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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烈如华,寒凉似雪》完结

作者:凌羽璇 时间:2020-02-15 06:23:12 标签:古耽

柳承胤面上意气风发,但是抵不住眼角的黑色阴影,掩不住面上的疲态。看似很高兴的从院门进入,就看见对视的两个人,那个守卫知道是柳承胤来了,便转过身对着柳承胤行了一礼悄然退下。大鱼出头了,柳默然自然也没有必要在和侍卫过不去了,就转过身冷冷的看着柳承胤。柳承胤不以为意想是心情真的不错,笑的很是欠扁:“别来无恙啊,朕亲爱的表弟。”他上前走了两步在柳默然一步之遥站住了:“或者说是弟弟。”

柳默然倒退一步,分开两个人的距离,之前没见到柳承胤时柳默然心里没有半丝的底,如今见到人了反倒是不着急了,他不动声色,想要看看柳承胤究竟要玩什么花样。

看样子柳承胤的心情真的很好,竟生出了猫捉老鼠,慢慢玩弄的心情,自然也是不急,他慢慢的腾步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眯起眼睛晒太阳:“怎么样朕这个皇哥哥够称职吧!你一来可就把最好的让给你了。还不快感谢朕。”他半睁开眼睛,并不等柳默然大话又道:“你不谢朕没有关系,你从小就这么倔强,你要是稍微肯低下头就不会是现在这般光景,朕备不住就看在你是朕亲爱的弟弟的份上就饶你一命。”

“柳锦安在哪里?”

“你这算是求朕吗?你跪下来求朕,朕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你求我啊!”柳承胤猛地自藤椅上翻身坐直,一手伸出掐在柳默然的下颚,强硬的拉着柳默然低下头颅,弯下腰板,柳默然没有力气想挣却挣不开,柳承胤突然就一反常态的邪恶的笑了:“机会给你了,是你不要,你就是现在想要来求朕,朕也不会告诉你柳锦安的消息的。”

“你若是不想,就是求也求不来。”

柳承胤皮笑肉不笑的抽动嘴角:“不要想着谁能来救你出苦海,任何人都来不了了,就算是夺命楼楼主铁面冷玄刃也不行,知道为什么吗?不知道吧,想知道吗?”

“他,怎么了?”柳默然的下颚还被他抓着,吐字并不清晰。

柳承胤看到柳默然皱着的眉,怎么都觉得心里很爽:“看在你现在那么顺从朕的份上,朕就免费告诉你一个消息。他呀,现在就是神仙转世,也自顾不暇了,更何况是□□救你。依朕看你还是好好替他祈祷一番,不然在地下相见之时也不至于没有话说。”说完狠狠一甩手,那后劲足足让柳默然后退一步才站稳脚跟。柳承胤露出了恶魔胜利的微笑,站起身来和柳默然擦肩而过,嘴里溢出嘲讽的哼声,声音不大,却阵在柳默然的心里。

柳承胤走后,柳默然整颗心都慌乱了。柳承胤带来的消息太过震撼,瞬间麻痹了他的心神。他此刻只知道冷玄刃出事了,而且很大。联系前后的信息柳默然猜的出,不是冷康泰突然大了胆子,干反抗冷玄刃,而是冷康泰找了一个更大的靠山叫做柳承胤,两方势力明里暗里的勾结在一起,给冷玄刃下了个套。现在冷玄刃正一个人深入敌军内部孤军奋战。柳默然担心冷玄刃,却又想到了夺命楼冷玄刃并非孤军奋战,最起码在江湖上排名第一的杀手楼夺命楼是忠心为他办事的,还有最灵通的消息。柳默然坚信冷玄刃不会有事,柳承胤是小人得志,只是暂时的。

柳承胤很喜欢找柳默然的茬,自那天起柳承胤便常来找他。柳承胤时不时的叫来舞者,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看着表演,心情好时便叫来柳默然坐在一边陪同。待舞者在席间跳完舞蹈,柳承胤看到坐在席间一片乖顺模样的柳默然,心里就是一阵不痛快,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便道:“如此良辰美景,月下良宵,却无人以祝酒兴。”他虽说这话眼睛却盯着在席间淡定而坐的柳默然,欲意明显,更何况这个席间除了舞者乐者,和陪同皇上的妃子就只有他们二人而已。

那宁妃子到时眼尖,看出门路,望着下首提议道:“皇上,听闻当出大世子可是善舞剑者,且舞的是刚柔并济,即英姿飒爽又无妩媚娇柔之色,深有空灵之感。难得今日当初的荣王府大世子在这里,不如就舞剑以祝酒兴如何。”

此举正和了柳承胤的心意,他眯起狭长的眼痞痞的样子道:“就依了宁妃的话,还不照做?”

