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不好惹
他笑:“没有。她做的好着呢。”挨着妻子坐下,握住她的手:“她攀上高枝了,邹公公要收纳她。”
暇玉眨了眨眼睛,半晌才懵懵的问:“啥?”
第四十二章
在锦麟眼中,此事不管对谁都是一件大好事便喜气洋洋的说道:“司礼监的秉笔太监邹公公瞧上浮香了刚才她露了那么一下脸,就看准她了。”
暇玉仍旧呆着:“怎,怎么会?”太监置办外宅豢养妻妾倒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各别更糟践人的,义子娈童也养了一堆,但是浮香并非什么国色天香的人物怎么就被一个阉人看上了呢。
他揽过她的肩膀笑道:“邹公公虽然没明说,但我知道他好几次回原来的村里打听邻居家被卖掉的大丫头,想必浮香像极了此人。”暇玉浑身发冷慢慢推开他的胳膊坐到一边去:“即是说邹公公是看上浮香了要她给他做……”该怎么形容?若是和宫女叫对食但养在宫外不是妻不是妾的该怎么称呼?
锦麟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哎比姨奶奶qiáng多了。邹公公恰有一个侄孙没娶老婆虽原本是乡下的破落户但现在京城也混的有些名堂了邹公公有意将浮香给他做老婆待他出宫时再去相会……”不等他说完暇玉有些受不住了惊愕的说:“那人也肯?”
“他是个背地里玩相公的有什么不肯的巴不得替他祖宗养着浮香讨银子用。”
这世上还有这等灭绝人伦事明里嫁给一个断袖做妻子背地里是太监的玩物。暇玉自是不同意:“然后呢?你答应了?”
锦麟觉得这个问题十分多余:“当然。邹公公十二岁净身进宫不久入内书堂读书皇上做太子那会就伴随左右现在更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十分难对付他既是看准了浮香哪有不给的道理。”甚至十分庆幸的说:“幸好你今日让浮香去送那墨盒否则就错过了。”
如果暇玉知道会有这场事定差遣个傻大黑粗的劈柴老奴去送。暇玉只觉得口gān起身斟茶来喝然后问锦麟:“就找不到那邻居家姑娘了么如果邹公公见到她年老色衰的样子没那些美化的回忆就不念着浮香了。”
他呵呵一笑:“这都四五十年了上哪找去。再说了浮香跟了邹公公吃香的喝辣的不比现在伺候人qiáng。”
“哪qiáng?”暇玉怨气十足的说:“这辈子就毁了做不成妻子娘亲被两个人渣糟践死。”
“邹公公那么老了他能做什么啊搂搂抱抱撑死了。”
她皱眉厌恶的反问:“如果不老他一个宦官还能怎么着?”
锦麟嘿嘿笑了两声唤她到身边贴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暇玉立即被恶心的不行越发觉得浮香命苦竟被这个死阉人看上了沉默一会认真的问:“就没别的办法了她非得跳火坑不可吗?”
“我就纳闷了你怎么就这般不乐意。民间私自净身等着入宫的男子没有上百也有几十男人都不怕断子绝孙浮香一个小丫鬟伺候太监又能怎样难道比净身还苦?”往chuáng上一倒十分随意的说。暇玉冷声道:“一样米养百样人又不是随随便便谁都愿意去的。”
锦麟警觉。对啊吴孟翔就不愿意被澄玉和她给放跑了。这浮香眼下十分要紧可不能再出麻烦了。
暇玉虽气他擅自做主把自己的丫鬟推去和不以为为耻反以为荣的恶劣但目前求得事qíng的转机还得靠他便静了会走过去晃他的腿:“这事真的没转机了吗?”
“没有。”回答是十分gān脆。
暇玉痛心疾首:“可我舍不得浮香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找个像浮香的丫鬟顶出去。”
“邹公公虽然年岁大了但眼睛还没瞎找个人作假你忍心为了个丫鬟害我?”说完单睁开一边的眼见睇她就见妻子面上满是忧愁的颜色轻咬着嘴唇道:“当然是你重要……可是……可是……”
他不容辩驳的说:“没有可是你必须舍得。”
这厮把自己这个明媒正娶的尚且放在权势之后伺候过她的女人牲口似的处置浮香在他眼里估计比鸿毛还轻。自己父母当初连他穆锦麟是纯人渣还是真禽shòu都没闹清就将自己舍出来了她深知被权势所左右的难处沉思片刻道:“……好……只是她跟了我这多年你别下命令似的告诉她由我跟她说这件事也好劝劝她行吗?”
锦麟半信半疑的瞅了她一眼她小心思小主意可不少。把浮香送出去这等大事他可不想她cha手但嘴上说:“行。不过看邹公公那意思要年后再说你不想坏她过年的心qíng就等两天再说。”
这又燃起了她一丝希望马上点头:“也好那就年后说。”不管结果如何先让她过个慡快年。此时锦麟从chuáng上坐起来扫了扫衣衫道了句:“我有事一会回来。”暇玉历来不敢多问他这特务的行踪应了声将他送了出去。
待他走了暇玉来到梳妆台前把妆奁打开。她准备趁穆锦麟不在这会偷偷取几样值钱的首饰出来塞给浮香。她如果真的要嫁给一个爱男风的丈夫那丈夫娶她就是为了从邹公公身上榨钱想必得和她争利为了日后有个防备最好给她留些钱财。暇玉身边没有现银唯有这些首饰值些钱了。
不敢拿穆锦麟给她置办的首饰便从自己以前的饰品中挑选翡翠手串金镶珠玉的簪子玉簪和几个嵌珠耳铛。刚这些挑出来摆在一旁就听到暖雪的声音在跟穆锦麟道万福暇玉便赶紧将那堆首饰捧着放进妆奁没事人似的站在化妆台前拔掉自己头上的簪子对着镜子比划。
锦麟一回来就笑嘻嘻的靠过来从后面环住她:“在做什么?”
“寻思挑个喜庆的头饰戴戴。”暇玉看着镜中的他温笑道:“你进来看到浮香那丫头了么她刚才进来跟我说她可能做错事了那公公瞪着眼看她我怕她胆小怕的过不好年还是把她叫进来让我安慰她几句吧。”
她不觉得这话句话哪里说的不对谁知穆锦麟竟然从喉咙里发出几声低笑笑的她毛骨悚然。这时就听他说:“别担心这个了人叫我送走了。”暇玉转了身子怔怔的看他声音也不觉提高了:“你说什么?什么叫送走了?”
“夜长梦多我将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先养着叮嘱她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该注意些什么。还得给她准备一个瞒天过海的身份我可不想让周聃知道我给邹公公送了这么份礼物重造身份需要时日现在动手正好。”他轻描淡写的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就在刚才让人一顶小轿把她安排到府外的地方去了。”
暇玉手里的簪子吧嗒一下掉在地上心里活似生生被猛shòu的利爪给掏了一下:“……你你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你你……”要控诉的太多竟都塞到嘴边说不出了。
他出门之前是怎么跟自己说的结果自己自作主张就这么把浮香给弄出去了连最后一面也没让见。
她都说同意放人了都答应要浮香去伺候那老阉人了什么都答应了他居然还这样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