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不好惹
她苦笑:“那我该怎么办,qiáng迫自己爱他?我现在已经好多了,至少不讨厌跟他在一起。”
锦麟脑袋里像炸开一个惊雷,‘qiáng迫自己爱他’‘不讨厌’‘妻子的本分’这些字眼堵在他心窝里。原来一直以来都是他穆锦麟一头热,是他追的急了,她才被迫回应的。而她所作的一切,不过尽妻子的本分。
他跟个傻瓜一样,差点把心掏给她看,结果换来的仅仅是‘不讨厌’。
他红着眼睛,入堕冰窟一般的呆呆的站着,回过神来的时候,听到屏风外,已没了说话的声音,他恍然走出去,才发现袖中的兔子已被他掐死了,小小而柔软的身体,已没了生命的征兆。
“锦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时暇玉重新走进来道:“我大哥等了你半天,没找到你,人刚走了。”
他看着她,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生出了荆棘一般,稍做呼吸,便疼的入骨,鲜血淋淋。他想都没想,把那兔子的尸体砸向她,怒道:“我真是瞎了眼!居然会爱上你这寡qíng的女人!”
☆、59第五十九章
暇玉被兔子的尸体唬了一跳,慌忙躲闪,向后退了几步:“锦麟,这又是怎么了?”
“怎么了?”他气冲冲的走过来,一把揪住她的衣襟,把她整个人提到眼前:“你还有脸问?我直告诉你,我一直在这屋里!你们的说话,我全听到了!”
她惊骇。 难怪哪里都找不到,原来他一直就在这屋内。她不禁懊悔,只因以前和哥哥说话,屏退丫鬟再谈,一直相安无事,以致于今天居然大意了。她很久没这么害怕过了,此刻的她,甚至有一种濒死前的虚空感。
“锦麟,你先冷静,你听我说……”
“你说什么?说你一直以来在我身边倍感煎熬?甚至为了不想孕育子嗣,想算计害我?”他刚才听的字字清晰:“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要我相信你,说你是我的枕边人,不信别人也要信你!结果呢?!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你误会了,那只是成婚初期,我们说的气话而已……”她因为害怕,身子向后瑟缩,像规避天敌的小兔子。她知道自己的辩解都是徒劳的,刚才那些话都是实话,只要他有心细想,他就会确定它们的真实xing。
“气话?这种事是气话?!”锦麟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迫她看向他:“难怪你发现自己有身孕,一直闷闷不乐,你根本就不想怀我的孩子!那对你来说是累赘!你那时还厌烦着我,直到你怀孕的时候,我鞍前马后的伺候着,哄着你,才换来你现在的‘不讨厌’三个字。你肯定在心里笑翻了吧,觉得穆锦麟真是个蠢材,被你捏在手里耍的团团转!”
暇玉眼睛酸胀,qiáng忍眼泪哽咽道:“锦麟,我没那个意思,你别想那么多……”除了含糊其辞,她想不出能够挽救事态的说辞。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他把她甩出去,全不顾她失去平衡跌倒在地,险些撞到火盆。他gān脆走过去,一脚把火盆踹翻。
热碳滚了一地,飞溅的火星迸到她裙上,烫出黑兮兮的破dòng。暇玉吓的于这一瞬间,抬臂挡在脸前,尖叫道:“锦麟——”
他双目猩红的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呆怔了片刻,忽然咯咯笑了起来,一把按住她的后脑,将她的脸往地上一块透着橙红火光的热碳上靠,狠道:“我想起来了,你每次跟我表白心意,你说的都是‘你是我的丈夫,所以我爱慕你,会守在你身边’,哈哈……我怎么才发现,不是因为别的,仅仅因为我娶了你,你在对我尽本分……我还当块宝贝似的揣着这句话……”
暇玉脸颊与那热碳近在咫尺,撑着两臂,想要躲开,可力气远远不及她,在他的迫使下,脸蛋离那热碳越来越近了:“锦麟,你究竟想做什么?快放开我!”
“我想gān什么?我想听实话!”想清楚曾经的事qíng,他的怒火越发不可收拾:“你有哪一句话是真的?我提防着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偏偏你骗我最狠!我当你真心实意的想跟我在一起,与我生下一儿半女的好好过活!结果你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完全是两样!”
“锦麟,我哥哥不喜欢你,我刚才说那些话都是为了敷衍他,其实我……”
不等她说完,锦麟怒道:“我不想再听假话了!你今天若是不说实话,我就烫花了你的脸,反正最开始我就是瞧上它的!”
暇玉浑身虚软无力,可心里知道,只有死咬着‘对他有qíng有义’这个护身符,才能平安无事。如果此时承认了,他盛怒之下,才会叫自己万劫不复:“我是骗我哥的,锦麟,我对你又是如何,你心里全没感觉吗?”
锦麟愣怔,将她扯着坐起来,暇玉当他想通了,惊骇之余,正yù温声再安慰他。不想穆锦麟低声yīn沉的笑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毁容就毁容,反正也死不了,你是这样想的吧。”说罢,扣住暇玉的手腕,就把她往门外拽去。
下面的风雪正大,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风卷起的雪粒子打在脸上,疼的她眯起眼睛,看不清路,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他的步子走。她挣扎着:“锦麟,你要带我去哪里?我怎么能是骗你的?你别随便听我跟大哥说几句话,就犯了疑心病!”
锦麟把她拖到后院厨房前的水井前。 踹掉上面的井盖后,他膝盖在后一顶她的腿弯,叫她跪在了井边,道:“吴暇玉,你今天不跟我说实话,我就把你推进这里面淹死!”说罢,揪住她后衣领,提着她的上半截身子上了井台,使劲往下按去。
暇玉的肩膀以上的部分没入了井口,她看着下面黑漆漆,不见底的深渊,吓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噼啪往下落,连话也说不清了:“锦麟,你快把拽上去,咱们有话好说……”两只手则在身后乱抓,希望能抓到什么,救她一命。
“今天没有话是能好好说的!”锦麟说着,就把她身子向井下按:“你心里对我有几分真qíng?”
“……不比你对我的少……”她哭喊道。她相信,自己说出实话,会死的更惨。
锦麟听了这话,心都凉透了,声音也冷下来:“……吴暇玉,我这人没有什么是割舍不下的,当年我一个人孤零零的都撑过来了,没了你,我照样活。我今天就杀了你,当你从没出现过,也好过再被你这信口雌huáng的女人欺骗过活!”
他手一松,她已经没入井口的大半截身子,没了提携,向下掉去。
“我说——”她哭喊道,本能的闭上了眼睛,但身子并没掉进井中,因为腿被他抱住了。
他将已吓的神qíng恍惚的妻子提上来,扯着肩膀处的衣裳,推搡到地上:“说!”
她双眼盛满泪水,恍然抬眸,隔着风雪看着他,一阖眼,泪珠滑落腮边,她反手抹去,深吸了几口气,叫自己不至于因为抽噎而没法说话,最后确定自己镇定了,才将口中的眼泪咽下,开口道:“事已至此,咱们就敞开说话吧,反正我也累了,疲于应付了。我跟我哥说的话,全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