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做帝妃
却见夏清柔点点头,拿过我手中的玉令细瞧起来,瞧了半响喃喃:“我还以为是什么这般稀奇,就一块破玉啊,太子,国之储君,竟然送你这么一块破玉,真是小气。”
哭笑不得,夏清柔显然是把意思理解到另一层去了。
皇后本是想让夏清柔说点什么,见她反而拉远了,气黑了脸,拍案腾的站起,纤手指着我,冷声说:“你一个小小的官女,太子怎会送你这般贵重的东西?”
“奴婢没有说谎,确是太子送的,娘娘不信,可以叫太子来,一问便知。”
“哼,你明明知道太子上青山祭天了,才找这样的借口来拖延时间吧?”
太子上青山了?看来皇后是有意选太子不在的这段时间来害我。
“清柔,本宫并不想为难你,可玉令确是在你的婢女身上,你可要给本官一个jiāo待啊。”
“恩恩都说了,是太子送的,娘娘是太子的母亲,不愿意给的话拿回去就好了。”夏清柔不在乎的说。
皇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冷声说:“夏昭仪,看来你还不懂什么叫宫规,得重新学习才是,来人。”人字一落,就见几名老宫女从外走了进来。
心一沉,这三名老宫女面目冷漠,毫无温qíng可言,使我想起了在安妃宫时,五名老宫人对我所施的刑。
察觉到事qíng有些不对劲,夏清柔不禁站了起来,悄悄的靠近我。
“娘娘只想抓我一人,奴婢这就跟娘娘走,娘娘若是动了夏昭仪一下,只怕尚书夫人会轻易罢休吧。”我沉着说。
“本宫只想让官里年长的老宫人教教夏昭仪宫中规矩,又不会对她怎样,尚书夫人又怎会在意呢?来人,带苏恩走。”
“放开她。”夏清柔上前来拦我,被五名老官人拉开。
没让我开口说上什么话,进来的宫人就把我拉出了安清殿。
皇帝果然是将皇宫里的宫人都换了。
就连皇后宫,除了小如,莲姑姑,没有一个是我认识的熟人。
宫人将我摔了地上,顿时手肘骨一阵火辣的痛。
“苏恩,你命好大啊。”皇后落坐,不再演戏,yīn沉着一张脸望我。
“奴婢也觉得自己命很大呢。”我沉然对付。
“哦?本宫很想知道,今夜你的命又是怎么个大法呢?”
“皇后想要的无非就是奴婢的命。”
“不错,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娘娘,你以为奴婢真这么傻,没有准备就进宫了吗?”
“什么意思?”皇后十指紧握椅柄,目光咄咄。
“奴婢已将娘娘的秘密,包括娘娘并不爱景大人,只是利用感qíng来牵制景大人的事都写了一块帕子上,并放在了一个黑盒子里,入宫里对景大人说过,一旦奴婢有个不测就打开这个盒子。”在皇后要开口时,我又道:“娘娘不必派人去偷,只怕偷不尽呢,奴婢写了十块帕子,分别放在十个不同的地方,只有景大人知道。”
“苏恩,你可是越来越聪明了。”
“人被欺负多了,总会吸取教训。”
“放心,本宫不会那么早让你死,你就好好享受一下,本宫带给你的痛苦吧,将东西拿上来。”皇后话音一落,就有二名宫人分别拿着水盆与丝帕走了上来。
一见这二样东西,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本宫会有分寸,不会弄死你的,只让你感受一下无法呼吸的痛苦。呵。”皇后的笑声轻轻的,听着却万分刺耳。
二名宫人立刻抓固住我,另一名宫人将绢帕浸了下水就朝我走来。
我挣扎着,就在丝帕要敷上我脸时,小如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娘娘,景大人来了。”
皇后一愕:“他来做什么?还愣着gān嘛,先撤了。”又对着小如说:“你也下去。”
小如眼底闪过疑惑,才道了声是退下。
宫人刚撤下,景临翩翩走了进来,望了跌坐地上的我一眼,这才向皇后施礼:“臣弟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又换上了端庄娇柔的模样,“这么晚了,进宫做什么?”
“想你了,就进宫了。”景临幽幽一笑:“恩恩不是在清柔身边吗?今儿个怎么也来这里了?”
景临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进宫?就算他想皇后,可以往,没有皇后的暗示他是绝不会进宫的。
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我道:“大人救命,皇后娘娘冤枉奴婢偷了太子殿下的东宫令牌,奴婢没有偷,身上的令牌是太子殿下给奴婢的,大人一定要救救奴婢。”
“太子怎么将东宫令牌给你这样的宫女?”皇后冷哼。
“东宫令牌?”景临想了想:“是不是玉面上刻有东字的玉令?”
“是。”我点点头。
景临一笑,对着皇后道:“皇后娘娘是真的冤枉苏恩了,前几日,太子还对臣弟说起过此事,说是将一块玉令送给了苏恩。”
果真如此,景临是来救我的?
可他又是怎么知道皇后要害我呢?
“还真是巧了。”皇后一字字都似咬出来。
“娘娘不信臣弟所说吗?”
“信,”皇后说得极不甘愿:“苏恩,你回去吧。”
悄悄松了口气。
夜风凉如水。
二人走于宫廊上。
面对景临满脸的落寞,一时不知该安慰些什么。
皇后对他态度的冷淡,他焉能没察觉。
“景临,你今晚是特意来救我的,是吗?”开口打破了这份落寂。
“是。”
真让我猜对了,“那你是怎么知道我被皇后所抓?”
“还能有谁,自然是清柔派人来说的。”
“清柔?”再怎么猜,也猜不到这个,说到清柔,也知她被那些老宫人折磨得如何了,得快些回去才行。
“她没事。”景临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她用钱买通了老宫人,就是老宫人来向我报信的,我才能及时进宫救了你。”
这也行得通啊?有些忍俊不禁,想想又觉悲哀。
“真是想不到啊。”景临嘲讽的笑笑:“还真被月芙说对了。”
“什么?”
“以前我就一直反对清柔进宫,总觉着她太过单纯,说话又总是直来直去,容易伤到人。可月芙却说,金钱所发出的光能照亮人丑陋的内心,清柔就是那光。”
金钱的光?还真是形象啊,若是以前,我定不会同意赵月芙这说法,现在却觉不无道理。
回到了安清殿,只有一盏烛火幽幽燃着。
进了内殿,苏清柔已睡下了,还睡得挺香的。
不禁莞尔,她还真是单纯,像今晚这般危险的事在她看来却不过是小事一桩而已。
人各有各的福气吧。
隔天,chūn光明媚,艳阳高照,难得的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