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酒当歌》完结+番外
已入夜,宋秋还伏在案头挑灯夜战,魏明站在外头站岗连连打哈气,魏阳正好有事来禀告,见状伸手拍了拍魏明的后脑勺。
进屋才发觉,宋秋用胳膊支撑着脸颊已闭上了眼睛,门敞开着,风就那样对着他的脸吹,这魏明是个粗人,若是保护宋秋的安全他倒是不担心的,不过若是照顾先生的衣食倒是不如女人细心。魏阳想着便拿起一旁的衣袍为宋秋披上,没有料到宋秋便在此刻醒了。
“先生若是乏了,何不去床上躺一会儿,再此地睡可是不好。”
宋秋压根不听魏阳的话,只是笑着问来人:“你有何事来报?”
魏阳见对方漫不经心的模样,道:“若是子寒在这里便好了。”
“怎么冷不丁的又说起他了?”
“谁叫先生不听我们的劝告,也只有子寒的话你能听进去些。”
“若是魏明提他也罢了,怎么今日也说起这话来。”
魏阳不言语了,又问:“先生今日怎么这样晚还不睡?我听魏明说今日下朝有人给你难堪?”
“他的话能信吗?不过是圣上叫我选选日子。”
“什么日子?”
“太子娶亲的日子。”
“太子可知此事?”
“怕是还不知。”
“若按照太子的性子,知道了这事怕也要闹一番。”
“闹又如何,总归要娶的。”
“先生可在为此事忧心?”
“也没什么,这婚事早就在我预料之中,或早或晚都同我们无碍的。只不过这婚期不知定什么时候好?若定早了,怕太子没有准备好,若定晚了,恐生变故,倒是有的一番斟酌了。”
“既然需要斟酌,先生便慢慢想吧,何须急于今晚。”
“也不是为了此事,不知怎的,这几日有些心绪不宁。”
“先生可是身子不适,我叫魏明明日去请蔺大夫来给先生瞧瞧。”
“这倒不需要,也能是我想的太多了吧。”宋秋说着起身捋了捋身上的衣衫,对魏阳说:“夜也深了,你同魏明早些回去歇着吧。”
“我不歇,先生,我今日当值。”魏明在屋外听见了,冲屋里的宋秋嚷道。
“屋外又不是没人,你别站我门口当门神了,你这样黑脸,都挡住我的福财了。”宋秋挖苦着魏明。
魏明听了转身辩驳道:“先生,别人在此地我不放心,我定要亲自护你才可。”
“魏阳。”宋秋开口喊他的名字。
“在,先生。”
“去,把那熊瞎子架回去吧,别让他此地扰我清梦了,上次他在这里守夜,我听了他一夜的打呼磨牙。”
“是,先生,我这就把他架走。”魏阳说着上去一把领住魏明的后领口往前走。
只听魏明在那么喊:“先生,先生……我这次守夜不睡了,真不睡了,就算睡了也不会打呼了,你别赶我走啊……魏阳,快放我下来……”。
宋秋看着他们两人那副样子淡淡的笑了。而后又低头看了看黄历上画的日子,摇头不知如何抉择。他想:若是他在这里,倒也可以问问他的意见。
宋秋忽然觉得他像一个年迈的老父那般思念自己远嫁他方的女儿,他对他思念用任何悲痛、愁闷,繁忙、孤寂也不能掩盖。如果悲痛可以哭泣,愁闷可以抒发,繁忙可以消逝,孤寂可以忍受,可思念一个人你却没有任何法子
。趁夜不能寐之时,他伏案抄录南朝文学家刘义庆的文章,《王子猷雪夜访戴》。①
王子猷(yóu)居山阴,夜大雪,眠觉,开室,命酌酒,四望皎然。因起彷徨,咏左思《招隐》诗。忽忆戴安道⑺。时戴在剡(shàn),即便夜乘小舟就之。经宿方至⑽,造门不前而返⑾。人问其故,王曰:“吾本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1]
他想这便是他此刻的心情罢。
?
☆、(十六)风云之变
? 年关刚过,已是开春。
顾凌风好似军务不忙,到是日日在家,这让凌霄不太好受,众人皆知,他大哥忙的时候要管他,不忙的时候更要管他了。
“冷大哥,你说我哥近日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他以前可是把军营当家的人,这次生了趟病,怎么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了?”
“将军在家中陪你倒是不好了?”说此话的是管家秦穆。
“去去去,哪里轮的到你说话。”凌霄如此道。
“是,我没说话的份,少爷。”秦穆对他翻了个白眼。
“你……”。
“你两别吵了,我懂你的意思,只是……”。冷子寒说着两手一摊,他道:“只是我也无可奈何。”
“夫人别理他,就是将军这几日天天瞧他功课,他恼了才来烦你的。你今后也要成家立业,趁着年轻,不就该好好学习么。”秦穆的话不无道理,凌霄知道。有时候凌霄总觉得秦穆同他哥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他说的话总是和他大哥那么相像。而他却像个外人,总是赶不上他们两个的步伐,有时候他也恼,为什么他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竟会更大哥的欣赏。
上一篇:《一代男后》完结
下一篇:《王的男人》完结+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