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日积月累的恨，怒，让茉歌的力道发挥到最大，这些年跟着程亦练身，手劲也大了不少。

那巴掌，打得凤怀音唇角破了皮，那雪白的肌肤，有一个很深的指痕印，红肿了起来。

错愕和震惊同时掠过凤怀音和凤阳的脸，凤阳很慌张的奔了过去，凤怀音捂着脸，一把推开凤阳伸过来的手，眼光如淬了毒的蛇，狠毒，yīn辣。

这已经不是被打的问题，而是关于尊严的问题。

她是女儿国的女皇，打了她，相当于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女儿国的脸面上，对于她，对于女儿国而言，都是一种奇耻大rǔ。

“你敢打我？”yīn狠的语气在平静的海面上刮起一阵狠劲的风。

“打你又怎样？”茉歌眸中的戾气并未褪去，反而添了残忍的笑意，那冷笑，刺骨，让人能不由自主的打颤，“礼尚往来，很公平！”

“来人啊……”凤怀音大喊一声，有两个侍女迅速地上前，冰冷的眸子一点温度也没，在凤怀音的眼神示意下，紧紧地抓着茉歌的胳膊。

茉歌略一挣扎就不动了，她一点也不担心，凤阳既然想要借她的手杀人就不会让她有事。

凤怀音保养得宜的脸庞露出凶狠的表qíng，那眼神带着残忍的恶意，凑近茉歌，依旧妩媚的美目染上bào戾：“皇儿说你聪颖睿智，原来不过尔尔，这么容易动怒，这么容易冲动，怎么配得上他？”

茉歌放声大笑，自然知道她所说他指的是谁，凤怀音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只让她觉得荒谬，可笑，还有讽刺。

她以为她是谁？

“配得上配不上，是轩辕澈说了算，而你，连站在这里和我呛声的资格都没有，你由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外人，所以，请你收拾好那副可笑的嘴脸，免得丢人现眼。”

茉歌可不懂得什么叫客气，句句讽刺，存心挑衅，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她又怎么会错过呢？

海风chuī起她不逊的碎发，夹着gān燥冰冷的空气，如刀般割开凤怀音的肌肤。特别是茉歌那句特意加重的外人，更勾起她心底的残戾。

恶意的笑，如妖艳的桃花，朵朵，绽放，“外人？你所说的外人曾经把他紧紧地压在身下，肆意亵玩，你可以想象，稚嫩的少年，细腻的肌肤，娇媚的容颜，美好得像最新鲜的蜜瓜，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下去。我玩了他，整整三天，变幻着不同的方式，让他求饶，bī得他到最后，连挣扎都放弃了。任我玩弄，我还没有试过滋味这么美好的少年，等我慡得不动了，又逗着他，看着他羞愤、嗜血、绝恨的眼，更惹得人yù火沸腾，bī得他最后想要咬牙自尽，却又无能为力。啧啧……那时候他还挺天真的，竟然试着用匕首想要杀我，结果你猜，那么匕首用来gān什么了呢？”

“变态！”几乎是牙fèng中挤出这两个字，声音低沉沙哑。

茉歌的眼光血红，没有泪，只有那种想要杀人的yù望和血腥在丹田中不断地积累，不断地叫嚣，不断的碰撞。无穷无尽地燃烧着，要解放。心痛如刀戳，茉歌从未有一刻这么qiáng烈地感受到当年那个轩辕澈，他的挣扎，他的修恨，还有他的绝望。

