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
沈安北满脸通红,狠狠的瞪了安容一眼,“你大哥是那样的人吗?”
安容咯咯的笑着,“我知道不是啦,不过多说一句又不费什么口舌,祖母和母亲也真是的,别的世子一出手就一袋银子,就大哥你紧巴巴的,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京都最穷的世子了。”
沈安北哭笑不得,心里却觉得还是自家妹妹最懂自己,没钱确实施展不开。
等沈安北走后,安容坐在小榻上,双手托腮,眉头扭紧,前世沈祖琅兄弟什么时候进京的她不知道,可大哥送她的礼物为什么变了?
她重生不过几日,难道做的事就有了这么大的影响力,连琼山书院都改变了轨迹?
安容晃了晃脑袋,不管怎么改变,她只要大哥,爹爹,祖母,舅舅他们安好,还有那些丑陋的面孔大白于世!
因安容受了惊吓,老太太和大夫人免了她的请安,加上得了美酒,安容一时嘴馋,就多饮了两杯,睡的格外的沉。
睡得正沉着呢,就感觉的呼吸不畅,鼻子被人捏住了,安容糊弄了两下,就听到一阵笑声传来,叮铃悦耳,犹如山泉撞石。
“四姐姐,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还不起来呢。”
安容睁开眼睛,就见到沈安溪笑容满面的看着她,再看看外面的阳光,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责怪道,“都这么晚了,怎么都不叫我起chuáng。”
秋jú和冬梅端了铜盆来,笑道,“又不用去请早安,姑娘胳膊还疼着,起来也做不了别的事,不如睡着。”
安容掀了被子下chuáng,海棠拿了衣服来,芍药帮她穿鞋子,笑道,“方才五少爷也来了,姑娘没起,就没许他上楼,这会儿在院子里玩呢。”
安容拍了拍脸颊,还是有些醉酒的酡红,却更显的娇艳,瞧得沈安溪惊叹道,“四姐姐真美。”
安容脸颊微热,回头看着沈安溪道,“六妹妹年纪还小,等你再长一岁,身子大好了,比我更美。”
沈安溪听了安容的夸赞,脸上飘过一朵霞云,娇嗔的看着安容,“我长你也长,最美的还是你。”
安容低低的笑着,接了沾了竹盐的柳条刷牙,许是动作大了些,柳条断了,安容很苦恼,清颜的铺子什么时候开啊,前世用惯了她制的东西,都不习惯了。
梳妆打扮过后,丫鬟端了饭菜上来,安容看着沈安溪,“你早上用了多少饭,要不要再吃点儿?”
沈安溪摇了摇头,“我吃的不少,这会儿还不饿。”
安容也不qiáng求她,吩咐芍药道,“去把五少爷喊过来,他年纪小,又好动,肯定饿的快。”
沈安溪坐在那里,拿起安容的绣活看着,笑道,“四姐姐的针线做的真好,等我身子好了,你也教教我。”
安容吃着粥,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要不嫌弃,我们倒是可以一起绣,也好说说话。”
很快,芍药就把沈安淮给叫了上来,他手里拿着一支玉箫,玉质碧透,脸色比上一次见到红润了不少。
进来便献宝似地道,“四姐姐,你瞧这是大哥送我的玉箫呢。”
安容也不点破,父亲就三个儿子,他和大哥走的近些是好事,“那你可得好好学chuī箫,回头大哥过生辰,给他chuī一曲。”
沈安淮点头如捣蒜,见安容给他夹饺子,他就拿了筷子吃起来。
安容见他吃的欢,笑道,“别吃太饱,回头午饭就吃不下了。”
沈安淮点点头,沈安溪则坐过来问道,“前些日子还听大伯母说给他找先生,这都几个月过去了,先生请了没有?”
沈安淮抬头看着沈安溪,摇摇头,“本来是要请先生的,只是六弟身子不好,这些日子都在吃药呢,母亲说等六弟身子好了,再一起请。”
沈安淮口中的六弟,六少爷,是二房嫡子,今年五岁不到。
安容听得冷笑,大夫人对二房真好,委屈她爹的儿子去将就二房嫡子,也不看看五弟几岁了!
安容对二房实在没好感,凡是上辈子笑到最后的人,都有可能把他们一家子当成挡路石,她不想冤枉任何一人,但是更不愿意信错一个人!
用完早饭已经是巳时中了,沈安淮玩了一会儿就走了,沈安溪则在屋子里看书,和安容聊天。
芍药打了帘子进屋,一双清秀的眼睛带着笑,“姑娘,靖北侯夫人来了。”
沈安溪把眼睛从书上挪开,轻轻一笑,“是祖母喊四姐姐去吗?”
芍药连连摇头,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六姑娘猜错了,老太太派了丫鬟来是叫四姑娘别去松鹤院呢,四姑娘受了惊吓,得好生养着才是。”
沈安溪诧异的望着安容,安容轻耸肩膀,笑问道,“靖北侯夫人还说了什么?”
第41章 雪团
芍药两眼泛光,“听夏荷姐姐说,靖北侯夫人带了一只毛茸茸的狗来,据说是进贡的贡品,整个京都只有两只,一只是皇后的爱物,一只送来给姑娘玩的,说是给靖北侯世子不会送礼的补偿。”
安容惊了一下,眼底满是错愕,靖北侯夫人的狗她当然知道了,名叫雪团,前世不是送给清颜了吗?怎么送她这里来了?
“还有,老太太问起萧少爷,靖北侯夫人说他没有xing命之忧,听说顾家大姑娘很好,今儿早上萧国公和顾大人已经定了口头亲呢,”芍药有些惆怅,那么好的公子怎么就便宜别人了呢?
安容笑了笑,这都是注定的事,她一点也不诧异,有了萧国公府做依靠,清颜不用再装傻充愣了吧?
沈安溪秀眉轻陇,不懂靖北侯夫人跟老太太说这些做什么,退了亲,嫁娶再不相gān,这是怕四姐姐因为萧少爷救她一命,又心生倾慕,故意说这些绝了四姐姐的念头,还是说白了,好让沈家不必心存愧疚?
想到靖北侯夫人送那么名贵的狗给安容,沈安溪愿意相信是让沈家不必介怀。
安容压根就没有多想,继续绣针线。
两刻钟后,红袖抱着雪团上楼来,羡慕的笑道,“四姑娘,老太太让奴婢把雪团给你抱来了。”
安容扭了扭眉头,“麻烦红袖姐姐跑一趟了,祖母怎么会收了它?”
红袖把雪团放地上,雪团脖子上系着铃铛,哐当当直响,红袖起身回安容道,“靖北侯夫人这般有诚意的赔礼道歉,老太太也不好拒绝,就收下了。”
沈安溪早放下了书,把雪团从地上抱了起来,摸着她的毛,有些爱不释手,“好漂亮,好可爱的狗!”
安容也喜欢雪团,前世就很喜欢,高兴的让秋jú打赏红袖。
红袖高兴的拿了赏钱回去复命,老太太听说安容喜欢雪团,笑道,“那么可爱的狗,我老婆子也喜欢,只是这么贵重的礼物收了总是有些心里不安。”
孙妈妈安慰老太太道,“您是多虑了,靖北侯夫人是理亏才送雪团赔礼道歉的,您莫不是担心她看上了四姑娘吧?”
老太太瞥了孙妈妈一眼,不愧是跟在她身边几十年的,就是了解她,她心里还真的这么担心,本来安容退了萧湛的亲,身为萧湛的母亲,她应该愤怒才对,可是对安容,她却是赞不绝口,她心里打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