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做帝妃
“侮rǔ?用得着我来侮rǔ你吗?”他冷笑:“不管是过去的事,还是心里的所想,我一直对你坦白,而你一直都在骗我,什么侮rǔ?”
“那你要我怎么跟你说?”被皇上侮rǔ了?他所爱的人是皇帝的老婆,他要娶的人又被皇帝毁去了清白?
景临复杂万分的望着我,“那你也不该再与他发生什么关系。”
眼眶很酸,湿了。
很失望,对他真的很失望:“这就是你对我的认识,对我的了解吗?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还有很多的人,很多的事值得你去怀疑吧?为什么你宁可相信她们说的。也不肯相信我一丁点呢?”
“我眼睛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平时不gān这种事,却在成亲当天做出这样的事来?你觉得合理吗?”
“够了。”赵月芙挡在了我与景临的中间,挑着眉冷嗤:“还不快出去,这喜房可是我与景临的,你一个丫头站在这里做什么?”
“景-临,你也要我出去吗?”迈过赵月芙,我沉定的看向景临,眸光里有我的决定。
决定嫁给景临时,就告诉自己,要好好的生活,平凡幸福的生活。
事与愿违,再怎么想,也想不到景临会给我这样的生活。
很失望,也很伤心。
一直以为,景临是了解我,懂我的。
这也就是为何在明知不喜欢他了还嫁给他的原因。
他没有回答,而是移开眸子看向别处。
而我也不再多说一句,挺直了身子,走出了喜房。
这样的qíng形,无论怎么努力解释也是枉然的。
而我,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几缕尊严。
喜房门外,站着在后门处来迎接我的胖妇人,见我出来,她不耐的说:“跟我来吧。”
他们竟然把我安排在了下人房,一间与皇后宫的小偏房差不多大小的房子,颇为简陋。
“这里归我管,大家都叫我胖嫂,以后下人房的清洗就jiāo给你了。”胖嫂双手cha腰,指使着:“每天你要比所有人都早起,洗完衣服后再给大家准备早饭,之后就去厨房帮忙。”
没听她说什么,打量完了这间房,我走了出去。
“喂,你去哪里?”
“既是妾,就有属于妾的院子,而你说的什么洗衣服准备早饭,不该是我做的,按理,你还该尊称我一声主人。”
“放,放肆,这可是夫人jiāo待下来的,你敢不从?”
“我不是夫人的婢女,不需听她的吩咐,你可以让大人直接来跟我说。”我声音平淡,可字字有力,更是紧锁着胖嫂的眸子说出的这些话。
而我也相信,景临就算现怎么怨恨我,也不会这般待我。
他不是那样的人。
胖嫂愣住了。一时说不上话来。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路去我所住的屋子。”我一声厉喝。
“是,是。”胖嫂是被吓着了,也被我说得心虚了吧,竟乖乖带路了。
面对她的贴服,我感觉不到任何的成就,只更觉悲哀。
这就是人的劣根xing吗?
难怪在宫里,我的善意总被当成是好欺负的。
这就是生存方式吧,弱ròuqiáng食。
“夫,夫人,这就是你的小院。”胖嫂指指前面一间不大不小的院子。
“以后不需要叫我夫人,就叫我苏姑娘吧。”没有拜堂,没有任何的仪式,我就不是景家的人。
心竟前所未有的一松。
“那奴婢告退了。”
“里面怎么黑漆漆的?没侍候我的丫头吗?”本就不需要丫头来服侍,在此刻我却必须这般说。
“这,奴婢明天就去请示夫人。”
“去拿些烛火过来。”
“是。”胖嫂慌慌忙忙的退下。
院子很简单,也朴素,院中,一颗二人高大的梅花树是整座院中最为醒目的。
屋子也不大,但间隔与布置很合理,甚至还有内堂和外堂之分。
淡淡的月光透过窗子疏零的照在地上,桌椅上,能看清挂在墙上的那些山水墨画。
坐了下来,细细的看着一切。
很久过去,那胖嫂并没有来。
知道她是不会来了,妾氏与正氏,她自然分得清该听谁的。
而我,就这样坐了一整夜。
把自己短暂的人生想了一遍,从爹离逝,独挑重担养活自己与娘,在红楼失去清白,冒充进宫,宫中所受的委屈与苦难,坚持与执着,直至诚心的想与景临一起生活,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经历的事qíng多了,也就有了自己的内涵世界。
是非曲直,也生成了属于自己的解决方式。
这一夜,我重新认识了自己,或者说重新认识了在慢慢改变的自己。
当赵月芙在吃早膳的大堂中看到我时,目光犀利的瞪了服侍在旁的胖嫂一眼。
胖嫂一脸惶恐。
而景临则没什么表qíng。
“见过夫人。见过大人。”我朝他们盈盈一礼。
面对我的称呼,景临怔了怔,而赵月芙则是一脸受用。
“大人,民女有话想单独和大人说,大人能出来一下吗?”
赵月芙沉了脸,倒也没说什么。
“我只给你半盏茶的时间。”景临漠然的说完就出了大堂。
我则松了口气。
尚书府花园的美不亚于皇宫,可以说是个缩小版的御花园了。
“说吧。”景临进了亭子,背对着我。
“大人。”我下跪在地,恳求:“请让民女离开吧。”
“不可能。”他想也未想。
“民女与大人没有拜过堂,不是大人的妻子,也就是说,民女现在是自由之身。”
他转过身,恨然的目光:“娶一名小妾还用得着拜堂成亲吗?是你对不起我,让我颜面尽失,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我一震,他目光中的怨恨竟是这般浓烈,仿佛是积了几十年的恨爆发般。
拂袖,越过我身边,他怒恨离去。
知道他怨我,恨我,可没有想到怨恨竟是这般深。
不该的,不该的啊。
我对他而言,知己更胜qíng份秀吧,毕竟他爱的人非我。
可为什么他眼底的恨会浓郁至此?
跌坐于地上,一时想不透,心里也突然没了底。
不知过去了多久。
我才缓缓起身,朝自己的小院走去。
院中,胖嫂带了几名丫头左右张望着,见了我,颚一扬,指着院中一堆脏衣,粗声粗气的说:“你把这些给洗了。这是大人吩咐下来的。”
“什么?”
“大人说了,你要住在院子里也可以,但若要有饭吃,就必须gān活。这些脏衣服一个时辰内就要洗好,我们走。”胖嫂挥了挥手,领着丫头们离去。
我站着。双拳紧握。
一个时辰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