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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妃

作者:故苏画厢 时间:2023-02-04 18:04:27 标签:故苏画厢

  ☆、第三十章 心照不宣

  萧煜陪着段千迟申了一堆王府的下人,这些人全部都是有妻儿老小的,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不用萧煜教,他们都知道。凭段千迟审案的经验,不可能没看出这些人都有所隐瞒。要想让他们说实话,他有的是法子,而且关于凶手,他早就有了线索,走这一趟不过是想确认一下萧煜的决心。

  说段千迟破案不循规蹈矩的意思就是,他并不像很多断狱人一样,清廉,耿直,把名誉看得很重,还坚持死理,一根筋直到底。

  他不贪财,但能收的礼他也不拒绝,毕竟他办案出了力cao劳了心神,得到一些物质上的享受也是理所当然的。难道为老百姓称他一声“青天大老爷”他就要效仿那些个先贤“两袖清风”过一辈子,最后穷得连口薄棺都买不起?

  人就活一辈子,对自己好点,对自己身边的人好点,然后有本事你才去为国为天下。段千迟有一次喝醉了就拉着萧煜道:“什么jīng忠为国,深明大义,他|娘的都是放|屁,为了这一块匾额连妻儿都能丢下不管了?这样就是男子汉大丈夫?我|呸!在外面听到老百姓称颂他一声,笑得比什么都开心,回来对着妻儿却从来没给过好脸色,这就是英雄?我呸!他|娘的就是一个孬|种!”

  萧煜知道段千迟骂的这个人,就是他的父亲段英奇,当年战死在沙场上的戍边统帅。至于段千迟为何对自己的父亲这么痛恨,他就不得而知了。

  段千迟之所以不动廖蝉衣,是因为他知道廖蝉衣是廖建勋的心头ròu,边关这两年战事吃紧,朝中能打仗的寥寥无几,而且廖建勋在边关呆的时间较长,比任何一位大将都熟悉那里的战局,所以有什么账都可以等到边关那边稳定下来再算。

  为了五个已经死了的人,拿边关数万百姓的命开玩笑,不值得。

  廖蝉衣不是不动,而是现在不能动,稳住她就是稳住廖建勋。说来也讽刺,这样一个蛇蝎一样的女子却关系这边关百姓的安危。

  不过,段千迟之所以会做出这么理智的选择,是因为没有涉及他身边重要的人。若是被廖蝉衣弄死的是前面带“小”字的人,那他可就不管她的父亲到底是廖建勋还是那个谁谁谁了。

  萧煜袒护廖蝉衣的目的其实有两个,一是怕廖建勋现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什么事来,二来就是看中廖建勋手上的十万jīng兵了。

  段千迟何等明透的一个人,他怎么会看不出来。皇帝不待见萧煜,这已经是满朝文武都看在眼里的事,可是段千迟接触过几个皇子以后,他发现等皇帝退位,没有比他更适合继承大统的了。而且萧煜和他又很对脾气,他岂有不支持他的道理。

  只是……廖蝉衣这件事里头,他还有一个环节没查清楚。虽说他很确定廖蝉衣的做法是想杀人灭口,但是杜三到底是知道了廖蝉衣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给全家都招来杀身之祸的呢?

  萧煜知不知道他不确定,不过有两个人是一定清楚的,一个是廖蝉衣自己,另一个……就是替她跑腿的贴身丫鬟莺儿。

  “不是说来本王这里赴宴的么?怎么一查起案子来就什么都忘了?”萧煜见段千迟兀自想得出神,笑了笑打断他道。

  “好,走。”段千迟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刚才有个家丁说杜三之前和你王妃身边的丫鬟来往甚密,等吃完了,小煜你再带本公子去见见她,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来。”

