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有田
单张氏闻言,立马醒过神来,略愣了一下,随后便忙忙地低声呐呐地说道:“三……丫,二婶……还是……回家吧,天都黑了,若是他爹……不见我,只怕……”
她说着,竟然有些儿不知所措起来。
单雅见了,知道单张氏被单吝nüè待惯了,丝毫不敢反抗他。
她在心里也终于明白单香和单娟为什么会落到如此的地步了。
都说母为子qiáng,可单张氏这般受nüè的模样,倒让单雅越发地不放心单娟了。
单雅知道,单张氏自小逃荒到这里,没了父母,养成了事事委屈求全的xing子;她嫁给单吝后,便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倚靠,又养成了一副受nüè、懦弱、事事听从的xing子。
单雅这般想着,倒可怜起单张氏来,在心里低喃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或许就是单张氏的这个xing子,才使得单吝在家里说一不二吧。
单雅想到这里,见单张氏一副左右为难地样子,忙看着她安慰地说道:“二婶,三丫会尽力照顾香姐姐的,你快回去吧,娟姐姐可全靠你照顾了。”
单张氏听了,敢忙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哽咽地应着。
此时她的心都被揪成几片了,恨不得有分身术,都能照顾到,可这根本就是办不到的事儿啊。
单张氏认真地看了看躺在牛车上的单香,讷讷地想说点儿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随后,她一狠心,便毅然含泪走远了。
老杨头的牛车又飞快地跑了起来,由于天黑,胡同里早就没有人了。
单雅在拐弯的时候,跟老杨头低声说道:“爷爷,三丫立马跑回去,跟二姐收拾一下。”
她说着,便敏捷地跳下了牛车。
老杨头对着牛甩了一鞭子,看着单雅应了一声。
单雅飞快地朝家里跑去。
远远地,她就瞅见二丫站在院门口不停地张望着。
待近了,她忙气喘嘘嘘地对着二丫喊道:“二姐,三丫回来了。”
二丫见了,又是一通埋怨。
内院的小石头听到了,也忙忙跑了出来,瞅着单雅生气地说道:“三姐,你跑哪儿去了?小石头去狗蛋家找你都没找到,后来还是狗蛋娘说你跟杨爷爷出去了,这才放了心。”
单雅顾不得解释,一手拉了二丫,一手拉着小石头,低低地把事qíng简单的跟他俩说了,便催着他们快回去收拾屋子。
二丫和小石头听得很震惊,可他们知道,这会儿根本不是询问这个事儿的时候,遂忙进屋收拾起西屋来。
西屋以前本是二丫和三丫住得屋子,自从娘没了,她们姐弟便都住在了东屋,只有大半年没住人,因此收拾起来也很快。
单雅一直站在院子门口等着老杨头的牛车,远远地见来了,敢忙打开了院门,以便牛车能进来。
二丫和小石头听到动静,拿着小马灯便走了出来,瞅到牛车上躺着的单香,两个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单香么?不仅瘦得不成样子了,还睡得死死的,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单雅见二丫惊诧地站在那里,忙从牛车上拿下药包递给二丫说道:“二姐,快把这些儿药煎了。”
二丫听了,才醒过神来,忙拿着药去煎了。
小石头见老杨头把单香抱下车了,则懂事儿地忙忙在前面带路。
单雅敢忙关好院门,跟着一起进了西屋。
待安置好单香后,又忙忙地送了老杨头出来。
老杨头并没有立马赶着牛车离开,而是从怀里摸出了几十个铜板,递给单雅低声说道:“三丫啊,爷爷知道你们姐弟三个不容易,喏,这是几十个铜板,虽然不值什么,也是爷爷的一片心意,若是有什么需要爷爷帮忙的,便让小石头来家说一声,啊~”
单雅的心里充满了感激,她本不想接纳这几十个铜板的,可想着这毕竟是老杨头的一片心意,遂忙伸手接了过来应了。
老杨头怜惜地摸了摸单雅的头,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便赶着牛车回家了。
等单雅关好院门回到屋里的时候,忙倒了水试着喂单香喝。
可是,无论她怎么让单香喝?单香的嘴巴都紧紧地闭着。
就在单香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二丫走了进来。
她瞅着单雅着急的模样,忙伸手捏了单香的脸颊,随后便示意单雅快给单香灌下去。
单雅见了,敢忙拿起勺子给单香一点儿一点儿的喂了半碗儿。
随后,她便想贴在单香的肚子上听听有动静没?不想竟触摸到一个硬物,忙伸手翻找起来。
结果,她在单香的内衣口袋里,竟然摸出了一张纸。
二丫见了,也是一怔,忙催促着单雅快打开看看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单雅打开一看,发现竟然是一封休书。
二丫见了,看着单香叹了一口气。
单雅沉思了片刻,瞅着二丫低声说道:“这样也好,以后香姐姐就是自由身了,只是她婆家……算了,纠结这个有什么用,只要香姐姐恢复自由身就好,现在就看她能不能活过来了,二姐,药煎好了么?”
二丫闻言,瞅着单雅低喃地说道:“小石头见你拿着水怎么也喂不进去,就去换二姐过来了,三丫,看着炕上躺着的香姐姐,二姐倒想起当日你被钱家送回来的qíng景了,香姐姐可一定要象你一样,好好活过来啊。”
单雅听了,敢忙拉了二丫的手,好似要把自己的信心传给她一般说道:“二姐,会的,香姐姐一定会活过来的。”
此时单雅的心里也没有底,可是她很希望单香能够好好地活过来。
单雅想着单香还是含苞待放的年龄,若是就这般走了,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么?
☆、110.第110章 求生的意志
二丫瞅着单雅那双灵动眼睛里的坚定,心里登时便敞亮了,瞅着她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香姐姐一定会活过来的,三丫,二姐这就去看看药煎好了没?”
她说着,便飞快地出了屋子。
单雅看着炕上躺着一动不动的单香,忙低下头贴在她的肚子上听了听。
一阵“咕噜噜……”地叫声让单雅更有信心了。
单雅来到堂屋,舀了灶台上的温水就端进了西屋,细细地给单香擦了起来。
脏衣服进门后就脱了,可单香的脸上、手上跟头发都脏兮兮的。
单雅看着单香的脏头发,想给她剪了,可想到古人都说发肤父母,特别爱惜,又犹豫起来。
但是,当她想到脏头发里藏着很多病菌的时候,一狠心,“咔嚓”一剪子便剪了。
单雅想着头发总会长出来的,等香姐姐清醒了,自己再跟她解释吧。
二丫端着药碗进来见了,不由惊呼了一声。
可是,当她见到纠结在一起打成死结的头发,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把药碗递给单雅说道:“来,咱快把汤药给香姐姐灌下去。”
单雅见了,为如此理解自己的二丫感到高兴,遂忙洗了手,接过药碗,见二丫已经捏着香姐姐的脸颊了,忙舀了一勺子药汁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