这个伤口血淋淋地被剥开，又一次让她感同身受，生不如死。

她的指甲刺入了手心，她却浑然不知，血液顺着手指滴在甲板上，妖娆得如墓地中盛开的罂粟。

甜腥的气味不断地在喉咙间翻滚，灼痛了她的咽喉，茉歌知道，口腔中有些什么要喷涌而出，可她拼劲气力地压了下去。

她知道，她已经被她激得急火攻心，可决不能让人看出来。

凤阳看着她，眸光复杂，悔意一闪而过，消失在淡淡的海风中。那一瞬间的悔意让她的脸，柔和了不少。

她对轩辕澈幼年的遭遇，之前的鄙视在出使轩辕时已经烟消云散，如今再听凤怀音提起当年的事，竟有点同qíng和心疼。

一个未成年的少男遭遇这种事，任是谁都会同qíng和不舍。

当年的凤怀音，罪不可赦。

此刻她方觉得，自己是有点残忍，当初为了勾起茉歌对凤怀音的恨，竟然用这种极端的方式。

不过，后悔只是一秒钟的事qíng，凤阳做事，果断，冷静，即使有后悔，也不会半途而废。

“轩妃娘娘，骄傲如你，共用一个男人，感觉如何？”轻缓的问声，优美的手，恶意地滑过茉歌细致的颈部，像是qíng人的抚摸。

茉歌要花极大的自制力，才不会让自己冲动坏事，她恨恨地瞅着凤怀音，冰冷地讽刺道：“那是你一厢qíng愿的想法，你从头到尾，对他而言，只是一场噩梦，一个污点，最憎恨的人，他和你，本来就是两条平行线，相jiāo了，只不过是清风不小心开的一个玩笑，最终还会倒回轨迹。反倒是你，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一个今生不可能爱上你的人，才是可怜、可悲、可笑！”

茉歌的话刚落，又被凤怀音打了一巴掌，同样一个地方，脸颊已经肿了起来，唇角裂开，茉歌又尝到了甜腥的味道。

果真是bào力，要不是两侍女抓着她的胳膊，她早就一拳给揍了过去。

bào力，有时候有种残忍的美感。

这个女人，她一定不会放过，等着看吧，她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只要有你在手，还怕他不妥协？”凤怀音微笑着。

茉歌别过脸去，不想去看她，眼光，别有深意地扫向凤阳。

是时候了！

凤阳上前，道：“母皇，反正魅帝也快来了，儿臣扶您下去冷敷一下吧，脸颊都肿了。”

同时，她示意两侍女松开茉歌，凤怀音冷冷地瞅了茉歌一眼，转身yù走，就在这个时候，茉歌猛然勾手，从背后，抓了凤怀音的头发，狠劲往后一拉，冰冷的玉簪已经紧贴着她的颈上。

这一变故，惊慌了船上所有的人，几十个侍女，刀剑出鞘，慢慢靠拢了过来。

“轩妃你gān什么，赶快放开我母皇！”凤阳慌了脸色，唱做俱佳的脸浮现了为人子女的着急。

凤怀音被美感用力扯着，头皮发麻，疼得脸颊阵阵扭曲。

茉歌挟持着凤怀音，并不担心场面会失控，这船上，有三股力量，一是凤怀音的，一是凤阳的，一是介于中间的。

凤怀音这次是秘密出访，能带的人绝对不多，而她又绝对信任凤阳，那么这船上，凤阳的力量是居多的，所以，她一定能控制住场面。

但是，为了这种不落下弑母夺位的罪名，她是不会明着帮她，而茉歌也不需要，只要侍女近不了她身，她就有办法，让凤怀音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但是，一刀杀了她，未免太便宜她了。

“轩妃，杀了朕，你也离开不了这艘船，朕劝你还是识相点，免得受皮ròu之苦。”凤怀音最初的惊慌过后，淡了眉目，妖媚依旧的脸再阳光下更显得妩媚。

那语气，稳定而威严，不愧是经过大风大làng的人，很快就分析好眼前的处境，做出最准确的判断，jīng明的脑海中迅速地思考着如何脱困。

可惜，她料错了茉歌，料错了她和轩辕澈之间的感qíng。因为和茉歌没有接触过，不了解她的xing格，这一点，输给了凤阳，也是凤怀音今生犯的最大一个错误。

凤阳当初不惜以那个秘密试探茉歌的反应，方敢一步一步布局，而凤怀音，却只是在皇宫中，听着凤阳单方面的报告，并不知道她的女儿瞒着她，偷偷地设下陷阱，她注定要输在她一手培养起来的凤凰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