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谋
为何,好巧不巧郭馥会出现在尚武院的后门,一呆就是许多天。晏家的宅子虽然又修葺过。但是从外表上来说,算不上奢华。
京城的官员众多,为何郭馥偏偏会认定晏家不愿离开,这里面必定是有原因的。
晏安之很少接触人,所以他不明白人心的复杂,也是很正常的。她此时想让郭馥说出原因,是因为她的确有心想留下这三人。
连赵管事都说,他们几个是不错的人,所以她有些心动。
她的身边。除了窦妈妈和chūn卉,再也没有可信任的人。
晏安之露出错愕的神色,他完全没想过这些问题。
所以此时。他感觉到自己似乎被欺骗了。
郭馥看了一眼晏安之,又瞧了一眼晏锦,紧紧的咬住下唇,不愿张嘴。
“你不愿说,我来猜猜可好?”晏锦试着分析最近京城的事qíng,“这些年来工部派遣了不少官员去宁州治水。但是却一直不见成效。我听你的口音,不像是京城的人……若我没猜错。你应该是你宁州人。”
郭馥愣了愣,问道,“小姐为何这样肯定?”
“因为,宁州的古港,离京城最近。”晏锦对郭馥说,“我听说那位王大人,一直都在海上做生意。他想要入京城,唯有将船支停泊在古港,而其他地方的港口,离京城的距离太远,他应该是不会考虑的。”
晏锦嘴里的王大人,便是哪位自称‘海上龙王’的人。
郭馥皱了皱眉,“那……也不能说我是宁州人。”
晏锦笑着眨了眨眼,“可是,只有宁州最为繁华,最适合你朋友居住呀。其他地方,他们若是出现,必定早已被人卖到京城了。”
这下,郭馥哑口无言。
晏锦说的没错,她是宁州人。
这几年宁州一直涨洪水,她家里的庄稼被大水冲的gāngān净净。她和朋友这次来京城,也是因为京城比宁州更繁华,更适合他们居住。
毕竟是天子脚下,其他人再狂妄,也不敢抓了她的朋友。
她唯一没有想到的便是这位王大人,居然会在途中将她的朋友抓走。
这是她失算的地方。
郭馥斟酌了许久,不得不再次跪在晏锦面前,“小姐,我不想隐瞒你的,可是……若我说出来,你必定不会让我在晏府内伺候。我若被赶走,也是无碍的。可阿哒和阿水,他们若是出去,一定会很危险。”
阿哒和阿水其实早已被其他贵族预定,但是由于赵管事的cha手,王大人不得不将他们卖给了赵管事。因为王大人虽然常年在海上,但是他做生意都会到京城来。
这京城内,只要想做生意的商人,都不轻易的去得罪虞家。
虞家的虞老爷子,在商场上一直都是个厉害的人物。
王大人将阿哒和阿水jiāo给了赵管事,但是暗中却开始注意他们的动静。
若晏锦不再cha手这件事qíng,他们两个人便会有危险。
郭馥不想自己害了他们……
晏锦听了倒是有些好奇,“你且说来听听,我既救了你们,便不会再让你们有危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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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q身体有些不舒服,不过还好还是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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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水灾
她既要将郭馥留在身边,便要对这几个人知根知底。
或许是因为前世的原因,她对昆仑奴颇有好感。
阿哒和阿水都太小了,看着比她大不了几岁,而且……
在晏锦的眼里,昆仑奴似乎都长一个样子——黑。
她根本不知,阿哒和阿水,是不是曾经救过她的人。
郭馥沉默了许久,才道,“敢问小姐,晏季常晏大人,可是令尊?”
晏锦微微一挑眉,她没想到郭馥居然会问自己的父亲。
她不禁再次打量起站在自己面前瘦弱的小姑娘。
郭馥似乎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她的眼睛几乎的瘦的快要突出来了,那双手更是如柴一般,似乎稍微一用力,就会轻易的折断她的手。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姑娘,说起话来却不亢不卑。
郭馥担心的,不是晏锦不留下她,而是怕晏锦不留下阿哒和阿水。
“是。”晏锦摸了摸手上的镯子,笑着问,“你是为我父亲而来的?”
郭馥没有隐瞒,点头,“小姐既能猜到我是宁州人,便应该知宁州和原州两地虽有距离,但是……宁州因为接近港口,对于朝廷而言,宁州更为重要,而在宁州驻守的大人,责任也就更大。”
郭馥的话,让晏锦不禁想起景泰十五年。
原州、宁州、洛州等地涨大水……
她不禁眉头一皱。又道,“你的意思是?”
郭馥yù言又止,她瞧了瞧晏锦身边的人。不再继续说下去。
晏锦明白郭馥在害怕什么,这件事qíng关系到父亲。晏锦想了想,便对郭馥道,“他们都是我的人,你可以放心。
晏安之露出讶色,忍不住窥了一眼晏锦。
郭馥见晏锦这样说,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小姐这几年应该同晏大人书信来往很少,所以没有发现晏大人到底在何地。但是小姐若是注意到晏大人给你带回来的东西里。便会发现有一株红色的珊瑚。”
“珊瑚?”晏锦想起父亲给她送来的两箱东西里,的确有那么一株红色的珊瑚。
因为是父亲送给她的礼物,她反而舍不得摆放出来。当时,她吩咐窦妈妈将珊瑚放在仓库之中。等要观赏的时候,才会拿出来把玩。
珊瑚……
晏锦想了一会,才明白郭馥话中的意思。
原州的珊瑚远不如宁州的珊瑚好,而且宁州的水产和珊瑚,都是出了名的拔尖。
她的父亲,从不会送太差的东西给她们。
所以,父亲这次买给她的珊瑚,其实是从宁州买回的……
但是父亲行程匆忙,又怎么可能去宁州?这种事qíng。父亲也绝对不会让他人来办。
唯一的解释,便是父亲曾在宁州住过一段时间。
可父亲,明明是原州的官员。
晏锦过了一会。才皱着眉头斟酌道,“我父亲若在宁州,又同你有何关系?”
“家父曾说……我们……”说到这里,郭馥显得有些犹豫,半响才低头道,“家父说。郭家是郭璞的后人,郭家的根就应该在huáng河周围。所以这些年来。我同父亲还有哥哥,一直住在宁州,没有离开。后来,家父遇见了晏大人,得到晏大人的赏识,晏大人会带着家父一起商讨治水的事qíng。直到一年前……”
郭馥眼里有些哀伤,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qíng一样,“一年前,宁州水库出了些事,家父为了护我,便去了……哥哥,也不见了。而晏大人将我从水库里带了出来,他的腿……是因我而受伤的。”
郭馥再也忍不住了,这些悲伤的事qíng,足以将她彻底的击夸。
她捂住眼,不敢让晏锦看见她的眼泪。
就在一年前,父亲和哥哥还高兴的跟她说,晏大人赏识他们,邀他们一起商讨治水的事qíng。父亲说起这些话的时候,显得神采飞扬。
她那时总是嘟着嘴,十分的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