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宠妃
她深呼吸,出了凉亭,来到小溪边,泼水洗脸,洗去她一脸的泪痕,心中空了一块地方,被绝望填满。
茉歌看着溪水中自己的倒影,突然笑出声来,笑声被摇碎在暮色中。
“娘娘,还是那句话,万事顺其自然为好!”布衣老人来到她身边,叹息说道。
茉歌站了起来,一笑,眼虽红肿,却不至于láng狈不堪,说道:“顺其自然,这句话说的容易,可真的做到的又有几位呢?”
“娘娘心胸宽广,悲天悯人,日后定有福报!”
“福报?”茉歌轻哼,她这一生,祸多于福。
“布衣老人,茉歌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可否答应?”茉歌沉着脸,问道。
“娘娘请说,只要能做到的,在下一定竭尽全力!”
茉歌偏头,看着那一池清澈的池水,心中翻滚着无数的làng花,拍击着她的胸膛,又痛又疼,痛的是身,疼的是心。
“以我和魅帝的命数,我女儿日后祸福难料,倘若我和魅帝都不在人世,那么,请你多帮帮那个孩子!”茉歌笑着相求。
布衣老人略一沉吟,微微一笑,说道:“原来轩妃娘娘想要拉我入世,也罢,我总归欠你一个人qíng,日后我会收倾qíng公主为徒,除了卦术,定会把这一身本领相传,是福是祸,就看她的造化。”
茉歌微微一怔,想不到她的请求无意中给了她女儿如此大的收获,茉歌猛然跪地,三拜,“请受茉歌三拜!”
布衣老人也不阻止,任她三拜,之后扶起她,说道:“倾qíng公主有你这样的母亲,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不,你说错了,有她这个女儿还有轩辕澈这样的丈夫,才是我十世修来的福气!”茉歌缓慢而坚定地说道。
小溪边,两道长长的身影负手而立,相视一笑。
天有不测风云,向来生龙活虎的倾qíng竟然一病不起,发烧好几天,急得隐离和血影大失分寸,找郎中,抓药,养了足足十多天,才让她的脸色稍微红润了些。
“隐离哥哥,我不要吃啦!”皱着可爱的鼻子,倾qíng嫌弃地看着碗里的瘦ròu粥,不是她挑吃,也不是她任xing,而是,换成是你,整整一个礼拜喝的都是瘦ròu粥,你估计也想要吐的。
小家伙gān脆捂着自己嘴巴,睁着一双委屈无比的眸子,可怜兮兮地瞅着隐离,希望他能高抬贵手,她已经喝了一碗了。
隐离温和一笑,说道:“小qíng乖,喝完这碗就好了,你病了这么多天,瘦了好多,多吃点身体好得快一点。”
“乱讲,我被你养得脸都胖了,你摸摸,都是ròu!”倾qíng努力地卷出自己脸上一块ròu,证明自己很胖,那副模样弄得隐离哭笑不得。
“下巴都尖了还胖,快点张嘴喝完,然后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好言好语不行,那就利诱吧,这小家伙一定熬不住这个诱惑的。
“隐离哥哥,你一定不安好心,把我养得胖胖就嫌弃我,像只小猪一样难看。”
“对啊,就是把你养成小猪,好拿到市集去卖!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隐离笑着打趣,平时都是她欺负人的份,偶尔也让他欺负一下。
倾qíng睨了他一眼,心不甘qíng不愿地张嘴,很委屈地喝完对她而言像是毒药的瘦ròu粥。
“好想娘啊,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倾qíng边喝边说着,偷偷地瞧了隐离一眼,倾qíng垂眸笑了笑,清清喉咙,犹豫了片刻,脸上出现了一种丑媳妇见公婆的决然,问道:“隐离哥哥,那天娘走的时候,你和她说了什么?”
见她表qíng如此可爱,明明一副好奇得不得了的样子,却努力维持语气的平和,隐离觉得好笑,想起茉歌说过把倾qíng话配给他,心中闪过一丝安定的喜悦,笑道:“你还小,等以后我再和你说。”
倾qíng不悦地嘟嘴,不依地说道:“我不小了,六岁了呢,隐离哥哥,你就告诉我吧!”
“长大了再说!”隐离摸摸她的头,虽然说子女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隐离倒不是那么的古板,这件事关系到他和倾qíng的未来。他已经大到可以想明白自己需要什么,也知道自己很期盼能和她白首偕老。可倾qíng实在还小,她还有选择的空间,他不希望以这个婚约来束缚她,失去选择的自由。
倾qíng一把夺过小碗,在隐离惊讶的眼光中咕噜咕噜两口就把那碗粥给喝完,缓了缓气,才看着他,说道:“我问过血影叔叔,他说如果娘走的那天你来送行,那么……娘会把我许配给你,对不对?”
隐离一讶,温和的笑容跃上唇角,他本不想这么快让倾qíng知道,不过既然知道了,隐瞒也没有用,这才点头道:“是的,你娘说把你许配给我。小qíng,你不愿意么?”
他问得很小心,带着一种忐忑不安的心qíng。虽然知道倾qíng很喜欢他,却也把不准这种喜欢到底定义在什么界限。
倾qíng慌忙摇头,就差没有双手也配合一起摇晃,怎么可能不愿意,她巴不得她娘赶紧把隐离哥哥给定下呢。小家伙jian笑两声,道:“当然愿意呀,娘终于做对了一件事,回来我一定扑上去好好亲两口!”
隐离扑哧一笑,看着她可爱的笑容,一脸纵容,笑着拉过倾qíng的手,问道:“小qíng,你懂得什么叫许配吗?”
“当然啊,你当我笨蛋呀,娘把我许给你,就是说以后你就是我丈夫了嘛,和爹娘一样,会一辈子都在一起!”她三岁就开始在南国飘香晃dàng,跟随着荤素不禁的晴天,懂得东西可比隐离想象中的好多。
隐离一笑,并未答话,倾qíng见他垂眸,不满地问道:“隐离哥哥,你都没和我说,什么意思嘛,难不成我娘bī你的?”
隐离笑道:“你小脑袋还真能胡思乱想,若是我不愿意,这世上没人能bī得了,你娘怎么可能bī得我做不愿意的事qíng。”
倾qíng磨蹭着靠近他,狭促地问道:“那就是说隐离哥哥是心甘qíng愿的咯?”
“是!小qíng,你的笑容哪学来的,怎么那么……”流气,十足一个痞子调戏良家妇女的坏笑。
“南国飘香!”小家伙很快就回答。隐离挑眉,等着她接着解释,倾qíng又是一笑,“我娘开的酒楼嘛!”
咳了两声,倾qíng心虚地抬头瞄了瞄,其实她也不知道这和酒楼有什么关系,可总不能说青楼吧,反正都是楼,差一字不要紧。
隐离笑了笑,没有追问下去,犹豫了下,从怀里拿出一个玉佩,通透温润,是块上等的翠玉,方形中心刻着栩栩如生的彩凤,看了看倾qíng,亲自给她戴在颈上,笑道:“这是八岁那年生日娘送给,我一直戴在身上,和我身上戴的,是一对的,小qíng,送给你,以后不管你在哪里,看见玉佩,就会知道,隐离哥哥一直陪着你,这样就不会寂寞了!”
倾qíng心中一暖,像是又什么轻轻地触到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笑了笑,掩饰着自己感动的qíng绪,暧昧地瞅着他,道:“我会把它当成定qíng信物的哦?”
隐离一笑,点点头,眼眸净是对她的宠溺和呵护。
其实,对隐离而言,真正的定qíng是那天,他问道:是chūn雨初晴的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