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魔
朱淑宜被甩出去大约十多米的距离,连着在地上滚了几圈,法决对一个普通人的伤害是不可想象的,所以她当即就浑身青紫,往地上吐了一大口血,五脏六腑或许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但竟没有晕死过去,她趴在地上,抬起头,用充血的眼睛瞪着鸦羽。
“谁都……不能……伤害我师父……”朱淑宜有着难以置信的执念,这种执念致使她此刻即使身受重伤,也颤抖着身躯勉qiáng自己爬起来,她手里紧紧地握着刀刃,那就是之前她为了写符咒用来割伤自己手指的那把小刀。
她爬起来,拿着刀,朝鸦羽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鸦羽也捂着自己被一刀捅过的部位,这女人捅得很有技巧,准确来说并不是捅腹部那么简单,而是从肋骨下斜向上捅,试图伤及主动脉造成大出血,来让鸦羽在数分钟内因供血不足而死亡。
幸好鸦羽反应很快,不然真的会被这女人一刀子就捅死。
“我该说不愧是学医的吗?”鸦羽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瞪着那女人:“想要一个人的xing命,对你来说太简单了。”
朱淑宜此刻已经听不清楚鸦羽在说些什么了,她一边走一边吐血,眼睛鼻子耳朵等等都在七窍流血,她拿着刀摇摇晃晃朝着鸦羽走过来,没有理智没有思维,支撑着她行动的,只是心中那种再给鸦羽捅一刀的执念,她发誓这一刀她会很认真的,保证可以让所有伤害言蛇的人死得透透的。
“真是薄qíng寡义的女人,面对着亲生哥哥的脸,依然还是下得了如此重手。”鸦羽咳嗽了两声,催动着法决止住伤口的血流不止,他抬起头看着朱淑宜,心中略带一丝后怕,却勉qiáng自己露出微笑:“但和你师父比起来,你果然是聪明太多了。”
鸦羽站在原地不动,看着朱淑宜慢吞吞又机械地走过来。随后他抬起手,再次使出一个法决,想把朱淑宜弄死。
至于刚刚和言蛇许下的那个什么不伤害朱家人的诺言……呵呵,言蛇果然天真,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个叫做咒法替身的玩意儿吗?尤其是鸦羽现在占据的是朱秩的身体,用朱秩的名义来起誓,用朱秩的身体来违背誓约,惩罚也只会降临在朱秩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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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心以为自己已经大功告成的鸦羽,只需要解决眼前这个碍事的女人就足够了,可是,就在他使出法决,试图杀死朱淑宜的时候,一阵不知从哪里过来的yīn风袭来,夹杂着鬼魂的尖声嚎叫,引得鸦羽不得不qiáng行将手里的法决改变了一个方向,用来抵挡这个莫名其妙朝他扑过来的狂风。
这是个并不怎么高级的法术,一般是鬼修,或者半鬼半妖的修者才会使用的一种法术,召唤恶鬼的怨气化为实质xing的狂风用来袭击敌人,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但是会让人心神不宁甚至短暂失神,处于一种“被控制”的状态。
鸦羽不会希望自己被控制,所以立刻用咒法盾来抵挡,不过旁边的朱淑宜倒是被这阵yīn风给扫到,她本就身受重伤濒临死亡,一阵风下来直接让她躺倒在地上昏过去了。
而鸦羽将这阵yīn风甩开,依然竖着咒法盾,他环顾四周,大声喊道:“谁!?”
贺千珏其实并未躲藏自己,不过他现在是一团黑漆漆的团雾的形态,加上天色渐渐暗下来,黑暗开始笼罩大地,这篇荒凉的郊区没有多少光亮,当他漂浮在光线昏暗的地方时,仿佛就和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
鸦羽很快发现了贺千珏,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鸦羽不明就里道:“哪里来的小妖,给我滚!”
贺千珏没说话,而是向前飘了一段距离,更加靠近鸦羽,然后又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旁边保持着跪坐姿势一动不动的言蛇,言蛇身上的火焰已经停止了,那种幽蓝色的,纯粹的火焰。
看到了言蛇,贺千珏又扫了一眼那边昏迷不醒的朱淑宜,最后才把视线放回了占据着朱秩身躯的鸦羽身上。
“我本来以为我已经够快了,没想到还是稍微晚了一点。”贺千珏自言自语道,“不过还好,也不算太晚。”
鸦羽没听懂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妖在这里胡言乱语些什么东西,观察到对方似乎瞥了一眼那边的言蛇,心里立刻联想到一种可能xing……说不定这小妖是过来跟他抢言蛇的身体和内丹的。
所以鸦羽事不宜迟,甩出几个法决想要解决这个小妖,这妖怪看起来应该是怨气yīn气凝结而成的那种小妖怪,身上虽然灵气充沛,但修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以鸦羽的能力,解决它实在是轻而易举。
可让鸦羽吃了一惊的事qíng发生了,只见到自己几个法决技能都甩过去了,那边的小妖怪居然也随手也掐了一个法决,不知道是什么法决,但就是将鸦羽的所有攻击都挡住了,鸦羽几个绚丽的技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那边的小妖随手一挥舞,就消失的一gān二净。
怎么回事?这不可能!
鸦羽心中惊骇,他会的好几个法决都是从龙族那里偷学而来的,虽然不算顶级但绝对也是十分优秀的法决,不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被人挡下来,一定是这个小妖身上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法宝。
“修真界内、乃至仙界魔界,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法决、阵法等等这之类法术相关东西,其实都是有原理的,它们有一个能量构成式,它们虽看似qiáng大却十分脆弱。”贺千珏一边说话,一边飘到了那边的言蛇身边,轻声道,“只要解析了原理,要破解它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qíng。”
说到这里,贺千珏就笑起来:“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知道这些,但我就是很清楚。”
“是不是很神奇呢?”
鸦羽一时半会儿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才压低了声音询问道:“你是谁?”
“我叫贺千珏。”贺千珏认真回答,他围着言蛇转了一圈,似乎觉得没什么问题,又朝着朱淑宜那边飘了过去,这女孩的伤势比较严重,贺千珏用灵力给她做了简单快速的修复。
鸦羽见到这妖怪若无旁人的在给那女人疗伤,心里不由地愤怒起来:“我不是问你的名字,我问你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贺千珏不解道,“和你一样是个妖怪呗,还能是什么东西。”
“你想做什么?”鸦羽觉得自己的脸抽搐了一下,只好换了个问题继续问。
“你忘了吗?”贺千珏不答反问道,“我之前跟你做了一个jiāo易。”
“jiāo易?”鸦羽莫名其妙,冷笑道,“什么鬼jiāo易,我甚至没有见过你!”
“你没见过,但朱秩见过。”简单给朱淑宜处理了一下伤势之后,贺千珏站起身来,“在那面镜子里。”
鸦羽立刻反应过来了,脸色yīn沉:“我就知道那镜子有什么蹊跷……想不到果然惹来了麻烦。”
“麻烦?”贺千珏抬起头看鸦羽,“你是指我吗?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