  动不了廖蝉衣,那就先动她身边的丫鬟吧。反正买凶的事她也出了力,判她个死罪也不怨。

  萧煜原本也是这个意思,廖蝉衣仗着有她父亲给她撑腰,越发的嚣张放肆,明里不能责怪她,旁敲侧击一下,给她敲敲警钟让她收敛一些也是好的。

  “也好,吃完饭一起去。”

  ☆、第三十一章 杀jī儆猴

  杜家一家五口灭门案在段千迟的手上很快就告破了,凶手竟然是嘉清王正王妃廖蝉衣的随嫁侍女莺儿。

  原来莺儿因为不甘寂寞,早就与那杜三有染,前不久杜三提出要娶莺儿,说是莺儿若是不答应,他就把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告诉嘉清王。在嘉清王府,下人和丫鬟私通是要受刑,然后被驱逐出王府的。莺儿在廖蝉衣身边十分的受宠,吃穿用度那是比有钱人家的小姐也差不多哪里去,她怎么愿意跟杜三回家种那一亩三分地,紧巴巴的过日子

  但杜三一直纠缠这莺儿,莺儿怕这件事闹大毁了自己在廖蝉衣身边的地位,于是就对杜三就起了杀心。

  她一面甜言蜜语稳住杜三,一面栽赃嫁祸,诬陷他偷了王府的东西。杜三如她所料的被抓了起来,她给了看管杜三的下人一些钱,让他们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杜三。杜三在里面听到了,大笑着说他已经把他们两的事告诉了他的家人,就算他死了,他的家人也不会放过她的。

  原本这只是一句威胁的话,好让莺儿胆怯放了自己,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一句话,断送了他全家的xing命。

  莺儿为了绝后患,一不做二不休,用廖蝉衣平日里赏她的钱在外面买凶,杀了杜三的爹娘和两个妹妹,还让人点了一把火,企图烧了所有的证据。

  杜三被那些下人折磨了几日,本来就只剩一口气,听说自己的家人一夜之间全死了,当时血急攻心,一口气上不来,也跟着走了。

  本来以为让莺儿认罪画押,需要用一些非常手段,没想到莺儿听说廖蝉衣为了帮她求qíng,在萧煜的书房前整整跪了一夜,当下便流着泪按了手印。这其中大概也有莺儿认定自己已经得了不治之症的原因吧,反正都是要死的,与其被病痛折磨死还不如为她家小姐做最后一件事。

  然而事实上,廖蝉衣知道莺儿被判了罪,而且案件的整个叙述和真相就只剩下一张薄纸了,她和她撇清关系还来不及,哪里还会去替她求qíng。要不是莺儿认罪认得快,也许下一个被灭口的就是她了。

  次日,萧煜就亲自向代理政事的贤王萧澜上了一份折子,其中罗列了自己的几项罪责,当然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对家丁下人疏于管教之类的。这些罪名都无关痛痒,主要是萧煜自己请了罪,就不会让把柄落到别人的手。

  于是他的皇叔贤王也就“秉公处理”,扣了他半年的俸禄,罚他在府上面壁思过三月。

  这叫什么?分明就是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但是贤王罚都罚了,谁还敢说一个不字?试问家中有下人丫鬟的,谁会因为下人的过错,跑到御前来请罪的?

  莺儿被带走,廖蝉衣收敛了不少。她不笨,怎么可能不知道是萧煜袒护了她。但是他送走了莺儿就已经在告诉她,能替她担罪人已经没有了,下回可就该轮到她自己了。

  不过对待廖蝉衣,不能一味的威胁,不然狗急了也会跳墙,何况是人。所以萧煜用的手段就是:打一个巴掌再给一颗糖吃。

  接下来的几日,萧煜夜夜歇在廖蝉衣的紫梦轩,让廖蝉衣既忐忑又欣喜。

  一番云雨过后,萧煜搂着廖蝉衣,抬手勾起廖蝉衣的jīng巧的下巴,看着她因为欢爱而cháo红未褪的美丽脸庞,悠悠道:“爱妃,你是不是怨本王没有保住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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