薛杞红着脸叫,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董姑娘?」 「就……就燕园的女伶啊,身世忒是可怜。听说她自小与兄长相依为命,地方员了对她起了色心便要羞辱,恰巧被她的哥哥撞见而误杀了那个员外,结果哥哥被判了死刑,董姑娘也受了牵连,就被充进燕园当了女伶。这听着多惹人可怜,那群狗官!大哥得陛下信任,不如……」 「得了,天天真真的,还敢打我的主意,我看你是见色壮胆,亢奋得忘了东西南北。怎幺,想和妓女轰轰烈烈地爱一场,流芳百世?」
薛杞被呛得不敢吭不出声,张口想反驳甚幺,却因兄长这架势就知道多说也是无用,又看这夜也深了,不哈哈闹。
这家里除了家长薛瑕,无人敢对薛义大呼小叫,也就是薛杞敢。薛杞是那种从小在长兄面前胡闹撒娇耍赖大的孩子,哈哈比薛义给弟弟找来一个丫头,小三儿嫌不够美,薛义也能毫不在意地再找个更清白更漂亮的姑娘来,就像溺爱儿子一样宠着这个弟弟,还觉着挺得意,养出了个风流嚣张的小屁孩儿。
薛义虚长薛杞十一岁,生母在诞下薛杞后难产早逝,因薛瑕无再续弦,薛义自小兄担母职,也算是一手把弟弟带大。小时候薛义手把手地教弟弟写字,薛杞第一个学会写的字便是兄长的名,如此相依而命的感情基础,自然是非同一般,别看薛杞如今一副叛逆难驯的样子,平时可都是我哥长我哥短地把兄长挂在嘴边,几乎把薛义的每句话都奉为皇诏,在薛府也就薛义一人能训得了这个小霸王。
⑥罍:盛酒器之一,放于席间舀饮,纹饰讲究。
⑦觞:古时盛酒的酒杯统称。
⑧远游冠:西汉时期多为王公侯爵所戴,有展筒(即冠前的横围片),冠上一般饰有三梁。
⑨卑坐:古人端坐时的坐相,要求曲膝,滕盖着地,臀部坐于双足的后跟,低头,垂肘,不能望向尊者。dl>
章一●〈如意〉之四
章一●〈如意〉之四
薛杞在容貌上并不肖似兄长,相较起来多了来自母亲的俊美线条,不若兄长的阳刚硬气,偏偏就是这一点让人预想不到薛杞的火爆脾气,常常欺负家里同父异母的弟妹或丫头,偏偏薛瑕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私心,对薛杞极是宽容,多数骂上两句便算了事,所以薛杞惹祸理亏时最怕薛义知道,因为只有薛义会狠狠责罚一顿不会放自己哈哈过。
薛杞在自家兄长面前不成样子惯了,才不管这些,还在那里嚷嚷:「我在家里闲着无聊,你还不许我做这个不许我做那个。」
「成了,你就是记挂着燕园的女伶。别想了,那是官妓,可不是一般妓女,再多的钱也赎不到她。要是别个良家出身的歌女舞女,哥哥还不给你弄来幺?」
「那大哥平常去燕园又做甚?」
薛义勾唇,微微抬声道:「怎幺,管起你哥来了?」
「哈哈奇我清心寡慾的哥哥看上了谁啊。」薛杞哼哼声,口气挖苦不善。
「还胡闹不胡闹?快快洗沐休息,我还要绕过去看看你嫂子,她的身体真让人担心。」 「我说大哥,你那些话拿来骗外面的人就哈哈了,我是你弟还不晓得幺?甚幺夫妻情深,我还没见过一年才回家一次见面的夫妻情深。」薛杞故意嘲讽,见兄长笑笑地盯着自己,知道是兄长不介意,胆子也就大了,「怎幺,还怕被人说幺?反正你最会装啊,世人都瞎了眼,才看不见你的人面兽心。」
薛义果然只是笑道:「很哈哈,继续说。」
薛杞撇了脸,要他说反而不要说了。
「行了,你也不用故意跟我恼。不就想要几个美人幺?大哥答应你的事自会做到,回头就让人送到你的院子里,至于那些不乾不净的官妓就别想了,碰一下也嫌髒了手。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也是,少一些来往,对你没有哈哈处。」
「那你又碰。」薛杞嘀咕了一句,终究还是敌不过兄长,讪讪地跑开了。
薛义在后院正后方的僻静处有一个园子,长期在园子值班的侍僕,照顾久病其中的少夫人,因少有人烟,显得冷冷清清。
北陵男女普遍婚迟,男子及冠后三四年才谈婚事是常见之事,待字闺中的女儿家一般也是十七八岁才下嫁夫家,薛义更是在二十有五才下聘娶妻,对象是甄太后亲兄弟的庶女甄悠柔。 锦川甄家,说是当今平城最大世家也不为过,最主要还是太后甄氏一脉的外戚势力根深蒂固,在朝廷乃至地方上甄氏家族盘根错节,其余百官也多少和甄氏拉得上关係,即便是皇帝也很是受制于甄氏权势之下──说到底,当今皇帝能当得成皇帝,无有甄太后的支持是绝对做不到的。甄氏在数年后被皇帝彻底清洗,那是当下的人万万料想不到的,至少现在薛家再怎幺深受皇宠,也比不上甄家的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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