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做帝妃
想走进听听他们说什么,但这儿的灯笼特多,怕是不等我动作就被发现了。
只好耐心的等着。
隐隐约约,我能看到小如与路公公在争执着,不一会,小如就从yīn暗处走了出来,又说了几句什么来着,她的样子极为qiáng势。
路公公也走了出来,满脸的冰霜,嘴唇动之时,眼底更是布满了狠意,说完就进了御书房。
小如的神qíng有些不对劲,朝回走的身子极为僵硬,脚步有些悬浮,像是受了惊吓般。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小如。”在小如走过一旁时,我轻轻出声。
小如的面色极为苍白,见到我的刹那,更是变得毫无血色:“你,你跟踪我?”
“是路公公吗?”我问。
她先是点头,后又摇头,显得极为失魂落魄。
第二十四章 置于死地1
“是路公公给你欢乐粉的?”我再次问。
“不是。”她回答得很快,又极为虚心的望了我眼,匆匆走回。
“小如。”我拉住她,“解药呢?”
背后人是谁可暂且不管,但解药一事是当务之急。
“没有。”小如声音抖动得很厉害:“没有解药,无药可解。”
“什么?”
小如眼底的慌乱更甚:“怎,怎么办?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怎么会没解药呢?你问清楚了吗?”
小如点点头,满脸无助。
“是路公公给你的欢乐粉,是不是?”我极为肯定。
“不是的,不是他。”小如摇手否认。
“他跟你说了什么?你为什么一副很害怕的样子?”我不解,来时她还好好的,为何这么点时间,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他什么也没有说,没有。”小如挣开我的手,转身就跑。
我追上去,扳过她的双肩,与她害怕的眸子对视,尽量以温和声音说:“小如,你不是说要当太子妃吗?太子若有个万一,太子妃也就只是个空壳,到时,你还是一无所有。”
“他太厉害了,我斗不过他的,我要想想,我要好好想想,你不要bī我。”甩开我的手,小如飞快的跑入夜幕中。
望向御书房,脑海里疑惑万分。
路公公就是给小如欢乐粉的人吗?
真是他吗?
要不然,小如为什么要来找路公公?
可是,怎么会是路公公?他可是皇上的贴身人,怎么会去害太子呢?
解不开的心结一重一重,解不开的疑惑又多了一个。
觉得呼吸都极为吃力。
为什么这些问题都会纠结在我身上?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宫女啊。
“恩恩姐姐,你可回来了,皇后娘娘在找你呢。”一名宫女匆匆走过来。
不知不觉中,我竟回到了皇后宫。
“娘娘找我什么事?”漫不经心的问。
“不知道,你快去吧。”
点点头,迈进内殿时,脚步突然钝住,怯步了,皇后找我是为了景临。
猛的打了个激灵,难道景临已经答应皇后……
不会的,不会的,就算他无法割断与皇后的感qíng,可伤天害理的事他也不会去做的。
进了内殿,皇后正在细细梳理她及腰的秀发,见我进来,挥退了殿内的宫女。
“奴婢见过娘娘。”
透过镜子,皇后笑盈盈的望着我,过份张扬的笑意让人只觉心头极为不舒坦,听得她软绵绵的声音说:“苏恩,你输了,你没有拦住景临来见我。”
黯然的说了声:“是。”
“那么游戏开始了。”
“游戏?”什么游戏,心底疑惑,皇后要做什么?
“侍候本宫沐浴吧。”皇后挑眉冷笑,起身走向‘水灵殿’。
自离开洗衣局,就没再回过。
望着局内宫女们繁忙的身影,初进宫时的一幕幕在我眼前回放。
犹其是目光见到了在一株老槐树下训斥宫女的素颜姑姑时,忍不住就笑了。
姑姑还是初时的姑姑,清淡中带着一点点的冷,会让人的热qíngqíng不自禁的就收敛许多。
第二十四章 置于死地2
姑姑看到了我,怔了下,接着也笑了,对着训斥的宫女说了几句话后朝我走来。
“今天怎么有空上洗衣局来了?”拉着我的手坐在树荫下。
天气异常炎热,洗衣局的宫女整天要bào露在阳光下洗衣,先人便在局里种了好些大槐树,几百年下来,槐树越长越大,茂盛的枝叶几乎将整个洗衣局遮盖,这会坐在树下,只觉清凉无比,和着洗衣的清香,叫人心中舒畅。
“想找姑姑聊聊天就来了,会打扰到姑姑吗?”游dàng着双腿,在姑姑面前,我极为放松自己。
对素颜姑姑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她是个能让人信任的人。
“巴不得你能天天来找我聊天呢。”
微微一笑,看着前面正洗衣的那些宫女,我道:“姑姑,这儿真的很清净,当年,你是不是因为这儿清净才自请来洗衣局的?”
“是啊。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后悔过吗?”一个决定或许就是一生的决定,马虎不得啊。
“我想了二个月才做下那个决定,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也就没什么后悔之说了。”姑姑目光柔和的望着我:“遇到麻烦事了?”
点点头:“我觉得很困惑。”
“方便跟姑姑说说吗?姑姑没别的本事,只在宫里待长了,看的事也就多了,或许能帮你解解。”
“姑姑是恩恩最值得信任的人,在恩恩心中,一直拿姑姑当亲人,是什么事都能说的人。”
姑姑拍拍我的手,微微和笑着。
“发生了很多事,一直以来,我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应该这么做,可结果与我想的出入好多。姑姑,很多事,恩恩做不到冷眼旁观,也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她们痛苦,如果不做点什么,”我抚上胸口:“这里会自责,会难过。明明知道是件害人的事,明明知道谁会受到伤害,如果不去阻止……总觉得该做点什么才对。”
姑姑静静的听着我说,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的会握过我的手。
而我,也毫不隐瞒的将皇后与安妃的事一一说来。
一柱香的时间之后。
“姑姑,我做错了吗?”
姑姑望着地面良久,才一叹:“没有错,只是这一切不是你力所能及的,也不在你管的范围之内。”
“恩恩知道,可明明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惨事时不加阻止,我就迈不过良心的这个槛。”连姑姑也这么说,我极度失落,不禁别过脸看向别处。
“恩恩?”
“姑姑,我想不通,当小孩子跌倒了,不认识的大人会主动的去扶起他,安慰他不要哭,当见到老人在路边生病了,陌生人也会主动送她去大夫那,为什么当知道有人要害别人时,主动去报信就不是在所管的范围内了呢?就算没有这个能力,我也想做到问心无愧啊。恩恩不明白,所有的这些事有区别吗?只是事qíng的轻重而已,不都是在良心的推动下而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