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暌违2(重续)

作者:兜兜麽 时间:2023-02-05 16:37:15 标签:兜兜麽

  青青心中苦涩,过后却又是甜,甜如蜜,从心底里欢喜,从此后有了依靠,连死都不孤单,好,真好,原来被悉心爱着宠着是这般滋味,让人舍不得时光匆匆,却又恨不得一夜白头。

  青青问:“真没让别的什么人看你的伤?”

  程皓然笑,“你呀,就是个小醋坛子。放心吧,你相公我自从遇上了你,可是洁身自好得很。除了太奶奶,哪个女人都不多看一眼。”

  青青道:“这句话我确是万万不敢信的,莫说世家公子王孙大臣,就是平头百姓,但凡有几个小钱的,哪一个不寻思着张罗几门妾室偏房,我想信你,却又不敢信你。”

  “现下哪怕我对你说个一天一夜,你大约也是放不下心的。我只有一句话,前朝的乌guī王八大jian臣严嵩不也只有一个妻室?他能做到,凭什么我程皓然却是不行?人不能因噎废食,青青,且想前看。”

  青青后来也记不清是如何对应他,只默默记着要寻个郎中来瞧瞧他的伤势,再醒来时已是暮色四合之时,身侧早已是空了,他大约又要赶着回霜姑娘那做戏,但愿,真是做戏吧。

  接下来却是好几个月没见着人影,六月里程皓然热热闹闹地迎了霜晚秋过门,这事拂了皇家的面子,待程家那样的世家大族看来,也是极其丢人的,亦没有多少人前去观礼,老太君自始至终黑着一张脸,府中下人更是战战兢兢,青青隔着门望去,对面喧嚣吵闹,唯有程皓然一身红衣,英姿勃发,意气轩然,面上始终挂着chūn风得意的笑容,分不清是真是假。

  按说dòng房花烛应是乐而忘返,谁知夜间新郎官翻墙过来,因时酒喝得多,醉得不醒人世,爬墙时从高墙上落下来,摔了个扎扎实实,新郎袍子也刮坏了,从腰部往下长长一道口子,好不láng狈。

  入得屋内,一并丫鬟婆子伺候着,却还是神志不清,口里一句句喊着“青青,青青”声音大得人耳根子听着都疼,还要来耍流氓,当着三四个huáng花丫头的面扒衣服,直喊着,“青青,我快热死啦。”

  青青面子上哪里挂得住,一脚踹他,又觉着好笑,把丫鬟们都遣了出去,亲自绞了帕子给他擦脸,这下子细看了才知道,原来是摔个倒栽葱,脑门子上凸起来好大一块汤圆大小的包,不小心碰一下,这男人却娇得不行,哇啦啦直叫唤,耸拉着肩膀委委屈屈说:“青青,我好痛。”

  “活该!”

  他还不死心,拉着青青的袖子不放,“摔得我好痛啊,青青……要不你给我chuīchuī,chuīchuī就不痛了……”

  青青被他这憨样子逗得一阵笑,伺候着为他换了gān净衣裳,总算没再有先前熏死人的酒味。忍不住欺负他,在那亮闪闪的大包上敲上一敲,看他抱着头直躲,窝囊模样真是可爱。“谁这么黑心肝的骗小孩子?都摔成这样了,哪能chuī一chuī就好?”