在旁边的随侍就拿来一把没有开刃的软剑,柳默然到时二话不说,也不行礼,接了软剑,咬了咬唇便舞起剑来。男子在宴会被人指名舞剑,像舞者一样以供观看视为大耻。

柳承胤看着这样一个照单全收的柳默然,心中怒火中烧,他本以为会看到一个和从前一样与他处处针锋相对的柳默然,这样才能更好的下手去报复,谁想到柳默然却默默承受侮辱,以致让柳承胤没有借口去做更过分的事情。

接下来整整一个半月,柳承胤忽视柳默然,贬低柳默然,让他做皇宫里最下等的活计,连带着奴才下人也不把柳默然当成是主子。

柳默然没有丝毫埋怨,照单全收,只因为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柳锦安的安危。

柳承胤把自己的换洗衣物交给柳默然来洗,柳默然整整一天都在浣衣局,那堆得像是小山高的,明明都是干净的新洗出来的衣物,压得柳默然喘不过气来,常年练武修长的手泡在盆里发了白,那里仅仅是柳承胤的衣物,明显有宦官和侍女的衣物掺杂在一堆衣物的下面。旁边经过的侍女很不给面子的踹翻那些装着已经投洗干净衣物的盆,狗仗人势骂骂咧咧的挑着毛病还呵斥道:“快点做,都这个时辰了,还没有做完,磨蹭到什么时候,马厩的马还没有洗!马桶还堆了一墙,别把你之前大少爷的谱摆出来,你现在可不是什么荣王世子了,你什么也不是,只不过是个家国叛徒,害死荣王不算,还毁了荣王府一家。叛徒!”

柳默然什么也没有说,弯下腰低下头,沉默着捡起洒在地上的衣物,只是发白的面容和额头滴下的细汗出卖了他近乎疲乏的身心状态。

自离开雾隐山,来到皇宫里,他的身体愈发的差了,最近更是浑身无力,厌食恶心,出虚汗出的列害,汗里并非是透明的水的颜色隐约带着淡粉色,还透出隐隐的紫薇花香味。柳默然的心里咯噔一下,记得那日雾隐山中陶复行的墓前,在草地上交出真心之后,并不曾作出什么防护措施,没有喝一贯的养身汤。

孩子来的不是时候,柳默然低头,摸了摸平坦的小腹,颦眉,抿紧本就苍白的唇,淡蓝色的发垂在双肩,挡住愁容,他暗自道:孩子,若是你有命留下,那就活下来;若是没有命活,也不要怪你的母父,我真的在没有精力在护你周全了。

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认真的那清水漂洗,洗完后搭在架子上,却听平时传唤的公公,冷着脸高声传唤道:“柳默然,皇上召你近前以祝酒兴。”

柳默然什么也没有问,便跟着那个公公进了大殿,大殿里歌舞升平,莺莺燕燕,异族服装的美女穿着暴露的跳着异国的舞蹈,转身眨眼间眉眼丛生。柳承胤高居大殿左拥右抱,狭长的眼闪着酒足饭饱后的慵懒却不少精明之感,这个人比之前做皇子时候精明太多了,也锋芒外漏太多了,变化之大难言好坏。他推开左右相拥的异国美女,随手在案几上捡起几粒葡萄一粒一粒的丢向嘴边,道:“朕的好弟弟,西番派来使者,送来舞者数人称是最会舞剑之人,说是踏步轻盈,剑路奇特,身姿妙曼,朕不信,便和西番使臣打了一个赌,叫来了朝中最会舞剑的人与之比试一番,一验真伪。朕思来想去朝中最会舞剑之人不就是弟弟你吗?”柳默然迎上他的目光以示他说完:“所以特地叫来曾经的荣王府大世子柳默然和西番美女共舞一曲,朕亲爱的弟弟以为如何。”柳承胤说罢,双目猛然全睁开了,猎豹一般盯着柳默然,仿佛他只要说一句不字,就会诛灭九组一般。

