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小娘子
做完这些,她抬眼看了下常轩,只见他手里还沾着那点红色血迹,正讪讪地站在炕边呢。
阿福咬唇不搭理他,只径自取了一块旧帕子扔过去,小声提醒道:“你还不擦擦手?”
常轩这才反应过来,一边接了帕子擦手,一边小心地瞅着阿福,却见阿福脸色依然不好,便没敢再说什么。
阿福此时也没有了伺候他的意思,径自上了炕钻进被子里,蜷在里面躺着,常轩自个儿在炕下站了半响后,终于提着裤子抬腿钻进被子里了。
常轩钻进被子的时候,阿福身子动了动,不过到底没有回过头搭理他。
常轩便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躺在那里心里琢磨着刚才阿福说的话,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可是又有些疑惑,想着这人怎么会每月都会受伤流血呢?那流血时岂不是很疼很难受?他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可是看看阿福充满排斥的背,他又不敢去问,只能自己呆呆地睁着眼睛胡乱地想,以至于到了半夜时分才迷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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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阿福睡得也不安生,第二日天还没亮她就下了炕,先去茅房收拾了下面,又把自己染了血的衣服和那帕子都洗好了,然后才开始点火做饭。
她正烧着饭,常轩看着她的脸色小心地走进了灶房,蹲在一旁小声提议道:“你去歇着吧,我来烧火做饭。”
阿福不知为何心下烦躁,此时见了他也实在没法有什么好脸色,可是想到这到底是自家夫君,只能按捺下心中qíng绪,低声道:“不用,你歇着去,马上就好。”
常轩看她脸色依然不好,便想伸手去拿起那烧火棍帮忙,谁知他手一伸却是不小心碰到了那半截进了灶dòng的柴,差点把正烧着的火给带出来。
幸好阿福眼疾手快,迅速拾起柴来填进灶dòng里去,这才没惹出事来。
常轩越发不自在,蹲在那里再不敢乱动,心里是不想扔下阿福一个人在这里的,可是看她脸色又不敢乱动,于是偌大一个男人只能蹲在一旁小心地看阿福烧火。
阿福见他这个样子,脸色稍缓,叹了一口气道:“这饭马上就好了,你先出去看看爹他起来了没有。”
常轩见她这么说,也不好赖在这里了,只能起身出去,临出门时还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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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管事自然对于这小两口发生的事并不知晓,他埋头吃完了饭,也就起身出去了。常管事每日要处理的事儿多,时间紧迫得很。
阿福伺候常管事吃完饭,自己也随便用了些,看看天色竟然已经不早,想着前日阿屏给自己的牡丹画还没动手呢,便想着晚间再洗碗收拾,现在先去做活吧。
临走前常轩犹自端着碗吃饭,见阿福要离开,透过碗沿儿瞅着阿福,见她脸色苍白,不禁心疼,便提议道:“不然你今日就歇着别去了,我看你脸色……”
他话并没说完,阿福却低头道:“罢了,还是去吧,我们本来就是伺候主子的,哪里有因为这个就歇着呢。”说着也就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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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这也是第二日了,阿福这一日倒是没受什么折磨,只是依然心下烦躁,眼瞅着那水灵灵的牡丹图,自己却不知如何下手。后来终于是有些闷了,便想着出来散散气儿。
谁知刚走进院子,就见到昨日个曾经不小心撞到的那个蓝衣少爷走进院子,身后还跟着两个童仆。
那蓝衣少爷见了阿福,打量了下,认出是昨日撞到自己身上的那女子,便笑问道:“你今日倒是从容,不像往日那么莽撞。”
阿福想起昨日的事儿,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下,正待要上前见礼,却见阿屏也从屋里出来,见了那蓝衣少爷便笑着迎上去见礼,口里还道:“大少爷今日倒是来得早,咱们二少爷在屋里等着您呢。”
阿福一听,这才知道原来这蓝衣少爷就是阿屏口中的大少爷,也就是那位画了牡丹图的少爷呢,不禁抬眸多看了一眼。谁知道那大少爷跟着阿屏进屋去,却也正好回头看了阿福一眼,正好两个人的目光相遇。
阿福原本只是诧异罢了,如今被大少爷的目光捉住,却仿佛有些做贼的感觉了,赶紧垂下眸子不敢去看。
这大少爷见此,只是笑了下,便也进屋去了。
少顷阿福回到绣房,便重新拿起绣针来要做活,可是看看桌上装裱jīng致的牡丹图,想着那画出这幅画的主人,竟然有羞窘之感,平生不自在起来。
好不容易这一日过去了,阿福和阿屏说过之后,也就回家去了,想着早间的锅碗灶台还没收拾呢。
谁知刚进了院子,便听到灶房里有声响,她诧异地走进去一看,却见常轩正蹲在灶台前,一手拉着风箱,一手拿着烧火棍,正在那里满头大汗地烧火呢。而大锅里正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散发出诱人的粥香,想来是锅里的东西已经大开。
常轩听到后面声响,回头见是阿福,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子,高兴地笑道:“你总算回来了,先回屋歇着吧,我正给你煮红豆粥,这马上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打开后台更文都好艰难啊,文文也很冷……汗。偶好想请假,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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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常轩的心疼 …
常轩听到后面声响,回头见是阿福,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子,高兴地笑道:“你总算回来了,先回屋歇着吧,我正给你煮红豆粥,这马上就好。”
一时之间阿福倒有些受宠若惊,水亮的眸子不解地望着常轩:“你怎么做起了饭?你,你歇着去吧,我来就是了。”其实白日间阿福也是想过的,自己的确是有些委屈,可是这天下的女人哪个没有个委屈呢?别说自己这等为别人做奴婢的,便是院子里的二夫人吧,她虽不必在月事的时候大冷天用凉水做饭洗衣,可是她却要忍着二少爷的寻花问柳,又要忍着这辈子膝下无子的寂寞呢。
阿福想通了这些,也觉得自己这些委屈没啥了,再说了,若不是常轩,自己此时还不一定活在那个房中受气呢。
常轩擦着汗,笑得露出口中整齐的牙齿:“我给你熬得粥已经快好了,咱马上就吃饭。”
阿福呆了呆,看着火光映衬着他还在流汗的脸,而他的脸上不知怎么蹭上了一些灰,显得滑稽而可笑。可是阿福当然笑不出来,她依然无法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常轩看着她不解的样子,那笑也慢慢收敛了,手里握着那烧火棍,眸子里闪着真诚:“阿福,你既然不方便,那就要告诉我,我自然不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的。以后你不方便的时候,这烧火做饭刷碗洗衣服的事儿都由我来gān,我不让你碰冷水,这样对你身子不好的。”
阿福心里慢慢明白过来,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心里仿佛喝了一口热汤般暖烘烘的,眼睛里也好像有湿润的东西要溢出来般。
常轩一边拉着风箱,一边对阿福道:“你还不赶紧进屋歇着去,这边烟味大,别熏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