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本色
huáng铜小镜递过来,镜子里是她自己又不太像,比自己丑了三分,再仔细看对面那两个,也是这种比原版景横波粗糙三分的长相。
“陛下容貌艳丽,阿善无能,不能易容如同陛下,只得替陛下改了改容貌。”
是了,这丫头擅长易容,但是易容很难达到一模一样效果,gān脆将她的容貌也稍微改动。完全易容成某一个人也许有难度,但是易容出近似的三张脸却不难。
对面那两个“景横波”,想必就是翠姐和静筠了。
不过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上路时,景横波便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因为一到夜间,在荒郊野外赶路时,敌人又来了。
他们是异国人,人数又多,并不适合在城内客栈投宿,所以一直走的是野外小路,也因此,到了夜间,便是最危险的时候。
昨夜对俘虏的残bào杀戮并没有吓住那些人,半夜扎营的时候,宫胤吩咐下来,让景横波和翠姐静筠三人睡一个帐篷。
睡到半夜,景横波正在做梦,梦中狂风làng卷,波涛呼啸,黑色的làng顶一人白衣如雪遥遥而立,连接深海和月色,他伸手一指,掌间忽然多了一柄长刀,“哧”一声划裂天地——
“哧”声近在耳侧,景横波霍然睁眼,一眼看见帐篷裂开,刀光如雪涌入,刀光后是一张毫无表qíng的脸。
景横波霍然坐起,静筠尖叫着躲入她身后,翠姐还迷迷糊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刀劈帐篷探头进来的人,劈手便抓,却看见一模一样三张脸,不禁一怔。
只这么一怔,随即他身后咚地一响,似乎什么东西狠狠砸在他背上,砸得他脊梁一折,脸容一僵,一口血狂喷而出,洒满靠他最近的翠姐膝头。
随即他身子歪倒在裂fèng口,将帐篷挂破,一个护卫走过来,无声将他拖走。
景横波扒开fèng隙向外看,又看见几个人往山野里逃去,宫胤的护卫们又挂了彩,受伤人数比上次还多,不过伤还是那种不轻不重的小伤。
景横波回身,遇上静筠惊恐的眼睛,她似乎终于明白易容的作用,忽然抽出汗巾。
景横波挑挑眉毛,没有阻止,她也觉得,让静筠和翠姐做她的替身,有点太过了,刚才静筠就睡在帐篷的最外端,险些被人抓去。
她想把易容药物擦掉,那就擦吧。
翠姐却盯着静筠的汗巾道:“你做什么?”
静筠垂下眼,不理她,拿着汗巾正要出去,忽然在帐篷口停了停,随即转身坐回原处,拿了汗巾擦了擦翠姐发鬓,笑道:“翠姐儿刚才吓着了?瞧你这一头汗。”
“我有汗吗?”翠姐懵懂地伸手摸额头,静筠对她微笑,翠姐也笑了笑。
景横波没有在意静筠的动作转折,只下意识地回头,却看见一袭白影,不知何时静静立在帐篷三步远处,看她探头出来,白影顿了顿,转身离开。
“莫名其妙!”景横波骂一声,唰一下掩上帐篷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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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你熏到我了
之后暗杀和骚扰几乎成了家常便饭,大部分时候目标都落在宫胤和景横波身上,三个景横波也没能阻止暗杀者的脚步,不过把目标变成了三个而已。
宫胤的应对也越发诡奇,某一天晚上他邀请翠姐去他马车上吃饭,吃到一半就有一柄剑从马车底下穿出,穿过桌子,差点削掉了翠姐的鼻子。
然后宫胤用筷子夹断了剑尖,再用那半截剑尖she入了杀手的眉心。
当晚宫胤的护卫又伤了一批。
又有一天静筠怯怯地提出想洗澡,宫胤同意了,派出一大队护卫送她去山坡下的河边洗澡,景横波也想去,被他冷冷一句“别去了,河水根本洗不gān净你的三斤胭脂”气着,gān脆拖着他去一边好生“看清楚姐到底用没用胭脂”,两人大眼相对还没看个明白,那边河边水波飞溅,静筠尖叫声震耳,她遇刺了。
有刺客藏在水底,一剑劈波直bī静筠心口,如果不是护卫拉得快,病美人就要变成两半病尸体。
之后静筠受惊病了好几天,再也没提过任何要求,景横波也悻悻闭嘴,危机四伏,一路颠沛,谁都没了心qíng再斗嘴。
这一日进入了燕北之地,风物渐渐开阔,深huáng色的地平线上,绿树掩映三五人家,远远望去,也是一座村庄的规模。
一路晓行夜宿,多在荒郊野外,少见人烟,宫胤的首席护卫,那个叫蒙虎的瘦子,便带了人去村中补充食物。
车队远远地停在村外,景横波攥着车栏,挪挪坐得酸麻的腿,很想下去遛个弯儿。
她眼风一次次飞向宫胤,那人静静坐在树下象牙席上看书,日光下眼眸颜色变浅,清凉得像高原的天空。
天空都是很远的,媚眼够不着。
景横波叹气,站在车辕横杠上做扩胸运动,呼吸新鲜空气。
洁白的手臂收拢起伏,挤压出曲线的山川深谷,深且诱惑,活泼泼而新鲜的女子香气弥漫,来来往往的年轻护卫,眼光藏在腋窝底下,瞄过来一眼,瞄过去一眼。
景横波视若无睹,笑得更加愉悦。
不远处树下,宫胤书似乎看得入神,久久没翻过一页。
景横波斜睨一眼,心想这一页上面不会飘满自己的倩影吧?下一刻他准备做什么?三秒钟之内他会不会丢下书非礼勿视地离开?他离开自己也就可以下车散散步了。嗯,一、二、三……
宫胤搁下书。
景横波唇角扬起。
“你在上风方向。”他终于开口,清清冷冷的嗓音。
“啊?”景横波觉得这对话似乎有点不在状态。
“熏到我了。”他指指她大幅张开的腋下,起身将席子挪了挪。
景横波双臂展开在十点十分方向,僵硬着忘记放下来了。
翠姐在嗤嗤地笑,静筠表qíng古怪,护卫们脸色颇同qíng。
右国师大人话少,却出名的句句是刀,曾经活活气死过一族之长。
如今不过是小意思。
景横波弯下身,掂着高跟鞋,思考着将这十公分高的高跟鞋,钉到他那高傲的后脑勺上,不知道能不能改变他的嗅觉系统。
宫胤的嗅觉系统还没被她改造,她自己忽然抽了抽鼻子。
香!
眼珠一转,看见几个小姑娘挎着篮子涌出村口,正围着蒙虎等人兜售食物。
一股清甜的香味顺风飘来,景横波眼睛亮了。
她没闻见过这样的香气,只能确定是油炸过的食物,最近赶路整天gān粮gān粮gān粮,她已经觉得自己快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移动gān粮。
肚子忽然咕噜噜叫起来,声音响亮,景横波摸摸肚皮,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
不用去乞求,宫胤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一定不会同意买零食的。
宫胤忽然放下书。
身后咕噜噜乱响,不用猜也知道是景横波,天知道这家伙哪来的这么好的胃口,其余几个都忧心忡忡食不下咽,她每天三顿外加一顿宵夜,更神奇的是吃成这样,运动也少,也没见她胖上一分,还是该凸的凸,该凹的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