被柳承胤羞辱,已经将尊严放在地上践踏,不曾想今日竟要在外国使臣面前被羞辱的体无完肤,柳默然看得懂柳承胤眼里的威胁,也知道无从选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并不整洁却依旧简单的整理了一番,然后伸手拿起旁边公公托盘里安放的未开刃的软件。

虽然一身内力被封,虽然几日不曾好好进食,但是国家的体面不能丢,承天帝国仍旧是生养自己的祖国。奏乐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他已经摆好了舞剑的起手式,对面的异国女子身轻如燕,灵动是蛇,娇柔无骨。两个人几次滑剑贴边而过,柳默然完全看出那女子舞剑的特点无骨的柔,阴柔,难缠如蛇就像是小白。

柳默然的剑和那个异国女子完全不同,不娇柔不造作,剑锋不犀利却不失刚硬,简单快速却实用;动如清风般侵入人心的舒适,静似秋风落叶缓慢而无声的优雅。

一个柔弱无骨,一个仙风道骨,在一块舞剑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二人在地上滑出漂亮的形状。那女子似乎是不甘落后,抬起手中的软剑刺向柳默然胸口,虽然是未开封的剑,若是用足了力气也是可以伤人的。劲风袭来,柳默然侧身躲过,奈何脚下虚浮,身形晃了两晃。他漂亮的一个旋身转了方向,借助旋身的力量是身体平衡,既解决了眼下的危机,又做出一个漂亮的动作,挽救了之前的失利。

柳默然定下身子之后,便有反击回去,拿着软剑当成鞭子来甩,虽用力大些,但是却把软件甩出一个很好看的弧形,甩回的时候软剑卷成卷,甩出的时候软剑又从卷变成一条直线,形成一个美丽的剑花。那个女子躲闪不及,脸颊被剑尖划出了血痕,至此音乐到了□□。

女子也并不在意,舞的更欢,一个滑身,似乎是贴着地面滑到了柳承胤近前,刚要起身跳至案几上,柳默然的剑就到了眼前,将其生生挑了下来,那个女子似乎有些恼怒却没有办法只得转至舞台中央。奏乐声渐渐小了,此曲接近尾声,那女子在最后一个音节结束的时候,手上的剑一松落地,自袖间抛出一个花球直至柳承胤面门,花球的一端连接着彩带在女子的手腕,花球越前行就拉出部分彩带,自身变得越小,等到了柳承胤面门的时候就爆开散出粉末,柳默然出于自身的反应,就冲上前去挡在柳承胤面前,生生承受了爆炸的力道和那些粉末。柳默然眼前一黑便晕倒了,他在那一刻只想到了两件事情,在外国人面前,国之尊严丢不得;柳锦安还在柳承胤的手里,所以柳承胤不能出事。

不是为了救柳承胤而是为了国家,不是为了救柳承胤而是为了柳锦安。他是那样告诉自己的。

第44章 四十三落子

还是儿时住过的房子,柳默然睁开眼睛,眨了眨眼睛才缓过神,待看清这个地方,熟悉到陌生的地方,他才想起自己是在承天帝国的皇宫,这个时隔近十年,不曾回到的地方,只不过身份已经并不尊贵,却住着这样代表身份地位的房子,真是讽刺。

想起了黑暗前的那一幕,虽然并不清楚那粉末是什么,对身体是否有伤害,只是浑身无力,有些盗汗,汗香味似极了紫薇花香,小腹有些酸疼,他伸手抚了上去,这个孩子还真是顽强。纱帐之外有细碎的声音,说话的人已经将声音压得很低了,奈何柳默然的感官总是异于常人,仍旧听出对方的声音,他偏头看去,透过纱帘隐约看到两个人影在屋子里,他知道那是谁,对面恭敬的年长者道:“皇上,这病脉象奇怪老臣无能不知何故怕是命不久已。”

