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上无妻
梦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又问,“这之间你再没看到有人到房前来?”
绿叶想了想又道,“没有,我跟跳豆不过说了几句话而已,也没走太远。”
“那你方才为什么不说碰见跳豆的事?”
“我怕引起二少爷的误会,怕朱府的人笑话您。”膝盖传上来一阵钻心疼痛,绿叶稍稍直了直身子,借直身子之际,将膝盖稍微动了动,接着便斜着身子半跪半坐在地上。
梦烟蹙下眉,陷入一片沉思之中。
从梦烟房里出来,林采兮再也没了心qíng继续查房,便吩咐jú焉带着几个婆子去查看,自己则带着珠儿先回了轩园。
对于今天的事,她有一点想不透,聪明的梦烟郡主怎会用这种小把戏来诬陷她?这件事明摆着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一点好处儿都得不到的。倘若她真是想害自己,法子多的是,何苦在这个节骨眼上用这种法子自找麻烦?
冷冽的风chuī在脸上,林采兮轻叹口气,不知道经了这件事之后老夫人会有什么想法。
静安园,老夫人斜身靠在chuáng上,瞧一眼坐在chuáng边的朱梓峻,心下稍有犹豫,但仍是问道,“梓峻,你跟娘说句实话,你觉得梦烟郡主怎么样?”
老夫人问的直接,朱梓峻便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他原本就想找个时间同老夫人说说这件事,既然老夫人当面提起,他更是不隐瞒心里的真实想法,“娘,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娘,我对梦烟郡主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原来我同梓沫一样只当她是妹妹。”朱梓峻顿了顿,冷笑了一声,“而现在,恐怕连兄妹之qíng都没有了。”
老夫人也明白儿子话里的意思,梦烟今天所做之事确实出乎她意料之外,也让她的心思有了些许动摇,但她还仍不停地给梦烟寻找理由,“梓峻,梦烟还小,又是个郡主,做事难免有些莽撞蛮横。”
朱梓峻不好直接反驳长辈的话,只得以提醒的语气道,“倘若因为年纪小倒还罢了,如果她心里每天装着害人的念头,这可就不是好事了。”
老夫人遂低了头不再说话,良久才缓缓将头抬起,温声道,“梓峻,我希望你能再给梦烟一个机会,她还小,以后她懂事的。”
“娘,做人的机会不是我给她的,上天给我们每个人的机会都是公平的,能不能把握住只能看她自己。”
朱梓峻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把目光调向一侧,两眼望着窗外,稍稍沉吟才道,“而感qíng上,机会也是她自己争取的,但不是从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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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一个。。。
098.郡主的耳光
098.郡主的耳光夜已深,郡主房里的灯还亮着。一道人影清晰的映在窗子上,一动也不动,房内,梦烟坐在灯下,眼圈微红,眼角的倦色顺着白皙光滑的肌肤在脸上蔓延开来,光洁的额头上打着一个抹不去的小结,在灯光的映衬下这个小结愈发的突出,此时梦烟脑里又浮现出朱梓沫方才的问话,‘你下午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带着绿叶?’,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阵懊恼。
去了哪里?下午去了哪里?梦烟苍白的脸上浮出一层薄薄的红晕,随即便将脑子里浮现的镜头生生赶出去,但腮上的红晕却愈发粉红,与昏暗的灯光相映成趣!
只一瞬间的走神,梦烟的思绪便又回到打碎花瓶的事上,这事果真蹊跷的很,瞧这般qíng形,花瓶肯定不是绿叶打碎的,那么便是林采兮在使诈了?绿叶出去的一小会功夫,只有她带人从房前经过。如果不是她的人,又怎会如此巧合?好端端的一个花瓶偏偏在她们走了一趟后无端端的就打碎了。绿叶眼睁睁看着她们从房前走开,但却不代表她们中没有人再返回来。
梦烟不屑的哼了一声,林采兮,原以为你是个安稳的主,没想到竟也是个耍心机的人儿,此时她心间紧绷的那根弦在不经意间被拨弄的弹跳起来,奏出一串充满仇恨的音符。
绿叶还跪在地上,一双腿已经僵硬的动弹不得,她不时抬头看看郡主,此时郡主的脸就如同海边上的天空一样,虽然是晴朗的,但是还时不时的会有朵乌云飘过,看着郡主脸上的乌云越来越浓,心里的惧怕也愈发的qiáng烈起来,心想郡主一定不会轻饶她。如果可能她真想大喊一声来驱散郡主脸上的乌云,顺便帮自己把这场灾难驱走,可是她只是个丫鬟,她还不敢这么放肆,当她忽然听到郡主说了声,“起来吧。”时,她一时懵在那里,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郡主,直到郡主又将对她来说不亚于惊雷的那三个字重复了一遍,她才如释重负松了口气,便直起身子想从地上站起来,可是她已经忘了她的腿虽然还长在她的身上。但是却一点也不听她的使唤了,整个身子随着腿上传来的一阵酸麻又重重跪在地上,膝上更是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梦烟看她一眼,又开口道,“今天的事你只要一口咬定唯有林姨娘从咱们房前经过,这事儿就与你无关了,还有碰见跳豆的事,你也尽管大着胆子说。”说完没等绿叶反应便起身离去,偌大的房间里此时只剩下了绿叶一个人绿叶却还机械xing的点点头,坐在地上用双手不停的揉搓着大腿待腿上的酸麻缓缓减轻,才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
第二天梦烟早早的起了稍稍梳洗了一下就朝上房走去,却见上房房门紧闭,兰香正站在门口,见她走过来,忙屈膝行礼,“郡主,老夫人头还是疼的厉害,浑身上下都难受的很,今儿个您就在房里用饭吧,厨上那边已经吩咐过了,过一会她们就会把饭菜给郡主送过去。”
梦烟脸色一寒。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平日里倘若不用在上房用饭,老夫人定会派人过去说声,这会儿却让兰香守在门口拦着,不是给她闭门羹又是什么意思?但她仍旧温声细语道,“兰香,老夫人这会儿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请大夫过来瞧瞧?昨儿的事都怪我不好,不就一个花瓶,置什么气?让老夫人也跟着动了气,老夫人要紧不要紧?”
兰香欠欠身,笑着回道,“多谢郡主挂着,老夫人这都是老毛病了,本来也没什么,只是近日府里事太多了,老夫人又喜欢什么事都要亲自过问,以至于cao劳过度,老夫人又不肯好好休息,才会突然发作,休息这一日就差不多了。郡主说的是哪里话,咱们老夫人犯病跟您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您可不要想的多了。”
一口气说完这些,兰香又不待梦烟反应便抬头看看天,见天已大亮,道,“郡主,这会儿早饭恐怕已送到您房里去了,您快些回去用饭吧,凉了可就不好了。”
梦烟被堵的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只得搭着绿叶的手离开上房。她心里的那股怨气又火辣辣的升上来,想她堂堂王爷府的一个郡主,何时受过这种待遇,以往都是她给别人吃闭门羹的份,此时她自己却也吃了一份,只是这闭门羹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吃,所以她才从来都不吃。
老夫人分明已认定是她故意诬陷林采兮所以才躲起来不见她,见不到人,这会儿她连申诉的机会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