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烈如华,寒凉似雪》完结
酒香飘鼻渐浓渐近,不一会黑衣铁面入内,将酒坛放入桌上,柳公子吸了吸鼻子,道了句好酒,就自顾自的到了三杯酒,将剩下的酒坛还回去道:“给,接下来你怎么帮冷玄刃?是帮他坐上皇位,还是只想报仇?”
“喝酒,不谈扫兴话。”他拿起酒坛又道:“你只喝三杯?”
柳公子也不以为杵,歪着头道:“你不是知道嘛,我的规矩无论什么好酒,无论在什么地方,是什么事情都只喝三杯。不能多只能少。”
“为什么”
“自然是怕误事了。”柳公子喝下了第一杯。
“你前些日子喝的养身汤怎么不喝了?味道很不错,若是没有淡淡的中药味会更好。”
柳公子一愣,脸一红状似不经意的错开眼神,放下酒杯,略有深意道:“我喝腻了,你若是喜欢可以自己叫人做,反正你知道方子,可是还是少喝的好,虽说是养身汤,可那终究还是药做的。”随后他用手指绕着鬓发,笑道:“这不公平,让你平白知道了我特有的养身汤的药方。好,你不让我问你的事情,我便不问,你也不许问我的事情。不过我倒是好奇的紧,你是怎么让神像落泪的?”
“你不是很聪明吗?难道猜不到?”
“我自然是猜的到了。就是不曾想到冷玄刃的势力无声无息的就深入。竟可以在那么森严的祭台上做手脚,挖空了神像的双眼,放进巨大的冰块。也没有想到你会买通养龟人,在乌龟的后背上用生石灰写字,以至于今天龟甲见了水显出了神迹。你想出来的?”
铁面不理他,只是自顾自的喝酒,柳公子也喝下了今天的第二杯酒:“酒香醇正,恐怕深埋地下有年头了。看样子你们的人已经深入朝廷了,取代这个暴君只是早晚时间的问题,根本用不着紫玉牌,也用不着我帮忙。”语气有些落寞,他抬起酒杯喝下了第三杯酒,脸色微红:“你说,你抱着酒坛来我这里,却又不大讲话,自顾自的只是喝酒,也太没意思了吧,连下酒菜都不带一个来,堂堂的夺命楼楼主也太抠了吧。”
铁面放下酒坛开口,却不是对着柳公子说的:“夜轩,把思过的夜凝分去夺命楼一线,去接杀手任务,让她直接走,不用见我了。”
只听得一声回应:“是。”连人都不曾看见。柳公子却是跳了一下眼皮:“夜轩的隐匿的功夫可真是不赖,不在你我之下。”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罚夜凝?”铁面挑起眉峰。
“于我无关,我为什么要知道。”
“今天,就不怕我会害你?”
柳公子一笑,手指挽着鬓发,淡淡的蓝色缠绕指尖:“我现在在这里和你喝酒,也收回了缚魂百炼索,这已经代表一切了,不是吗?”复又低语,似是自言自语道:“我相信你不会害我的。”
第13章 十二夺宫之变进行时
十二夺宫之变进行时
“跟我去见一个人。”铁面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只微抬眼看了眼窗外的夜色,便起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处竖起一根食指,做了一个跟上的动作。柳公子三杯酒下肚,反应的略慢,只是‘咦’一声,又愣了一愣,待起身跟上时,铁面早已出了门。
月下清辉,树影微摇,柳公子始终保持着五步的距离跟在铁面身后,不多不少。铁面却先是不急不忙七拐八拐的绕着圈圈走,待看到柳公子计算着步子紧跟着,一时起了兴致就一会快一会慢的奔驰着,不过几柱香的功夫二人就一前一后的出了五方城。待出了城后铁面的速度更快了,已到了极致,只见影不见人,过树而不惊鸟,留风留声而不留影,柳公子追的辛苦却丝毫不甘落后,仍旧只差五步的距离不多也不少。
城外废弃的破庙,没了门窗,在黑夜里,露出两个黑洞洞的口。二人一前一后几乎是同时的落脚在破庙门口。铁面一步未顿,直接进了黑漆漆一片的破庙里,在黑暗中熟悉的按动了机关,柳公子动了动耳朵,清晰的听到机关打开的声音,掀开帘布,案桌的下面俨然出现了一个同样黑漆漆的洞口。
铁面执掌夺命楼,身为杀手,黑暗中视物是必不可少的一项训练,在此刻的环境里行动自是不在话下,柳公子自小习武,眼力虽不如铁面,却也超出常人太多,在凭着过人的听力,脚下踏的步伐,正是完完整整叠着铁面踩过的地方。二人一路无言,走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柳公子稍稍在心里算了一下路程和方向,大概清楚又回到了五方城里。
铁面伸手触摸墙壁上的机关,柳公子动了动耳朵,听见了细微的机关响动,这时石墙开合,自里面透出并不刺眼的柔和的黄色烛光。烛光之下隐约看到暗室里的木床上蜷缩着一个人,那人的脸紧紧地埋在胸前,背对着二人,双肩一下一下的耸动,想是不大好过的样子。
那人想是听到了声音回头看见铁面面露喜色,没有注意到多出来的人,只是迅速的下床拉住铁面的双臂:“你可算是来了,我心里面痒痒的很,快给我。若是迟了我就没命了。”
铁面冷下脸来,双目一瞪,冷康泰立刻收回了手,那眼神却是渴望和怨恨,转眼看见了站在铁面旁边看热闹柳公子,阴阳怪气道:“哟,这是谁啊?这不是白天在山腰上混战的那位江湖人士吗?”他伸出手指指到:“叫什么来着?让本太子想想啊,哦,对了,叫蓝陵柳公子吧!不是都说你是什么义士吗?怎么也是一个乱臣贼子啊。”
