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
芍药站在一旁,朝秋jú呲牙,“不定就是大姑娘院子里哪个小丫鬟跟你一样,在外面乱说话传出来的。”
对于秋jú把肚兜的事抖到人尽皆知,芍药已经记恨上她了,现在的芍药都怕出玲珑苑的门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大家若有似无的扫过她的衣裳,想看她的肚兜,丫鬟婆子还好,要是遇到小厮,芍药怕一个忍不住去戳瞎人家双眼。
秋jú气煞了,都说了她不是故意的!
不过却给安容提了个醒,这事像是沈安芸做的,安容摸了摸雪团的绒毛,笑道,“去紫竹苑打听一下,看昨儿下午以后,都有谁出去过,都做了什么。”
八卦谁都喜欢,可这天寒地冻的,还出去打听消息,谁乐意啊,反正谁打听回来都得告诉姑娘,到时候就知道了,何必麻烦自己跑一趟?
秋jú才回来,她假装渴了去喝水。
冬梅怀里还抱着画轴和包袱,想去也去不了。
海棠原本手里就拿着抹布,再者之前她还去挑选了头饰。
好吧,二等丫鬟中,还有半夏和白芷,可是这两个丫鬟有些着凉,喻妈妈没让两人上楼伺候。
轮来轮去,就只有今儿没出玲珑苑的芍药了。
芍药想哭,不带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她自从肚兜飞了后,就一直心神不宁,她羞于出院门,更怕那些老婆子打趣她:芍药啊,你那飞出去的肚兜飞回来没有?
她恨肚兜,更恨外面的狂风。
可是安容一句话吩咐,总得有丫鬟去吧,芍药去求海棠,海棠笑道,“习惯了就好了。”
芍药一口老血没差点喷出来。
一气之下,噔噔噔的踩着楼梯下了楼,很快,大家就从二楼回廊上见到芍药在寒风中哆嗦的背影。
几个丫鬟偷偷捂嘴。
半个时辰后,芍药就回来了,冻的她睫毛上都有一层小冰棱。
回来之后,芍药趴在安容耳边嘀咕了两句,然后扭头看着好奇的秋jú几个,分外得瑟,“想知道么,就不告诉你们。”
秋jú和冬梅恨不得拿鞭子抽她了。
安容也不管她们几个你望着我,我瞪着你,她只在蹙眉。
沈安芸为了嫁进宣平侯府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她派了亲信丫鬟出去散播谣言,夸宣平侯府重qíng重义,觉得梅花宴上的事愧对于她,许以平妻之位,要不是知道宣平侯府的态度,她估计会信以为真。
宣平侯府要是出来澄清,那就是无qíng无义,是给自己一巴掌。
武安侯府出来澄清,那是不可能的事,最多装作不知道,丢给宣平侯府处置。
不过,这样一来,似乎会激怒宣平侯夫人,没准儿就以为是侯府的算计,整个侯府给她沈安芸背了黑锅,偏偏这个黑锅就算老太太知道了,也只能私底下罚沈安芸。
安容嘴角微弧,就算沈安芸最后得偿所愿,可她又知道给自己挖了多少个坑,每一个坑都可能是致命的。
冬梅送画轴和包袱去前院找福总管,为了把礼物写进礼单,福总管打开看了一眼,顿时觉得额头泛疼。
“四姑娘真打算把这些送给未来世子夫人?”福总管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冬梅不想点头,可这是事实,“福总管,奴婢几个和喻妈妈劝过四姑娘好多次了,四姑娘固执,怎么劝都不听,你就把这个送去吧,画轴里还有一封给未来世子夫人的信,一定不能丢了,这是四姑娘千叮万嘱的。”
福总管点头,信和画轴一起,要丢也是一起丢,这丢的是东西,也是送信人的命,断然不会马虎的。
冬梅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递给福总管道,“四姑娘从书上了解到原州有不少土特产,都写在了信里,让人照着买回来,这里面还有一百五十两银票。”
冬梅打心底觉得这钱没必要花,侯府给原州苏家送了那么厚的礼去,苏家怎么可能不回礼呢,那土特产还能少了?
只是姑娘说的也不错,苏家送来的回礼肯定要贵重些,可是一些小吃才最地道,姑娘就爱吃那个,左右也不费几个银子,难得遇上。
福总管拿着信,觉得脑壳生疼,四姑娘送一次礼,几百两就没了,这钱花的也太làng费了,不过都送来了,除了点头,他也别无他法了。
吩咐人把所有东西打包装好,明儿一早就送去原州。
正巧,柳记药铺又送了一箱子药了,福总管扯着嘴角让七福送去玲珑苑。
有了制药打发时间,安容忙活了一晚上,看着调制的药膏颜色越来越黯淡,安容的心都雀跃了起来。
几个丫鬟撇撇嘴,都不知道她瞎乐啥,这药是不是真有效还不知道呢,就高兴成这样了。
质疑打击的话,几个丫鬟没敢说,这天都漆黑如墨,早该歇息了,就她们姑娘兴奋的跟打了jī血似的,非得调制出晶莹剔透的膏药出来,好在药不多,不然她们要怀疑她打算通宵熬夜了。
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四盒药膏,颜色从狗皮膏药到晶莹剔透,过度的很和谐,但是安容知道,这药效果其实是一样的。
拿了颜色最浅的两盒,安容递给秋jú道,“明儿让福总管派人送琼山书院去,告诉世子爷,药效果一样,就是颜色有些区别而已,淡一点的白天用,颜色深一点的晚上用。”
秋jú接了药膏,心道:什么都不用说,世子爷也该知道怎么用。
吩咐完,安容揉着脖子去舆洗,几个丫鬟把糟乱的屋子收拾如初。
一刻钟后,安容躺在chuáng榻上,几个丫鬟打着哈欠下楼。
夜,凉如冰。
困乏的冬梅都睡着了,安容还望着纱帐发呆。
后天是大夫人的寿辰,再过两日就是下冰雹的日子了,大哥应该不会和前世一样被冰雹砸伤了吧?
想到那场冰雹灾难,安容就翻来覆去睡不着,虽然叫柳大夫做了充足的准备,可是这远远不够啊,明明可以避开,为何要受伤呢?
还有她的玲珑阁,被冰雹砸破好几块瓦片,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呢?
安容越想越发愁,睁着眼睛望着纱帐上低垂的镂空香球发呆。
忽然,美人卧榻的屏风后,特地留着通风的窗户传来吱嘎声,安容扭过头去,打算喊冬梅。
谁想屏风上映照出一个黑影,吓的安容眼珠越睁越大。
第138章 算命
要不是手快捂着自己的嘴,她都要惊吓出声了。
忍着心中胆惧,心底咒骂和祈祷,该死的贼,他应该是偷窃,不是采花的吧?
安容不敢喊啊,一屋子手无缚jī之力的丫鬟婆子,能敌的过跃上二楼的贼吗?
只要一喊,清誉就没了。
安容在被子下面摸了摸,心中后悔没买点迷药,匕首什么的,哪怕搁只簪子也行啊。
安容扭眉,前世那么多年,也没遇到过半夜爬她窗户的贼啊,为什么这一世有了?
本该惧怕的安容,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那被戳了个dòng的窗户纸,心底大怒,看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屋子里来过贼!
指不定就是这个!
躲在被子底下的安容,侧着身侧瞄着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