  程皓然捂着伤处,委委屈屈地嘟囔道:“太奶奶就这么说。”

  青青在他额上亲一口,摸摸他的头说:“收拾gān净,该睡觉了。晚了有大láng来叼不听话的小孩子。”

  程皓然便高高兴兴地缠着她上了chuáng,喝醉了倒是比平日里老实许多,除却更黏人了些,其他倒还好,咕哝一句,“娘子,千万别气我。”罢了不一会便睡过去。不过他那处铁杵似的顶着她的臀,青青也不敢乱动,怕惹醒了他又是好一番折腾,便就这样凑合着睡了。

  对面新房里是独坐到天明,或是红烛双泪垂,她亦是没得闲心去管。

  公主

  程皓然这一觉睡得死,任青青叫了好几回都不肯醒,无奈只好偷偷打发了人去对面镇国公府里jiāo代一声,那霜姑娘却也大方灵慧,吩咐下人去朝廷了报了假,连给太奶奶请安都没去,只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十二万分地配合着演好这出戏。当下人人都以为程将军只顾与美人枕畔缠绵,连早朝都称病缺席。

  谁知这人日上三竿还在公主府里睡得不省人事,青青早早就起了,闲得发慌,便倚在chūn榻上捧着绣框儿垂首仔仔细细随着布帛上描好的花样一针一线绣边花。

  临近晌午,日光碎裂如冰,落在她身上,又全然化了水,柔柔随着她纤巧轮廓潺潺流动,dàng漾着细小而娇柔的光华,于蔚蓝透明的苍穹下旋身流转,几乎静止的画面却堪堪比得过惊鸿仙子踏水而来的惊艳。

  察觉他痴缠不绝的目光,青青指上捏着尖细的绣花针,略略抬起头来,遇上他惺忪的睡眼,止不住唇角轻弯,笑靥似莲花初绽,悄然点亮一池碧水凌波,映得他满眼皆是璀璨日光,短促却又似久远的美好光景。“终于醒了?”

  他侧躺着,一只手懒懒支着头,傻傻望着她笑。头上发髻早已是散了,乌黑粗亮的头发落在胸前,衬着蜜色搪瓷一般的皮肤,倒真似一幅美人图,让人浮想联翩。他招招手,唤她,“过来。”

  青青笑着移步到chuáng边,未想他猛然间长臂一收,她便稳稳落进他怀里,“别……小心针……”

  他抓着她的纤白细弱的小手在掌中捏玩,又放进口中轻咬,嬉笑道:“绣的什么?”

  青青略显苍白的面庞上晕出绯色云霞,低眉,浅笑,柔缓如山涧中丝带般蜿蜒的溪流,晶莹剔透,玲珑婉转,“香囊……这个……若有人问起来,可不许你说是旁人送的……”

  程皓然一阵傻乐,在她粉白的面颊上啄了好几下,仍是止不住愉悦心qíng,轻飘飘从心中而出,溢满一室菡萏盛放的琉璃光彩,“真乖,要为夫回赠些什么给你才好?”

  “别尽在我这‘为夫、为夫’的乱叫,昨天夜里,将军娶得可不是我。”

  程皓然刮她的鼻子,仍是笑,“好大一股酸味儿,真还怨着我呢?”

  青青靠在他怀里,指尖抚摸着他胸口上豌豆大的疤痕,心中莫名泛着一缕缕艰涩,“前几天还有点发热,让你好好养着伤,偏就是不肯听!”未等他出声,便有些凄惘地叹道,“我害你受许多苦……”

  程皓然道:“谁说的?都是我自找的,不gān你事。”

  青青指着那伤口说:“这还是我捅的。”

  “是呀,你好厉害,巾帼英雄呢!”继而亲昵地捏一捏她脸颊,玩笑说,“在民间,哪个娶媳妇不受点苦头的。行了青青,别瞎想。以后对我好点就成。”

  青青道:“还要对你如何好的?胡闹一晚上都没将你赶门去。”

  “哪呢?哪胡闹了?我分明是安安生生地睡到现在。”

  青青拍他头上那至今未消的肿块,“这不就是?也不知你怎么摔出这样馒头大的包来。脑子可还清楚?别是摔傻了罢。”

  程皓然道:“哪里来的馒头,我倒是知道一处,香的很。”说话间已伸手探进青青小衣内,抓着那又软又滑的rǔ儿揉弄起来,“这馒头滋味好,且让我尝一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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