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FF0000'>提灯映桃花</font>》番外完结
“……?”
“地道里我也看到你的菊花了。”
李湖:“……”
李湖额角抽搐,低头喝了口冰水才勉强控制住。
“说吧,”张顺冷冷道,“佛骨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想弄死老子?不要告诉我因为你是妖我是佛,你是白蛇我是法海,所以你要先下手为强把我弄死好占领世界。你他妈都国家公务员了,想必是不吃雷峰塔那一套了吧。”
李湖哭笑不得,叹了口气道:“你误会了,我想弄死的不是你……是摩诃。”
张顺挑起半边眉毛,表情是明显的不相信。
“有一点你说错了,你是佛骨,跟真佛还是有区别的,如果是真佛的话那些妖魔鬼怪根本不敢来纠缠你。不过就算是佛骨对付摩诃也足够了,如果不是撞见日本人的话,你在石窟中见到摩诃的第一反应一定是把他放下来,在这个过程中你的手会在他身上碰来碰去,过程足以把他烧焦。”
李湖又喝了口冰水,张顺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我以为你和那姓周的是一伙的,怎么你想弄死他儿子?还有,什么叫我在他身上碰来碰去,别说得那么恶心好不好!”
这时正好有服务生经过,李湖立马脸色一变手按小腹,尖声道:“我肚子里都有你的孩子了,你还这么凶我?!”
瞬间周围左右的目光同时投来,充满了谴责。
张二少嘴角抽搐,回头连连解释:“我没凶她,怀孕的人脾气敏感,我真的没凶她……”
李湖扮了个鬼脸,洋洋得意的摇晃着高脚玻璃杯。张顺看着她那个样子,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心说怎么老在这个女人身上吃亏,再这样下去就要对女人产生心理阴影了。
“周老大知道我想弄死他儿子,”李湖大概觉得张二少憋屈的面孔很顺眼,咯咯一笑道:“想弄死摩诃的人很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说真的,你对宗教有了解不?孔雀生来至凶,可将四五十里路上的人一口吸之,这就是孔雀明王的出厂设定。他吃人跟吃薯片没什么区别的。”
“但我听那个孔雀管我哥叫妈……”
“你哥是他妈啊,”李湖轻松的说,“你哥和周晖一起生下的孔雀,喊妈没什么不对呀。”
张顺觉得自己在地道里就被一遍遍刷新的世界观此刻又被刷新了一次。震惊中他恍惚觉得,自己的三观在这些人面前就像个无力自保的小姑娘一样,梨花带雨手足无措,只能躺下被轮的份。
“周晖和你哥的故事,差不多就是一个屌丝逆袭走上人生巅峰,用各种手段成功迎娶白富美,然后三年抱俩家庭美满,无奈屌丝自知没文化,就花高价把孩子送去贵族寄宿学校,结果学校不好好教,孩子毕业出来成了反社会分子的故事。”李湖笑道:“至于你在这个故事里的角色,非常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也不是我这种身份的人……妖能说的,要不你自己去问你哥吧。”
张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半晌怒道:“但是我哥不见了啊!”
李湖做了个无可奉告的表情。
“难道他不是被你们绑走了?我一直以为你们有什么可以胁迫他的……”
李湖奇道:“你怎么会认为凤四那种人会被胁迫?他胁迫别人还差不多,你哥可是个狠角色。啊,想当年我拍他裸照想胁迫他陪我睡一觉,结果被他暴抽了一顿,到现在第六根尾巴上还缺了个小角……”
张顺看着她鼓鼓囊囊几乎要蹦出来的胸,脑海中简直万雷齐发。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强烈的觉得他哥果然是个男人,简直是条真汉子。
“说起来我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凤四了,但上次我听说他要把公司交给你呀。”李湖眨眨眼睛,貌似撒娇实则揶揄的叫了声张总:“以后张总就是真土豪了,又年轻又英俊又有钱,哪怕把公司卖了都够你躺在金山上吃到下辈子的。我要是你,随便找个马尔代夫的小岛、日本北海道的雪山窝着,小日子过得多舒服啊,干嘛追根究底到处去查孔雀那一家子的破事?”