柳公子嫌恶的的躲开:“乱臣贼子!自我所知,二十年前顺辉帝国王爷冷策杀兄夺嫂,还曾经为了以除后患亲手将亲侄子,送到承天帝国作为人质换取和平。若说太子,也该是冷玄刃吧!”他拍了拍铁面的肩膀不知是有意无意道:“是吧,铁面。”
铁面绕开两个人,自顾自的寻了处位置坐下:“冷康泰,冷策看不起你,朝臣多次提议要换了你,你很想自己当皇上吧。只要你听我的,我就帮你实现愿望。”
柳公子听闻此言,扭头看向铁面,皱了皱眉却不言语。冷康泰眼冒怒火与急切:“我都这样了,命在你手里把这呐,你还信不过我。我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就是杀了我父皇都行,只要留我一条命。我和你是一条心的,你要相信我。”他顿了顿看铁面面无表情没有反应,忙又上前想要拉住铁面急道:“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铁面颦起眉峰,嫌恶的推开他,冷康泰没有准备,往后退了好几步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很是颓废无助的表情。铁面自袖子内掏出一个瓷瓶,丢给地上的冷康泰道:“这是这个月的药。我行动的时候你别给我拖后腿。”又拿出一张纸丢给他:“后天午夜,把名单上的大臣控制住。”
铁面转身按了开关原路退回暗道之内,柳公子只看了眼地上坐着的冷康泰,摇了摇头便跟上铁面。铁面在暗道之内只走了不远的距离,就摸着墙上的突起,打开了另外的暗门。暗门之内俨然是一个崭新的与众不同的地道,里面光线明亮五步一个照明火把,显然是新接入不到一年的地道。走了没有多远,打开机关,路的另一头竟连着铁面的房间。
一路沉默的柳公子,环视着整个屋子,开口道:“夺命楼这些年,没少挣钱,没少联络人脉,就连冷策的儿子都站在冷玄刃这一边了。我早就说过推翻冷策只是时间问题。你不会真的要让冷康泰那小子做皇上?”
铁面伸出一个手指摇了摇:“他不是一个做皇上的料子。但是他会成为皇上。”
蓝陵柳公子上前一步逼视铁面,双眼如利直射铁面的眼睛里:“那冷玄刃那?他怎么办?他才是正统的太子。”
铁面眯了眯眼睛,眼神闪了又闪:“很重要吗?你很关心他?他是你什么人?”
柳公子错开眼,一笑花枝乱颤,双手一摊:“不认识,与我无关,只不过我这样无常的帮了这样久,若是不知道结果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铁面眯了眼睛仔细盯着柳公子半响,有些阴森的道:“你会知道结果的。”
树影晃动,月色昏暗,三两只乌鸦林中‘呱呱’的叫着,随后扑腾扑腾的飞走一群。蓝陵柳公子睡眼有些睁不开,打着哈提埋怨道:“自从跟你在一起行动就没睡过一次好觉,要困死了,每次都是大半夜行动。”
“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杀手大都是半夜行动的吗?”铁面斜眼勾唇半真半假道。
“你把大部分人马放到这里来了,我们怎么办?难不成该不会也在这里吧。”柳公子无聊的揪着手边的草道。
铁面低声的笑了:“说道这人马,我还真的谢谢你蓝陵柳公子。那天本想打着试试看的心理,用你去招摇撞骗,却没想到光这名号就吸引来不少正义之士,还真帮了我不少忙。看来你出道这些年名声打的还真响。”
柳公子却叹了口气:“人怕出名猪怕壮。应付他们很累的,光躲就让我不知道往哪里躲了。”
“我说你这些日子怎么老往我哪里跑。”铁面勾唇,讥笑道:“跟我走。”
柳公子嗔怪的瞪了铁面一眼,却不知自己有多么俊俏:“你们可真是有钱加大胆,居然在皇城天子的眼皮子底下修了这么广的地道。看了这里才知道那天去冷康泰的那条地道不过是小儿科而已。”
“并不是,这些地道是自顺辉帝国建国初始时就有的,我只是加以利用和些微改造罢了。”语气些微落寞,铁面在前带路,很是娴熟。柳公子在他的后面看着他的□□的背影,喉咙有些哽咽,他伸出手,停在半空中许久,却又落空下来,翘起嘴角自嘲的一笑。
蓝陵柳公子侧着耳朵听见不远处有人奔跑的声音:“怎么这个密道里面还有其他的人?”铁面一直都知道蓝陵柳公子的听力比他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明明都是习武的人差别却很大。听了这话就凝神也侧了侧耳朵,却什么也没听见,又看了一眼柳公子见不像是假话,便俯身在地上,耳朵贴着地听了起来,果然脚步声很杂乱,很急促慌忙沉重。
“像是一个逃跑的慌不择路的人。”柳公子侧着耳朵支这头:“还没有到进攻的时间吧,原计划如果顺利的话,可能都不会费一兵一卒,怎么会有逃跑的人,难不成是消息泄露了?”
铁面起身道:“不会,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我倒要看一看这是谁?”两人并肩前行,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一个拐角处停下。
道路另一边的人,似乎是也听见声音,脚步声慢了些,只停顿一下,就又奔跑起来,越过拐角没有防备,直接撞到铁面身上,柳公子在旁边双手抱肩看着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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