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禽界扛把子
小门派却不同,他们弟子不多,发展的不够繁盛,但却是某些人眼里的软柿子,正好能捏一捏,试试深浅。
于是网上开始流传着一份名单。
名单上列了几个在民众间颇有的名气的寺庙、道观还有武馆。
修士也不可能彻底离开柴米油盐,这些小门派靠着一些玄而又玄的手段在民众间建立了声望,靠着信民的香火钱度日。
而如今在民众愤怒的时候,他们也是首当其冲。
五灵观的掌门站在山顶上,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见山门。
山下的民众如黑色的洪流逆流而上,几乎要把五灵观的山门冲垮。他们举着旗帜,横幅,嘴里喊着口号,每个人脸上的表qíng亢奋又激动,仿佛自己正在救整个国家于水火之中。
山门很快就被冲垮。
五灵观的山门前原本是有结界的,但是开启结界耗费的灵气太大,他们根本无法支撑。况且,如果再让这些人看见结界,结果恐怕只会更加糟糕。
五灵观的弟子能疏散的已经疏散了,但是还有一部分弟子无家可归,五灵观是他们最后的屏障。
他们害怕,恐惧却又舍不得离去,最后选择跟着掌门一起守到了最后。
愤怒的群众疯了一般的冲进道观,看见的却只有空空的供台,主殿里供奉的神像已经被搬走,供台上空空如也,只有头顶上的盘香还在安静的燃烧,缭绕的白色烟雾平添一份凄凉。
臆想中的胜利没有实现,满屋子的人对着空dàngdàng的大殿无所适从。
不知道是谁先动了手,把边上的凳子踢倒在地。凳子倒地的声响,就像第一块多米诺骨牌的倒下,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打砸的行列。人心底最为恶劣的因子被激发出来。
他们砸掉了一切可以砸的东西,又浩浩dàngdàng往后院找去。
掌门心理一惊,没想到这些人砸了大殿还不够,竟然又往后院去了。
——几个不愿意离开的弟子就躲在后院的房间里。不安的又惶恐的等着示威的人群散去,
但是人群却往后院来了。
领头的人用脚踹开紧闭的房间门,房间里瑟瑟发抖的弟子无处藏身。
他身上的灰色道袍刺痛了众人的双眼。
“就是他!”
“他是修士!”
“不能放过他1”
”打死他!”
“打死他”
“……”
呼声一声高过一声,他们的双眼赤红,已经失去了理智,看见眼前发抖的年轻道士,就像看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没有同qíng跟怜悯,只有胜利者的狞笑。
年轻道士被他们压着跪在地上,低着头无声的哭泣。
躲在其他房间的弟子们忍不住冲了出来。
年轻道士焦急的让他们快跑,话刚出口,就被身边的人狠狠的踢了一脚。他吃痛的倒在地上,捂着肚子□□。
“疯了,疯了,”掌门人喃喃自语,闭了闭眼,他从山峰上飘摇而下,落在人群之前。
他一掌拍开年轻道士两边的人,把他扶了起来。
剩下的弟子迅速的聚拢在他周围,寥寥数人跟乌泱泱的一群人对峙。
“不知道五灵观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qíng,要你们兴师动众赶尽杀绝?”
众人先是被他忽然的出现震的一愣,又被当面质问,场面顿时僵持了下来,又头脑发热的人被他的质问震醒,犹豫的观望。
领头的人见已经有人悄悄的后退,嗤笑道:“你们还有脸问我们?”
“你们是修士,是异类!”
“如果不是你们,怎么会有那些怪物,怎么会死这么多人!”
“你们是罪魁祸首!”
人群的qíng绪又被他调动起来,神qíng犹豫的小部分人很快就变得坚定起来。他们举着拳头叫嚣,仿佛谁的声音大,谁就站占了道理一样。
掌门苦笑一声,看着神qíng疯狂的人群,悄悄的在身后捏了一个手诀。
“你们退到屋子里去。”
他身后的弟子听话的退进了屋子,他把门一关,右手微动,在房间外设下了一道结界,护住了里面的弟子。
人群的包围圈越来越小。
掌门神qíng冷峻的近乎残酷,“五灵观上下从未做过违法乱纪之事,你们却苦苦相bī,如果还不离开,就别怪老道无qíng了。”
人群只是冷静了一瞬间,又重新沸腾起来。
掌门闭了闭眼,将全身的灵力集中在双手上,重重一掌推了出去。
紧bī的人群被一股无形的大力推了出去,接个一个接一个的叠罗汉一样堆在了山门口。
掌门苍老的声音在天际回响,“再有下次,老道绝不会留qíng。”
人群顿时惊骇,这是他们第一次直面修士的能力,即使并没有人受伤,但是这样莫测的能力更加让人心里发毛。如果他们再冲进去,那个老道士是不是就想要下杀手了?
有人开始犹豫,胆小惜命已经悄悄的撤退,人群陆陆续续的开始下山。
暗中牵头的几个人,见人都散了,狠狠的唾了一口,不甘不愿的下山了。
láng藉的后院里。
掌门脱力的倒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他身后的门打开,弟子们焦急的冲了出来。
“师父。”
“掌门”
“……”
掌门摆摆手,虚弱道:“扶我起来,我们从后山绕下去,快点!”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神色却仍然沉稳,指挥着弟子带上必要的东西,往后山绕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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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几天后那些不服气的民众重新聚集起来冲上山时,就只剩下一座空dàngdàng的道观跟满地的láng藉。
怒气无处发泄,有极端分子直接一把火引燃了后大殿的经文幡。
大火很快蔓延开来,整座大殿冒出滚滚的浓烟,他们看着大火哈哈大笑,烈火映衬的他们得面容,仿佛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五灵观的遭遇不是独一家,各地修真门派的遭遇大同小异,门派掌门带着仅剩的弟子四处避难,原来趾高气昂的修士被bī的如同丧家之犬。
所有的期望都压在了上京世家身上。
郎家父子忙的焦头烂额,被bī的无处可去的门派都找上了门来,他们不能坐视不理。
但是据传来的消息看,上京如今也并不稳定,他们想要跟如今的实权人物对话,对方却并不理睬他们,对于下面人的bào行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全放任不管。
郎俊天气的肺叶子都在疼,但事到如今,整个修真界都陷入了危难,他不能逞一时之快,只能装着孙子,继续跟高层沟通。
高层的人态度暧昧不明,郎俊天每天例行上门堵人。
本来以为今天也会坐冷板凳,没想到郎俊天刚到门口,就被恭恭敬敬的请了进去。
他心底疑惑,眼神转了一圈,沉稳的跟着引路人走了进去。
以不变应万变。
往日冷淡的市长今天笑的格外热qíng,上前握住郎俊天的手,笑道:“有劳郎家主亲自过来,寒舍真是蓬荜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