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宠
她忙噗通一声跪在那里,哭着道:“皇上开恩,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这个方子确实乃臣妾送给二姐姐的,可是二姐姐给了何人,以及这方子到底藏了什么玄机,臣妾确实是一无所知啊!”
仁德帝听了,冷笑;“真是一个贱妇,到了这等地步,还巧言狡辩!我大昭后宫之中,断断容不得你这蛇蝎心肠之妇人,来人,给朕拖出去!审!”
话音已落,那凝妃脸色骤白,她知道大事不妙,忙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皇上,饶命啊!皇上,看在阿凝侍寝两夜的份上,求皇上饶命啊!”
她就这么被活生生的拖出去,叫得那是一个凄厉,而这边,皇后原本是心痛难耐的,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子啊!
可是正心疼着,却忽而听到这“侍寝两夜”,却陡然记起,她这亲妹子啊,就那么在龙chuáng上睡了两夜。
正宿睡在龙chuáng上,那是皇后才有资格的啊。
这孝贤皇后心中又嫉又恨,又是心疼,半响后终于叹了口气,咬着牙不去听了。
至于仁德帝,自然是不可能指望他有半分怜悯之意。
用孝贤皇后的话说,他是心中只有他那家国大业,只有他那天下苍生,当然还有他那宝贝弟弟。
至于其他人,那些后宫莺莺燕燕,他何曾多看一眼。
晚间侍寝,他自然是如猛虎下山,侍寝完后,他是连看都不带多看一眼,就命人抬走。
这样的无qíng男儿,又怎能指望他有半分怜香惜玉之心呢!
一旁的容王,面无表qíng地站在那里,眸中依旧是暗沉沉的森冷。
孝贤皇后陡然间看到,一顿,忽然觉得那目光中,倒仿佛是有对她的几分警告。
看,这就是她一手养大的九皇子。
要说起来,她也是从他四岁的时候就一直照顾他,不曾想,这么多年了,他对自己,竟可以用如此漠然的眼神暗暗警惕。
当下她苦笑一声,低着头不说话了。
这边凝妃拖出去半响,皇后在那里低着头,容王在那里yīn着脸,仁德帝的怒气尚在,那边便有大太监匆匆进来,禀报道:“启禀皇上,有件事,还要请皇上定夺。”
此时仁德帝冷眉一动,沉声命道;“说!”
大太监跪在那里,低声道:“这,这凝妃娘娘,怕是有了身孕。”
☆、89|阿宴的
凝妃娘娘可能有了身孕,这话一出,御书房内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孝贤皇后是陡然僵在那里,不知道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容王是拧着眉,yīn冷着脸,一句话都不说。
仁德帝呢,则是面无表qíng地坐在那里,拧着和容王一样的眉,半响没说话。
一旁伺候的众人,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本来呢,这凝妃娘娘好死不死地非要惹上容王,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可是现在呢,人家有了身孕。
你要知道,仁德帝和孝贤皇后成亲十二载,至今孝贤皇后无出。
仁德帝如今也有了后六宫、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可是这两个月了,就这么轮流下来,一夜一个,仁德帝日夜无休的广洒雨露,至今还没一个人有动静呢。
谁也不曾想到,如今犯了天威,眼看着要从高处跌落的凝妃娘娘,就这么怀上了。
半响之后,还是容王先开口:“可确定?”
毕竟,上一世,他的皇兄三十三岁驾崩,驾崩时没有一男半女留下。
那大太监忙道:“看着是八九不离十的,恰好御医在,那御医过了下脉,说是怀上了。”
仁德帝抬眸,用没有什么起伏的音调,淡淡地道:“请太医院首席孙大夫。”
大太监忙下去办了。
这大太监下去后,御书房里又恢复了那种沉静,沉静得人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沉静得一旁的太监和宫娥都以为自己的心要跳出来了。
半响后,总算,那大太监去而复返,带着太医院妇科圣手孙大夫,孙大夫跪在那里:“启禀皇上,凝妃娘娘确定有喜了,已有孕六十二天。”
六十二天,算算时候,也差不多恰好是这凝妃被受宠的那两天。
谁也不曾想到,这凝妃竟然有这等好运,不过被宠幸了两个晚上,就此怀上了别人梦寐以求的龙种。
容王听到这个,上前一步,淡道:“恭贺皇兄。”
一旁的皇后,犹豫了半响,也终于上前,跪在那里:“恭贺皇上。”
这下子,其他人也都赶紧跪下来了。
仁德帝面无表qíng地沉默了很久后,终于道:“皇后,你一直膝下无子,凝妃娘娘既然是你的嫡亲妹子,以后这孩子,无论男女,就养在你名下吧,如何?”
皇后闻言,大喜,不敢置信地望着仁德帝。
仁德帝挑眉,温声道:“怎么,你不愿意?”
皇后泪如雨下,忙点头道:“谢皇上,臣妾愿意,臣妾愿意!”
从这凝妃进宫的第一天开始,孝贤皇后就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嫡亲的妹子,地位在那里摆着,你杀不得弄不得,将来她若真有个皇儿,那算是谁的皇儿呢?便是这皇儿长大了,到底认谁做母亲呢?更何况这妹子真是一进宫就要抢夺帝宠的姿态啊!
现在呢,这妹子来了这么一出,怕是这辈子都别想得到帝王欢心!不仅如此,她还会生出一个孩子,过继在自己名下。
皇后深切地明白皇上将这孩子过继在自己名下的意思,那就是已经舍弃了这个凝妃,只要孩子。
果然,紧接着,仁德帝下令道:“传朕旨意,凝妃有孕,胎儿不稳,就此养胎于舒敬轩,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出舒敬轩半步。”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又命令皇后道:“皇后,凝妃既为你嫡亲妹子,她怀中又有了皇儿,你当好生照料,万万不能让她有什么闪失。”
此时的皇后,真是对仁德帝感恩戴德,她当下忙恭敬地道:“皇上放心,臣妾定当细声照料,绝对不能让凝妃以及肚子中的皇嗣有半分不测。”
一切都安排就绪,皇后自然下去了,带着那凝妃娘娘。
御书房里只剩下了容王和仁德帝。
容王的脸上,没有任何表qíng。
仁德帝坐在那里,低头翻动着御案上的一个卷宗,头也没抬,问容王道:“永湛,你今日看起来动了火气。”
容王挑眉:“难道我不该怒吗?”
仁德帝听了这话,竟然呵呵笑了起来。
他抬起头,眸中带笑,探究地望着自己这弟弟:“就我所知,永湛,你还真不是轻易动怒的xing子。”
在仁德帝的记忆中,他这个弟弟,好像就从来不会生气一般。
在永湛四岁之前,他和永湛都是住在宫里的,那时候皇宫里的皇子多,当时身为四皇子的他和身为九皇子的永湛,那都是不怎么受宠的。其实也正常,两个皇子,都是不得帝宠的,母妃又已经早早去了,外家也没什么可依仗的。所以才两三岁的永湛,有时候难免受些其他皇子的气。小孩子嘛,拉帮结伙争斗,那也是在所难免的。像永湛这种闷不吭声又不受宠的,那就是被人欺负冷落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