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做帝妃
一老宫女走了出去。
另一名老宫女蹲下身看着我,看着我惨白的脸,不带一丝感qíng的说:“你的双手很漂亮,今天若再不招,等会这双手可就要受苦了。”
“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害二皇子。”痛得无法动弹,我的声音很弱,但还是能让她们听清楚。
“跟我说没用,你得跟娘娘说。”
一直在门口张望的老宫女走了过来,看着我叹了口气:“你还是招了吧,至少能勉受皮ròu之苦啊。”
“没有就是没有,没有的事你让我怎么招呢?”
“呆过这间小屋的人十个有九个是抬着出去的,剩下的一个终身开不了口也离不开chuáng,你愿意成这样吗?”
“我说的是事实,我没有害二皇子,为什么要承认?”
“真是个倔丫头。”老宫女渍渍了声:“今天是第二天,看你能不能挺过第三天。”
“安妃娘娘来了。”
五名老宫人立时规矩的站至一旁。
看到我无法动弹的样子时,安妃眼底并没多少的惊讶,反而是明了的样子,只淡淡看了眼小伶,目光又落在了我身上,清冷的问:“你今天招还是不招?”
“奴婢还是那句话,没有放过细针,也没有害过二皇子。”
没做过的事让我招什么呢?
“苏恩,再打下去你会死的,若你招了,本宫会放你一条生活。”
“奴婢只求坦dàng做人,娘娘想让奴婢承认的事,正是奴婢所不齿的。”
安妃讽讽的说:“真是清高啊。”
“这就是清高吗?原来在娘娘心中,屈打成招才是平常普通的呀。”
早已知道皇宫里人想的跟宫外的人不一样,安妃会这样说也就不奇怪了。
“还这么嘴硬?给我用刑。”安妃重重一句。
我看见老宫女从袖内拿出了一块布,将布摊在地上,打开时,就见几十枚小细针cha在布fèng里。
“你们要做什么?”心里不是没有惧意,我怕痛,更怕未知的痛。
老宫女将细针抽出,一把抓过我的手,抬起手对准手指就戳了下来。
钻心的痛使我痛喊出声,喊声惨烈。
“啊——”
每戳一根手指,我就发出一声嘶喊,裂心般的痛,真想就这么死去了。
“你招还是不招?”老宫女发狠话:“再不招,另一只手就要扎了。”
“我,我,没有,没害,害二皇,皇子。”痛得无法出声成句,子一落,我再次惨喊一声。
老宫人的细针比起方才来扎得更深,更重,每一颗手指她都使劲的戳下了二次。
十指连心,整个身子都在痛得颤抖。
作者题外话:越往下会越jīng彩哦,个人这么觉得。哈哈哈哈哈
恩恩自然不可能总是被欺负的一方了。
第三十六章 最后一次4
我怕了,真的很痛,痛到想一头撞死算了。
痛得昏昏沉沉,老宫人似在说着什么,我已听不清楚。
意志也变得模糊。
可那份害怕却极度清晰的留在脑海里。
我怕,怕自己忍不住痛而屈打成招。
真的好怕,在痛之下,在昏迷中说出违心之言,按下手印。
好想放弃了。
可不能,绝不能,我一定要坚持住,哪怕死。
这一路来,走得好辛苦,好辛苦的坚守着自己的信念。
若在这一刻屈打成招,一路的坚持便会成为泡沫,每个人都会笑我,笑我所说过的话,笑我出于善意所做的事。
谁来救救我,棠煜,你在哪?为什么不来救我?
棠煜——
再度醒来时,安妃就坐在面前的椅子上,她的衣裳与昨天的不同,我想,又过了一天了。
小伶走过来,蹲在我面前,拿出一张纸来:“苏恩,只要你在这里画押,承认是皇后主使你来陷害二皇子的,我家娘娘就会放了你,还会收你做心腹,从此衣食无忧。”
“原来如此,”我气弱游丝,声音微弱如云丝飘过:“娘娘是想让奴婢陷害皇后娘娘,并不是真正想为二皇子查出凶手。”
不知道安妃有没有听到我这话,只面前的小伶却黑了脸,咬牙说:“苏恩,你按还是不按?”
“不按。”二个字,我只以嘴形传达,没力气说话了。
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不知道是不是会这样死去。
只知道,信念是在坚持之下才会产生的东西。
只知道,人活着可以失去一切,绝不能失了信念。
我现在还清醒着,还有理智,就一定要坚持下去。
“你以为你不按我就没办法让你承认了吗?我照样能让你按下手印,不过,我家娘娘更愿意亲耳听到你说出,用刑。”小伶起身时,踩过了我被扎的手。
难怪会说十指连心,被扎得早已麻木了,当她踩过时竟然还会感觉到痛。
接下来又会用怎么样的刑呢?
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就算真的死了,至少我没有对自己撒谎。
一陈刺痛从头上传来。
一名老宫人狠狠的拽拉着我的头发,说道:“就从这里开始吧,挑着拔,别让人发现了。”
“注,注手。”她们竟然要拔我的头发。
可我的声音太小了,说出来时就连自己也听不到。
但安妃看到了,从我的唇形中她能知道我在说什么。
陈陈的刺痛,像割裂的痛从头顶散发下来。
安妃起身,缓步走至我面前,居高临下望着我,目光yīn冷:“小腿上的痛,指尖的痛,足以使身体麻痹了,正因为麻痹了,才要把痛落在头上,拔发的痛不是最痛的,只因为它的痛能唤醒痛得麻木的身体。”
冷笑了下,她又说:“放心吧,这几名老宫人都极富有经验,外人根本看不出什么。别恨我,要恨,就恨你跟错了主子。”
恨?我恨过,怨过,但支撑我走下去的,却并非是恨。
我清然的望着眼前这个女人,竟笑了。
第一次见安妃,觉得她是个很柔弱的人,是个要让人保护的人。
第二次见安妃,我满心的愧疚与自责,很想去补偿她什么。
第三十六章 最后一次5
“你笑什么?”在我的笑底下,安妃极度不自在,怒问。
我只笑不说,二个世界的人,看不懂我在笑什么,又怎么会理解我所想的呢。
“给我狠狠的折磨她,直到她招了为止。”安妃半眯起眼:“只要你昏过去,纸上的押你就画定了。”
痛再次从头顶传下来,我已痛得喊不出声了,只看着一根根发丝轻轻的从我眼前飘下来,飘到地上变成一团团。
全身摊软,任由她们折磨。
头是最为脆弱的地方,不想到拔发的痛让昏过去也变成了件难事。
要死在这里了吧?
闭上眼,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