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羊绵羊我爱你
“是啊,弃权了。”拉拉印证了绵绵的猜测,继续加油添醋的讲述当时的况是怎样的万人轰动,怎样的人神共愤,怎样的声节悲壮。最后拉拉补充一句,作为一个普通围观群众,自己对这次事件有这么独特深刻的了解,感到压力很大。
绵绵刚想再度发问时,事发后一直沉默不语的淬剑逍遥终于在帮派里发言。
【帮派】淬剑逍遥:谢谢大家关心,我没事。身为玄虚门的门主,我没能拿到任何比赛名次,是我对不起大家。造成今天这个局面,我愿意独自承担恶果。呵,其实之前上官已经提醒过我了,是我自己执迷不悔……算了不说这个了,我有事,先下了。
半分钟后,淬剑逍遥在众多安慰声中退出了游戏。
一种模糊不清,若隐若现的猜测缓慢浮出水面,但就在距离真相只有一纸之隔,快要呼之yù出时,又毫无征兆的再度沉归水底。诸多想法揣测如走马灯般在绵绵大脑中快速穿梭,逐一被验证,又逐一被推翻,如此循环不断。
拉拉察觉不到绵绵紊乱的心绪,直接挑明事qíng核心:“小鱼,你知道是谁盗了逍遥的装备吗?说出来会让你大吃一惊!”拉拉煞有其事的制造神秘感。
绵绵拉动门派成员列表,发现那个人果然已经退出了帮派。至此,答案已经十分明显。
第二十六章
“是……云馨儿啊。”绵绵呢喃自语。
吓人不成反被吓一跳的拉拉不依了:“哇咧!你怎么猜出来的?太神了吧!是不是有人向你通风报信啊?偶不依啦,不好玩~”
外形彪悍的银发女剑客憋闷得快要表演花式滚地,但半晌后又恢复原貌继续八卦:“小鱼啊,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很不可思议,很震撼啊?逍遥平日里对她这么好,什么都依她,云馨儿居然还会做出这种事……啧啧,真是最毒妇人心!关键时刻cha人一刀,cha的还是自己的老公!亏她平时还表现得一副深义重的模样,原来我们大家都被她蒙骗了。哎,装备被盗,还要被心爱的女人出卖,逍遥这次肯定内伤很重吧。”拉拉摇头叹息。
绵绵深感震撼的另有其事,她了略感gān燥的嘴唇:“那装备还能拿回来吗?”若是拿不回来,逍遥大概会对这个游戏彻底死心了。
“拿回来了一部分!”拉拉的兴致再次提升到另一个高度,“上官从她手中拿回来的。他们不是都参加了比赛吗?在忘魂塔第三层,他们碰上了,上官将云馨儿的血量打尽,从她身上爆出了几件逍遥的装备。呼呼,想当然咯,她被淘汰了。”此后销声匿迹,估计是将剩余的装备抛售变卖了。
“那最后他拿了第一?”
拉拉的字里行间忽然充满迷惘:“不是,冠军被其他的门派的人拿走了。事实上,上官在杀死云馨儿不久后,系统也宣布他血量已尽,被淘汰了。”至于被谁所杀的,至今仍是一个谜。
绵绵双手搁在键盘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最后,为免拉拉起疑,绵绵随意感叹一句:“游戏里的感qíng,果真很虚幻呐。逍遥真心喜欢着云馨儿,甚至连全服第一的账号也可以与之分享,可见用之深。只可惜……哎。”
等了两分钟,也不见拉拉回复,她觉得有点奇怪,发了个问号过去。
“小鱼……”拉拉终于重拾声音,“有时我的号,并不是我在上噢。”
“咦?”
脸皮堪比长城拐角的拉拉居然娇羞起来:“我跟大叔……”
只消半句,绵绵就懂了。
“——什么时候的事qíng啊!快从实招来!”两人存在这样的jianqíng也不上报组织,真是漠视法纪,无视法纲。
“呃,就在你回家前不久啦,他来看我了……咳咳。我们见面后感觉都蛮不错的,就……试着jiāo往起来咯。”拉拉说起这些,好像回忆着什么甜蜜事韵一样,立刻从彪悍大姐头化身为娇柔小女人。
原来……网游也可以这样子啊。逍遥的例子,拉拉的例子,在绵绵的大脑中悄悄开了扇天窗,冥冥中好像有把声音在告诉她,看呐,窗外别有一番风景。
“对了,你不是回家相亲了吗?结果如何?”拉拉一拍桌子,觉得还是别人的八卦比较重要。
听到拉拉的发问后,绵绵从怔忡中回神,思及这次相亲之行,头顶上方顿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第二十七章
与绵绵相亲的男人名叫陈大业,年近三十,在一家外贸公司担任行政主管。两人在一间中式餐厅见面,一顿饭吃下来,绵绵都心不在焉,食不知味,默默的听着餐桌对面的男人滔滔不绝的发表对于时事,对于事业,对于人生的看法。
绵绵全程都很小心的护着自己的餐具不受前方唾沫攻击,偶尔扬眸,瞥了眼那张略显苍白,瘦削狭长的脸后,又闷头苦吃。
本以为自己如此不敬业的表现,对方肯定不甚满意,从此分道扬镳。但是回家后听阮妈说,对方居然说——很喜欢?!说是觉得绵绵垂眸聆听的姿态很有中国传统女的内秀之美,脸蛋儿也长得很有老婆相。
长得很有老婆相?绵绵郁闷,分辨不出这是贬低还是恭维。
阮妈见两人“一拍即合”,“两qíng相悦”,顿时凤心大悦,当晚就决定杀jī烧香,好好磕谢神恩。
绵绵对于老妈的求婿心切头疼不已,觉得自己就跟菜刀下那只jī一样,同样不幸沦为长辈们互相攀比的牺牲品。
“妈,我对他没感觉诶。”绵绵低声抗议,试图表明立场。
阮妈拧开水龙头清洗jī,气定神闲:“感觉?那是什么东西?菜市场里有卖吗?”嗯,质不错。
“他——他抽烟,我不喜欢抽烟的男人啦。”绵绵嚅嗫说道,力图力挽狂澜。
“这是小问题。以后怀孕叫他戒了便是。”阮妈左手翻动jī,右手握着菜刀,双目jīng光闪烁,仔细寻找最佳切入点。
“他——他喝茶时会翘兰花指!”绵绵悲愤指出。
“你好像很喜欢兰花的是吧。”四两拨千斤。
“他——他长得像根萝卜啦!”绵绵跺脚抗议。
阮妈蹙眉,抬头瞪了她一眼:“那不正好,你是属兔的不是吗?”
铛!
锋利大刀终于找到最佳立足点,随即jīng准落下,jī瞬间一分为二,血溅当场。
绵绵阵亡了。
最后,在阮妈“即使是普通朋友也得联系啊”的耐心规劝下,绵绵留下手机号码等联系方式,仓皇逃回G市。
绵绵抬首凝视着西方残阳,微笑饮泣:整个过程,实在太血淋淋,太丧权rǔ国,太缺乏主动权了。
对于绵绵的遭遇,拉拉这次终于动了恻隐之心:“彼之砒霜,吾之蜜糖,啧啧,你妈这是qiáng迫中奖啊。”
关于这件事,绵绵已经沮丧得不愿再提。
此时chūn风满面的大叔召唤大家去长生殿进行久违的四人组队,绵绵让他们先行离开,自己随后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