“无能给朕熬药滚。传下一个太医。”皇上压低了声音依旧可以从语气里听出深藏的暴怒,带着不安,然后他听见:“传朕旨意带莹儿上来。”

莹儿,那个女孩,竟又回到了皇宫,他想是他害的她。

柳默然知道没有紫薇族的法门,是不会有人探查出他的身体状况的。此刻的他,什么也不想知道,不想知道他晕倒之后发生的事情,不想知道异国舞者的下场,甚至不想知道柳锦安是否安好,只是迷迷糊糊的很困很想睡,便遵循自己的意志,睡了过去。

黑暗中有人有人笨拙的喂食他药水,药水一次又一次的流出,明明知道却不想睁开眼睛,这个人的气息太过熟悉,将他带到了,懵懂不知的孩提时候,那时候柳默然和柳承胤在皇宫里相互追逐嬉闹,直到有一天一个女人拉走柳承胤,指着柳默然对柳承胤道:“孩子,你是皇子,你不能,本宫也绝不允许你和他在一起,他的母亲和他都是妖孽,是抢了你父皇的人。”直到有一天柳承胤满手沾着鲜红色的血迹,站在他的面前,对他满是恨意道:“你还我的母后。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你。”从此二人在也不曾亮出心扉,只有敌对。此刻的柳承胤有那么一瞬像及那时懵懂不知的样子。

在药水再一次流入脖颈的时候,柳默然再也无法安睡,他睁开双眼猛地推开柳承胤,药碗打在地上,药洒了一地。清醒的二人注定就是敌人,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的。柳承胤的面容扭曲,神色莫测。他扑上床,压住柳默然,揪着他的衣领,低哑道:“怎么就这么怕朕?”

“我不是怕你。”言外之意,他留在这里是有所顾忌,顾忌着一直不知道是否安好的柳锦安。

“为什么救朕,挡那粉末?你以为朕会在乎你?你以为你是谁啊?”柳承胤见柳默然偏过头去不去看他,就腾出一只手来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自己:“朕是皇上,朕现在是皇上了,为什么你还是这个样子,朕讨厌你这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简直就想撕碎。明明朕现在是皇上了,是可以主导天下的人,可是为什么主导不了你!”

本来面目苍白的人,面颊上已经被掐出了红印,柳默然挣了挣可是却挣不动,听那个人继续道:“小的时候就是这样,朕做什么都不如你,你永远都像明星一样引人注目,现在朕是皇上,为什么你还是样样都吸引别人。吸引我的眼光。”最后一句哈说完柳承胤就像是泄了气一般松开禁锢在柳默然下巴上的手。柳默然用力想要推开压在他身上的柳承胤,这个动作似乎激怒了他,柳承胤的眼中爆发出一种极端的渴望,燃烧着一种火热,慢慢的演变成一种嗜血的光芒。

柳承胤疯狂了,在皇宫这样的压力下成长起来的孩子有不正常的情感观念,恨的极端就是爱。他是恨柳默然呐,还是爱柳默然,现在谁也已经说不清楚了。

柳默然提前闻到一股危险的味道,本能的用尽力气反抗,柳承胤一个不设防,便被踹下了床,落地发出巨响,撞碎了摆放在床头的花瓶。

外面听到响动,有公公冲进来小心翼翼的问:“皇上?”

柳承胤黑了脸,冷声道:“滚!”那些人便落荒而逃。

落地的柳承胤面容扭曲的笑了:“你恨朕,哦是因为柳旭,你好像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吧!犯不着为了他的死这样恨我。我们反倒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一步一步的逼近:“长得还真是俊俏,怪不得迷住了夺命楼主冷玄刃,妖媚上这一点和那个不要脸的陶复行有的一拼。都是抢人丈夫的邪魅。”

“你闭嘴。你不配说他们。”柳默然无法忍受他这样侮辱已经死去的人,他的亲人。

柳承胤从地上站起来,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向床边:“朕尝过男子的滋味,不过你的还真没尝过,不若今天就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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