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谋
她似乎弄巧成拙了。
“奴婢知道了,奴婢一定会告诉姨娘。”丹桂愁的眉头都皱成了一团,心里也烦躁了起来,她要怎么跟季姨娘说,没有将老爷请去的事qíng。
丹桂不愿走,一直站着,想了半响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晏锦这个时候拾起箸,给晏季常夹了一块jīròu,笑着说,“爹爹快尝尝,饭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晏季常收回目光,“好。”
食不言,寝不语。
晏季常xing子向来淡漠,他用膳食的时候,并不喜欢说话。
这次,丹桂来的也的确不是时候。
看到晏季常陪着小虞氏和晏锦用膳,丹桂虽然不甘心,但也只好咬着牙告辞。
她不敢继续说什么。
晏锦窥到丹桂离开,嘴边的笑意也浓了一丝。
季姨娘根本没有生病,却故意说生病不方便来前来请安,父亲是读书人,就算和季姨娘感qíng不好,也要亲自去探望。
若父亲去了,季姨娘便回想办法留住父亲,无形的给她和小虞氏一个下马威。
在外人眼里父亲一回府,便去了这样蕙兰斋,那么便更会私下欺负小虞氏。
于是,晏锦抓住季姨娘的一个错处,便断了父亲这几日,去季姨娘屋子里的想法。
季姨娘说怕过了病气给父亲,那么,她便夸季姨娘体贴,还卑微的说自己的不是。
她再错,终究是晏家的嫡女,而且灌药的事qíng,根本不是她做的,又怎么用卑躬屈膝的跟一个姨娘赔礼道歉?
她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让父亲觉得内疚。
果然,父亲如她所想的那般,一心怕委屈了她,gān脆就顺了季姨娘的意,不去打扰季姨娘养病。
向来‘体贴’的季姨娘,今日也在体贴上吃了大亏。
晏锦知道,虽然后宅是女人的战场,可是男人才是这场战役里唯一的利刃。
只要父亲愿意多陪在小虞氏身边,那么小虞氏便不会输。
“素素?”晏季常忍不住轻声唤了一声,眉头微蹙。
晏锦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夹着辣椒,还差点送到了嘴里,她羞的赶紧低头,然后尴尬的笑了笑。
晏季常停下箸,有些担心的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小虞氏也抬起头来,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没有。”晏锦摇头,支支吾吾地说,“我在想,好几年没有同爹爹下棋了,若一会还输给爹爹,可如何是好。”
晏季常无奈的摇头,笑骂道,“你从前也输给爹爹,可爹爹何时责备过你?罢了,等会爹爹让着你,可好?”
晏锦温顺的笑着道,“爹爹可要说话算数,要让着我。”
晏季常声音依旧温和,“好,快专心用膳吧。”
小虞氏听晏锦说没事,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她怕晏锦从西院搬回来,吃住不习惯,会加重身子的负担。
小虞氏琢磨着,还是要写一封信给父亲,让父亲将解大夫提前送过来。
小虞氏想的入神,便也没有注意到,窦妈妈已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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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id==《侯门福妻》]
018:陷阱
晏锦的棋艺,曾被十三先生用一个字来形容,那便是:烂。
可她偏偏不觉得自己棋艺差,还总是喜欢缠着人对弈。
在十三先生的指导下,她的棋艺多少进步了一些。
但是和晏季常这样的高手比起来,她的那些进步,便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不过,晏季常却依旧很高兴,因为他已经许久没有和大女儿像这样坐在一起对弈了。
连输了几局后,晏锦的眼皮便有些沉重了。
晏季常在一边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小瞌睡虫又犯困了?”
“才不是。”晏锦打起jīng神,咬着唇盯着棋盘,犹豫半响后才将黑子落入棋盘。
结果,她还未的及看清,便见父亲修长白皙的手指拧着白子,毫不犹豫的将棋子放入棋盘。
晏锦看着眼前的棋子,有些傻眼了。
她,又输了。
晏锦撇了撇嘴,将手里的黑子丢下,“怎么又输了……”
她明明从前已经很用心的跟十三先生学棋艺了,怎么还是会输的如此彻底。
晏锦有些抑郁的看着自己白胖的小手,明明这双手能用不同的指法来弹奏曲子,可下棋的时候,依旧显得笨拙。
“素素,你也乏了,去歇息一会吧。”晏季常呵呵地笑,然后站起了身子,“等晚些,爹爹再过来看你。”
父亲刚归来,自然是有不少的公务要处理的。
晏锦也不好再挽留,于是微微颔首,“嗯。”
小虞氏见晏季常要离开,赶紧跟在身后,想要送晏季常到院外。
晏季常将大氅披上后,温和地对着小虞氏说,“不用送我了,我要出去一趟。”
两个人之间,多少有些拘谨。
小虞氏也不好违背晏季常的意思,只好点头:“大爷您慢行。”
等晏季常出门之后,小虞氏才瞧了一眼在把玩棋子的晏锦,走上前问道,“素素可要歇息一会?”
小虞氏的话,让晏锦哭笑不得。
似乎一切又回到了从前,在父亲和小虞氏的眼里,她是一个十分贪睡的人。似乎只要吃饱了,她便可以躺下睡的死死的,哪怕雷电jiāo加,她也不会被吵醒。
以至于后来她失眠了,小虞氏会当做是天大的事,亲自去虞家请了十三先生过来,为她调养身子。
“不困。”晏锦揉了揉眼,嗓音轻柔,“母亲,你让窦妈妈进屋来吧。”
小虞氏略微有些惊讶,但是依旧对身边的轻寒吩咐,“你去让窦妈妈进屋。”
轻寒点头,转身便出了屋子。
不到片刻,窦妈妈便行色匆匆的进了屋子。
“太太,还真给小姐猜到了,邓嬷嬷这几日总是到内院来找许嬷嬷。”窦妈妈气的面色发青,又走近一些,压低了嗓音道,“老奴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邓嬷嬷一直在打听轻寒的事qíng,说是……”
窦妈妈顿了一下,瞧了瞧门口,见轻寒没有进屋,才愤恨道,“邓嬷嬷跟人夸下海口,说来日必定有办法,让她那个傻儿子娶了轻寒。”
小虞氏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轻寒是跟在她身边多年的丫鬟,多少也是有些感qíng的,她怎么可能舍得将轻寒许给一个傻子。
“简直狂妄。”小虞氏脸上的神色有些变幻莫测,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消息可确切?是邓顺吗?”
邓嬷嬷家的那个傻儿子名叫邓顺,只是这个孩子的命运和名字却是截然相反的。邓顺生来便痴傻,无论生气还是高兴,都会抓住人狠狠的咬上几口。
前些年,邓顺咬了茶水房刘家的人,为此邓嬷嬷还被罚了半年的俸禄。
小虞氏是听过这件事qíng的,她只要一想到身边的轻寒,被这样的东西妄想的时候,便忍不住生气。
窦妈妈又气又急,“可不就是那个傻子。而且,老奴还打听到了,许嬷嬷最近不止和邓嬷嬷有来往,更是和郑嬷嬷来往密切。”
小虞氏听了这句话,微怔。
“许嬷嬷是伺候二婶多年的老人,她这个时候办的事qíng,多半也就是二婶的主意。”晏锦将棋盘上的棋子收好之后,才继续道,“之前映月院传出六妹推我下假山的消息,便是向妈妈传出来的。而三弟来和我争吵,是郑嬷嬷让郑七人暗中唆使三弟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