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宠
阿宴听到这个,也默了会儿,半响终于抬起头来,清澈的眸子,略带诧异地望着容王:“可是……”
容王的手紧了一下,越发揽住她的腰肢:“嗯?”
阿宴歪着头,不解地道:“可是容王殿下现在不就是很有出息的吗?”
他才十六岁,已经让南夷三百六十二部落尽皆臣服,已经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时候她甚至觉得,仿佛这一世的容王,比起上一世更为出色和卓绝。这样的他,还不算有出息吗?
容王神qíng绷了下,然后陡然笑了出来,他有力的手腕一抬,就这么让阿宴俯趴在了他胸膛上。
阿宴微惊,忙抓紧了他的手。
容王躺在那里,仰面望着阿宴,深沉的眸子,有着难言的qíng绪。
“阿宴,此生此世,我只想做个富贵闲王,没有志气地留在府中,在这样大雪封门的雪夜里,陪着你画画听曲,品茶赏雪。”
阿宴抿唇笑了下,笑的时候,其实她也想了一些事qíng。
前世今生,或许有所差别吧。
也许这一辈子的容王,真得一辈子都没有机会问鼎帝位呢。
不过如果真得这样的话,那对她来说,是好是坏呢?
阿宴将手臂撑在他坚实贲发的胸膛上,默默地看着这个俊美无匹的少年。
如果他真得只能做个富贵闲王,如果仁德帝能够不那么早驾崩,那么他也许就不会有以后的曼陀公主,也不会有什么侧妃,甚至也许不会有其他女人。
也许他们就能一辈子这样呆在一起,永远不会有别人?
阿宴心尖儿忽然战栗了下,她其实从未想过这个可能,她一直以为容王还是会成为皇帝,还是会有三宫六院八十一御妻,他会把那些女人在后宫养得千娇百宠,而她纵然受他喜爱,也不过是这其中之一罢了……
现在呢,容王却为她提供了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她是他一辈子的王妃,两个人就这么腻在一起。
任凭外面风声雨声,她只要窝在他怀里,听他弹琴,看他画画,享受着他的疼爱?
阿宴知道这其实只是一个梦,不过这个梦如果能成为真的,那该有是多么美妙的事qíng啊。
她笑了下,俯首下来,忍不住轻轻亲了下他的额头。
少年的额头,宽阔光洁,带着男子特有的硬朗。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低低地道:“我觉得这样也很好啊,以后我们就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坐望天上云卷云舒,你做一个富贵闲王,我做一个悠闲王妃。”
容王听了这话,仿佛微微松了口气,他极为轻淡地笑了下,眸子开始沉下来,呼吸也渐渐地变得浑浊。
他抬起大手,粗噶地道:“阿宴,再亲我。”
阿宴晶亮的眸子低首凝视着他,却见他那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那唇很gān涩。
阿宴忍不住舔了舔唇,然后俯首下去,用米分色的丁香小舌头去亲他的唇。
容王一下子仿佛全身都被点燃了火。
不过他忍着。
他用灼烫的目光仰视着上方那个眉眼间竟然染上几分妖娆的女人,暗哑低沉地道:“再亲。”
他低低地,用暗哑淡凉的语气命令道:“顾宴,我要你再亲我。”
阿宴抬头,笑着道:“那你要我亲你哪里?”
容王想了想,俊脸陡然红了下:“我想要你亲哪里,你就亲哪里吗?”
阿宴歪着头,眼珠转了转:“我只是说可以考虑。”
容王灼烫地望着阿宴,按压下她的脑袋,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阿宴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
她忿忿地盯着下面的少年,抬手,使劲地掐着他的胸膛,反正那胸膛好像怎么掐也不疼似的:“你太下流了!”
☆、82|车震
尽管十六岁的少年容王最大的愿望就是陪着他那看起来越来越妩媚的王妃,每天泡在暖阁里去做一些夫妻之间应该做的事儿,可是毕竟这个天下还真不是他所希望的那么清净太平。
于是这一天,他又被皇兄派了大太监叫过去了,这一次还特意叮嘱要叫上他那王妃,说是皇后娘娘要举行家宴,在宫里赏雪,希望容王过去捧捧场。
阿宴听到这个消息,忙过去追问道:“如果是家宴的话,不知道凝妃娘娘会不会也在?”
现在她那个四妹妹听说已经顺利进了宫,还被封为了凝妃,听说还被赐了一个宫苑以及各种赏赐,也算是受尽宠爱吧,如今阿宴已经不好叫她四姑娘了,改称凝妃娘娘。
容王俊美的脸庞依然漠然,听到这个,只微顿了下,瞥了阿宴一眼,淡淡地道:“你怎么这么关心她?”
阿宴听到这个,笑了下,只好道:“没什么,到底是我的四妹妹,我总是要关心下嘛。”
想想也是,容王可是不知道阿凝曾经是他的皇贵妃,自然看到凝妃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容王听到这个,淡淡地道:“她是皇后娘娘的妹妹,如今又是皇兄所宠爱的凝妃,想必应该在的吧。”
阿宴听了这个,神qíng变了几变,最后终于吩咐一旁的侍女道:“帮我梳妆下。”
容王从旁,一边换着衣服,一边看着阿宴那说不出是期待还是看热闹的神qíng,眸中不免闪过一丝笑意。
想着幸好自己不曾说过什么,要不然她还不知道怎么小小心谨慎地盯着自己神色呢。
片刻后,容王换好了衣服,看过去时,只见阿宴还在侍女的伺候下对镜梳妆,无法,只好坐在靠窗的桌前,就这么等在那里。
其实对于等待一个女人梳妆,他并没有什么经验。
毕竟上一世,他的任何女人,哪一个敢让他等呢。
不过现在,他坐在窗前,静静地望着她的长发在侍女灵巧的手中高高地挽成髻。
今日她梳的是一个双刀髻,两个柔婉巍峨的发髻高高耸起,犹如天鹅将曲折的颈子伸向高空一般,又仿佛飞鸟展翅yù飞。待梳发完毕,侍女又为她戴上了六尾两翼风钗,那风钗上犹如天女撒花一般,镶嵌有六颗蓝宝石,三颗红宝石,点缀的金碧辉煌,高贵华丽。
好不容易妆扮起来了,阿宴这才起身,来到了容王身边,挥舞袖子,转了一个圈儿,犹如一只彩蝶在翩翩起舞。
她笑语嫣然:“怎么样,好看吗?”
容王收回原本目不转睛凝视着她的视线,淡淡地道:“还好。”
还好?
阿宴神qíng微顿,拧眉望着他,gān脆学了他,淡淡地道:“嗯,那我们出发吧。”
容王点头:“好。”
今日乘着马车出去,外面的积雪早有人在扫了。因为雪一直在下,所以即使那边清扫及时,刚刚清扫过的路上也依然有一层薄薄的雪。
马车里的暖炉和汤婆子早已备好的,阿宴刚上马车,就有人递上来了,并将拿了裘皮毯子将她的腿盖上。
她转首看了下和自己并排坐着的容王,只见他目不斜视,严肃地望向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