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妃
施婉知道自己现在不能bào露在廖蝉衣面前,不是因为萧煜的嘱咐,而是为了她自己。好不容让一个恨千方百计想把她弄死的人认为她已经死了,若是再出现在她面前,岂不是自找麻烦。
不过眼下的qíng况并不乐观,廖蝉衣和她的两个侍女已经从假山的两边包抄过来,旁边有没有地方可以藏身,想不bào露只怕也不太可能。
“我说怎么顾弥雪那个狐狸jīng死了以后,王爷还是经常往佑宸居跑,原来这里还藏着一个小的。”廖蝉衣冷笑,若不是此时她的蝎尾鞭已经被李大夫收起来,它一定会派上用场,“今天这一趟来得值,本来只是带着宝宝散散步,没想到青天白日的居然冒出来一只妖jīng……”
廖蝉衣走过去,拉起那块裙摆,一扯“嘶啦”一声,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同时响了起来:“王……王妃,是我。”
廖蝉衣看到假山后面,抱着一件月白色衣服的男子,愣住了:“安言,怎么是你?”
☆、第九十四章 虚惊(二)
安言哭丧着脸,对廖蝉衣道:“属下可不是什么妖jīng,你手下留qíng啊……”
廖蝉衣想到刚才说的那些话有损自己的身份,肃了肃容,正色道:“刚才那些话不过是随口说说,不用当真……你抱着一件衣服站着这里gān什么?”
“啊?哦……你说这件衣服啊?”安言稍稍放心了一些,吞吞吐吐的道:“这不是侧王妃去了么……主子吩咐属下把侧王妃生前的衣物收拾收拾,拿去烧了。不满你说……属下是苦命出生,一家人全都死绝了,就剩一个表妹……我瞧着这件衣服还是新的,就想……就想……藏起来,带出王府,留给她以后当嫁妆……”说完扑通一声给廖蝉衣跪下磕头,“王妃,属下知错了,属下知错了,还请王妃念属下是初犯,别将此事告诉主子,不然主子一定会赶属下走的……王妃开恩呐!”
嘉清王府有规矩,凡是在府上任职的,若是不得准许私自偷藏或者挪用王府里的东西,是要被杖刑二十,逐出王府的。不过规矩是萧煜定的,当然还是他说的算。安言是萧煜身边的人,他不可能真的因为这点小事把安言逐出王府。
这事既然让廖蝉衣赶上了,她自然和乐意送安言这个顺水人qíng。要想以后坐稳嘉清王王妃的位置,和萧煜的心腹拉好关系也是很有必要的。
“安大人放心,本王妃今天什么都没看见。”廖蝉衣笑了笑,从自己的头上拔下了一枚镶了宝石的簪子,塞到安言手里,道:“既然安大人是给表妹筹嫁妆,本王妃出来散步也没带什么贵重的东西,这枚簪子就权当我给安大人表妹的见面礼了。”
萧煜平时赏赐的东西足够安言吃喝一辈子了,他不是贪心的人,这簪子若是放在平时,他是断然不会收的,可是现在他只想让廖蝉衣快点走,所以装模作样的推辞了一番,最后面带喜色的收下了。
廖蝉衣也没起什么疑心,又带着两个侍女在院子里转了转,索然无味,就回去了。
安言见廖蝉衣一走,立马就奔回了萧煜的书房,见施婉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平安无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那假山的下面有个通道是和萧煜书房的暗室相连的,通道的尽头直达城外一个僻静的小巷子,是一条关键时刻用来逃遁的密道。这个秘密除了萧煜外只有安言,执暮和流萤知道。刚才事发突然,安言也顾不得多想,就从密道爬到假山后面,用自己把施婉换了下来,再拿了她的外衣,急中生智,想了这么一出。
安言还在犹豫今天的事要不要告诉萧煜,施婉却突然开口:“那条密道是王爷派人挖的吧?”
“……是。”这种事瞒不住施婉,现在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安言诚实的点点头。
“这密道的出口在哪?”施婉继续问。
安言知道她肯定发现了,慌忙堵住密室后面的那堵石墙:“婉儿姐,你不能走,等主子回来,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和他说,我……我做不得主的,你别为难我。”
施婉见他那么大反应,笑了笑,道:“放心,我要走也不是现在。凭你们王爷的本事,我就算现在真的从这里钻出去,只怕一出去就会被抓回来。你说,我何必Lang费那个力气?”
这么说……倒也是……安言也觉得是自己紧张过头了,不过他还是不放心让施婉一个人呆在暗室里。一边等萧煜回来,一边找话题:“那个,婉儿姐……刚才王……廖蝉衣给你说了些什么?”
“她跟我说了不少话,你指的是哪一句?”施婉不慌不忙的翻着书,一边淡淡的道,“狐狸jīng?妖jīng?还是……廖蝉衣肚子里的孩子?”
安言一怔,看着施婉,一副yù言又止的模样。
廖蝉衣虽然怀的不是萧煜的孩子,不过他家王爷还是特别吩咐,在时机成熟之前,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施婉。他和流萤都打算瞒着她。可是谁曾想到廖蝉衣会心血来cháo来佑宸居散步,差点撞见施婉,还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现在……该怎办?安言没注意了,看施婉的表qíng,也不像是生气……难道这是bào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要不要把真相告诉她,让她知道廖蝉衣肚子的怀的是别人的野种?可是他家王爷没下过这种命令……
“怎么了安言?”施婉看安言很苦恼,微微一笑,“放心,我没生气。你家王爷有了孩子,这不是好事么?我为什么要生气?”
“这个……不是你想的那样,婉儿姐。”安言急了,又不能把话说明。可恶……他家主子今天是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
“那是哪样?”施婉饶有兴趣的看着安言,似乎很期待他的答案。
安言无法,只有求饶:“婉儿姐,你就别难为我了,想知道的话,你还是自己问主子吧。”
施婉笑了笑:“不用了,你不想说就别说了,有些事,也许不知道反而比较好。”安言听了施婉这话,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不过施婉又想起一件事,对安言道:“帮我一个忙,你去厨房问一问,大约三个月之前有没有原本不该出现在厨房的人,去了厨房。如果有,问清楚那人做了什么,回来告诉我。”
“三个月前?”安言不大明白,忍不住问,“婉儿姐,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事?要不要告诉主子,让他来查?”
“不用,千万不要告诉他。”施婉郑重的道,“这是我个人请你帮的一个忙,别让王爷知道。”
安言点点头:“不过婉儿姐,你也要答应我,我现在可以什么都不问,等事qíng查出来,你一定要告诉我。”
“好,我也答应你。”
安言在暗室里一直等到萧煜回来才离开,他把今天白天发生的事简单的跟他说了说。这件事原本就是守卫佑宸居的侍卫疏忽了,不得萧煜准许,就让廖蝉衣跑了进来,本来是要受罚的。可是那时侍卫也有难处,廖蝉衣是萧煜的王妃,现在正受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谁也不敢跟她动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