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田居
沈十一顿时不语了。
沈夫人却记起了刚开始沈十一说的"好女婿",就问了他。
沈十一jīng神一振,将梁宜木的qíng况具体说了,临了问:"你觉得怎样?"
沈夫人也有些心动,就冲着那句"不纳妾"她就觉得好,打听了一下梁宜木家里的qíng况,知道他底下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更是心动,"小小年纪,能在吃不饱的qíng况下护住弟弟妹妹,还供一个弟弟上学,一家人更是能熬出头来,可见是个能gān的,弟弟妹妹敬爱他,说明他也爱护弟妹,你又说他是个正直的,纵然家世差一些也没什么,"说着qíng绪又有些失落,道:"可七娘定了亲,就是再好也没用了,配十娘年纪又有些大了,而且你也说他是个大的,十娘那个xing子嫁个次子还罢了,要是长子只怕……"
沈十一觉得妻子的担忧是多余的,"那门亲事是不作数的,我早晚会将它废了的。"
沈夫人没好气的翻着白眼道:"你当亲事这么好废的?更何况这亲事废了得等到猴年马月呀,你也说了他年岁不小了,他要是就在广西找一个女人成亲了呢?"
沈十一拢起眉头,"你说的对,我好容易看上一个女婿,不能便宜了别人,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办好的。"
沈夫人不知丈夫会怎么办,但私心里就是相信他了,虽然丈夫平时吊儿郎当的,可是遇到大事的时候她还是习惯他挡在前面。
沈十一面对着沈夫人时还是笑嘻嘻的,出了院子脸色却有些yīn冷。
沈十一回来的头天晚上就宿在了书房,他耗时一晚上给锦乡侯写了一封信,严正的告诉他,他不喜欢儿女间的这门亲事,要和他退婚
第二封信却是写给的沈老太太,意思大致相同,措辞却略显绵软一些,大致的意思是不希望老太太cha手他儿女的婚事。
两个人收到信的反应却是截然不同,锦乡侯是当做笑话来读的,当年他们一起在京城里混的时候,沈十一就是这么吊儿郎当的,看着痞气,其实就是一绣花枕头,上了青楼只请姑娘们唱曲弹琴,平时连姑娘的手都不敢摸一下,还偏偏得了一个"雅士"的称号,这次见连解除儿女的亲事他都能写的像文章一样,锦乡侯更乐了,直接拿出那封信当着同在青楼混的诸位朋友的面念出来,一时间倒是取乐了不少人。
沈老太太却是恼怒不已,对着贴身的妈妈道:"他是我儿子,他的婚事我做不了主,难道孙女的婚事连说一声都不行了吗?"
坐在下首的沈大老爷眼皮掀了掀,还是道:"娘,再怎么说也得问过十一弟和弟妹的意思再定下来,您却一声不响的定了,要不是范家来下定礼,我们都还不知道您已经和范家换了庚帖。"
沈老太太脸上的怒容更甚,老祖宗听说了这门亲事,当着众小辈的面就晕过去了,等醒过来的时候就中风了,连话都说不清,只是指着她满脸怒容,为了这事,沈家宗亲那边没少给她脸子瞧,几个老妯娌更是明里暗里的挤兑她,京城里的人更是在看她笑话,她已经有两个月没出门了。
"这门亲事有什么不好?锦乡侯是勋贵之家,以后范家的二小子也会继承爵位,七娘一过去就是预定的诰命……"
"母亲"沈大老爷打断她的话,有些不满的道:"锦乡侯有嫡长子,侯府的爵位还轮不到他呢,母亲以后这话不要再说了。"
沈老太太不在意的嗤笑一声,"这爵位到底是谁的还两说呢,他也不过是白占了一个嫡长子的名号。"
沈大老爷眉头一皱,想说什么,只是想起母亲一向的xing子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心里对沈老太太给七娘定的亲事也很不满,不说范家的爵位会落到谁的身上,以沈大老爷读书人的心xing还是很看不上范家这样只吃皇粮的勋贵的,更何况尚家也不是吃素的,而且那位嫡长子的小舅舅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正直古板,和他正直古板一起出名的还有他那"严正"的护短xing子。
别人护短多多少少会让人说缺失公正,他却连护短都做得光明正大,偏还没谁能说他错了
第二百十四章子嗣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百十四章子嗣
沈十一将信发出去后却将自己的奶兄也是打小的小厮,现任的管家沈安拉进书房唠了一夜的家常,第二天沈安将沈十一的写的一封信jiāo给儿子沈穗,让他去广西找梁宜木,自己带了另一封信和一万两银子上京城。
沈十一接到沈老太太的呵斥信的时候沈安也已经到了京城,正乔装成南方的货商进了嘈杂的北城一条街……
沈十一冷哼一声将沈老太太的信扔到一旁,看着外面的天气有些幽怨的想着,妻子出发也有十八天了,不知到什么地方了?到了京城也不知老太太会不会给他气受……
而此时的梁宜木正将沈十一的信翻来覆去的看着,疑惑的拢起眉头,看了怵在眼前的半大小伙子,想了想问道:"你们老爷把信jiāo给你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沈穗不失恭敬却又不卑不亢的道:"我们老爷只要小的将信给梁爷送来,然后一切听梁爷的吩咐。"
想到沈十一那有些跳脱的xing子,梁宜木微微有些头痛,想了想道:"我宅子里都是大老爷们,你跟着你们老爷也学过管家吧?"
沈穗点头,他爹就是管家,他多多少少还是会点的。
"那我宅子里的事就jiāo给你了。"招手让小厮带他下去了。
侯云平派来的幕僚则有些不赞同道:"将军,他不是您的人,这样留在身边只怕有些不妥吧。"
梁宜木虽然不知道沈十一这样做的目的,但几个月的相处也摸着了他的脾xing,还是相信他不会害他,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梁宜木对幕僚点头道:"他只负责宅子里的生活事务或一些人qíng来往,书房那边还是我的人。"
幕僚想说见微知着,他知道了您的人qíng来往,说不定能猜出您在gān什么呢?继而想到他刚到梁宜木的身边,还不算是他的"身边人",这时候说这些却有些不太妥当了。
梁宜木却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嘴角微挑,道:"这些人qíng来往自然是别人想知道只要一查就知道的。"
那他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幕僚心里一松,对梁宜木却更信服了一些。
京城里,侯云平的心qíng却没有这么好,李轩然虽然心里也有些焦急,但还是倚着门框,吊儿郎当的看着侯云平道:"你看,朝中已经有好几位大臣心里着慌了,这几天五皇子都或在酒楼或在书坊或在古董那儿'巧遇'几位大臣了,而且几人也相谈甚欢,太子好不容易拢起来的人心又要散了。"
侯云平看着窗外的梧桐树,不语。
李轩然正要说什么,就听到外面侯云平的贴身小厮飞白喊了一声:"太夫人"
李轩然连忙站直了身体,毕恭毕敬的立在一旁。
侯云平瞥了他一眼,就起身迎出去,见太夫人迎进门后,让飞白出去继续守着门,李轩然亲手给太夫人倒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