张顺久久沉默着,盯着眼前杯子里沉浮不定的冰块。李湖以为他没什么要问的了,便招手叫服务生过来买单,谁知突然听见张顺低声道:“但是……他是我哥,我总不能不管他。”
李湖颇为惊奇的看了他一眼,问:“你哥,你亲哥吗?同一个妈生的吗?——这年头同一个爹都不管用,只有同一个妈肚子里出来才是亲的。”
她转头对服务生道:“分开付,这个蛋糕算我的。”说着找零不要当了小费。
服务生于是用鄙夷的目光看了张二少一眼。
“……”张顺说:“我发现你对我真他妈有敌意……不过你不用管我是躺在金山上等死,还是继续追查我哥那一家子的事最后被灭口,这他妈是我自己选的,你告诉我楚河有可能的下落就行,我自己去找他。”
李湖笑了笑不说话,提起小包准备离开。张顺注意到她的包是个很贵的牌子,而且貌似是限量版,如果她真是只雄狐狸的话这种女式包一定不常用,可见她非常的有钱。
说起来周晖也很有钱,他哥也曾经通过运作张家而得到过不少经济利益,这些组长好像都有各种赚钱的手段,可以在这个人类社会中生活得很好。
“你哥在北京,”李湖站起身,笑着说:“但你是不能去北京的,相信我,如果周晖不想让你去,国安一定有很多很多手段能让你老老实实待在H市。”
她转身向茶馆门口走去,就在这个时候她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李湖打开微信看了看,脸上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
“……”她转身走回桌前,居高临下盯着张二少,说:“今天下午跟我去一趟北京,现在就去收拾东西,赶快。”
张顺看着她的眼神更加不可思议,半晌才充满疑惑的问:“……你们是怎么做到这么理直气壮要求别人跟你们一起打脸的啊?”
但李湖没有笑,也没有愠怒的表情,她叹了口气。
“颜兰玉不行了,于副说,你可以去送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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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张顺被接上一架小型私人飞机,从H市直飞北京,吃晚饭的时候他已经站在首都机场了。
一路上张顺都沉浸在难以形容的情绪里。颜兰玉怎么突然就不行了呢?
严格来说他和颜兰玉只见过一面,那一面也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但他们在一起经历过生死,有着真正刀口一线间攒下的交情。如果不是颜兰玉挡的那么一下,也许他已经死了;如果不是他拼死拖住颜兰玉,也许最后周晖还没赶来,雷管就爆炸了。
多少人熟识多年都不曾有过生离死别?他们第一次见面,就直接在黄泉口上走了个来回。
可能是受这种情绪影响,张顺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李湖自顾自聊微信也没理他,到了首都机场以后,出去就看见路边停着一辆黑色慕尚,这么贵的豪车,竟然极其嚣张的贴了个军牌。
车窗摇下,周晖英俊到天地变色的脸探出来,戴着副卡地亚墨镜:“哟,小舅子!”
张顺感伤的心情瞬间被破坏殆尽:“谁是你小舅子!”
周晖笑笑,很有风度的给他们打开车门,说:“美女帅哥,请,Welcome to Beijing.”
张顺突然很期望在车里看见他哥,然而并没有,车里只有周晖一个坐在驾驶座上当司机。后座上摊着一件黑西装外套、领带、平板电脑这样的杂物,还有张草黄色手掌大小的纸,上面用墨汁画了一半乱七八糟谁也看不懂的线条。
李湖问:“先吃饭还是先去医院?”
“还医院呢,你有那好命?”周晖发动汽车,头也不回道:“我先把内弟送医院,然后咱俩回处里去开会,老三已经在那等着了。”
李湖看样子不太高兴,继续拿手机聊微信。张顺看着车窗外不断向后倒去的马路和楼房,终于忍不住问:“我哥现在是不是在你们那?还有,颜兰玉怎么突然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