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小娘子
阿福的喘息一下子停了下来,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让自己不要颤抖,努力地压抑着哭出声的冲动,她要听听常轩怎么说,难不成常轩真得不想和自己过下去了吗?
常轩在那里低着头不说话,寒风在这小院子里打着旋儿,chuī起了他的衫子,chuī乱了他的头发。他咬着牙,坚毅的脸庞纠结着痛苦,眸子里则是无尽的挣扎。
厚重帘子后面的阿福看不到外面的qíng景,她只知道这个世界仿佛停止了下来,她的心跳也停了下来,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再等着那个男人口中的一个答案。
很久很久之后,她听到了那个伴随着冰冷的寒气,一字一顿,艰难到仿佛从那个男人牙fèng里挤出的声音。
“二少奶奶,常轩不想和阿福和离。”
阿福身子一下子瘫软在那里,泪水哗啦啦流下来,打湿了衣襟。
外面的常轩咬着牙,再次长跪在地上,愣是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二少奶奶,阿福是常轩的娘子,常轩不愿意与阿福和离,还请二少奶奶成全。”
阿福是常轩他爹常管事求了大夫人才许下的儿媳妇,如今二少奶奶做主要和离,大夫人也不会不给二少奶奶这个面子,到时候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简单地说,人家能赏给你一个娘子,也能一句话收回去。
此时院子里已经原本就站了两排听候吩咐的丫鬟,她们面上都有些唏嘘之意,而屋内的阿屏,低下头红了眼睛,面上却浮起一丝惆怅。
可是,那个只一句话就握着他们的命运的二少奶奶,依然老神在在地喝着枣茶,一句话都没有说。
常轩终究年轻,抬起头,语声中已经带了一丝倔qiáng的祈求之意,嘶哑地道:“二少奶奶,常轩有错,常轩愿意受罚,任凭二少奶奶怎么处置,常轩都愿意。”
二少奶奶见此,放下手中温热的茶盏,低声叹了口气:“你说阿福是你的娘子,她就是你的娘子吗?我原本还琢磨着给阿福再找一个好的,下家都已经打算好了呢。”
阿福一听,脸越发白了,手紧紧绞着帕子。
常轩盯着地上,地上是腊月里冻得僵硬的土地,他盯了许久,忽然再次重重地磕在地上:“求二少奶奶开恩!”
阿福此时顾不得其他,猛地从蒲团上坐起,噗通一声跪在二少奶奶面前,哭着祈求道:“二少奶奶,阿福生是常轩的人,死是常轩的鬼,这辈子绝不会嫁给其他人。若是真的与常轩和离,阿福宁愿一头撞死在这里!”
常轩听到里面这语声,面上一震,忍不住抬头看过去,可是冬日那厚重的棉帘隔着,他看不到阿福,只能听到阿福细碎的哭声。二少奶奶看着面前发丝凌乱哭红了眼睛的阿福,轻声问道:“你倒是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可是他如今才这么大年纪就和你这么耍这么大xing子,等将来你年纪大老了,他再有了些小权,怕是有你哭的时候呢。”
阿福低头,泣不成声,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并没有想过这么多。她只知道自己离不开常轩,她只知道如今的常轩跪在别人面前求着不要让自己离开。
常轩跪在外面,以头触地,嘶哑地道:“二少奶奶,常轩有错,常轩宁愿接受家法处置!求二少奶奶开恩!”
家法,是侯爷府的家法,二十大棍也,不死也去半条命。
阿福是知道这个家法的,她也见过二夫人用这个家法去打一个犯了错的丫头,那丫头当时下半身都是血,晚上在chuáng上躺了一夜,第二天就咽气了。据说当晚她睡过的被褥都被血浸透了。
是以阿福听到这话,顿时打了一个冷颤,浑身再无半分血色,只直着眼睛看向二少奶奶。
二少奶奶一听,挑了挑眉:“好主意。来人啊……”
阿福一听,再也忍不住,勉力撑起身子,踉跄着掀起帘子跑出去,上前扑在常轩面前,紧紧抱住常轩痛声哭道:“不要,不要家法,二少奶奶不要对他用家法……要打就打阿福吧……这都是阿福的不好……”
她虚弱的身子抱住常轩的后背,拼命地想要将他护住,口里嘶哭喊道:“不要打他……”
作者有话要说:常轩需要被打20棍子吗?需要吗需要吗?
上一章nüè得稀里哗啦,有童鞋说要离偶而去,森心;大部分童鞋都霸王了偶,森心。
哼哼,不给偶补分,偶就使坏当后妈!!
你们知道为什么女王一直要花花吗?因为她距离首页季榜只有300万积分的距离了……所以求花花啊求花花,她要上季榜啊!!
上了季榜她要日更啊!!她说不定还要双更啊,她说不定还会继续甜腻温馨啊,她甚至可能上ròuròu啊!!所以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求花花!
再加上两句,看着大家都很憋屈的样子,我考虑着是不是要把下一章赶出来双更……下一章会好许多啊。
你再咬我一口出气吧
阿福虚弱的身子紧紧抱住常轩的后背,拼命地想要将常轩护住,口里嘶哭喊道:“不要打他……”
一旁的丫鬟们面面相觑,脸上都有怜悯之意,因为她们也都知道,若是这二十棍子打下去,就是不死也是残。偏偏此时屋里并没有什么动静,二少奶奶连话都不发一下,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常轩微微挺身,将紧抱着自己背的阿福推开,低声嘶哑地说:“你进屋去吧,我挺得住。”
阿福自然是打死也不放开,她拼命抱着他的后背,泪水噼里啪啦落在他颈间,哭泣着说:“你若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常轩绷着脸,低声说:“我若死了,你,你就嫁给别人……”
阿福一听,原本没有任何血色的脸上忽然泛起气怒的红,她受了委屈,早已压抑了许久,如今常轩这一番话把她数日的委屈统统激了出来,当下她拼力挥起拳头,一边哭着,一边狠狠厮打着常轩的后背,嘶声道:“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你太过分了!”
常轩并不躲闪,低着头,只任凭她厮打自己。
可是他皮厚ròu粗,肩背结实得发硬,阿福软绵绵的拳头哪里有什么力道,打了没几下就气力不济,可是阿福心里气恨难解,竟然一狠心低下头,张嘴用尽全力咬了他的后背一口。
她咬那一口,咬了一半,终究咬不下去了,“哇”地大哭出来,虚弱地靠在他背上,抱着他的后背痛哭不止。
周围丫鬟们,有那相熟的,面上戚戚然,就要上前相劝。
常轩眸子里挣扎着痛苦,呆了半响,终于猛地反过身来,心疼地将阿福紧紧搂在怀里。
阿福依然在哭,啜泣不止,常轩有力的臂膀犹如抱着一个孩子般,将她揽抱在怀里,低下头,硬是柔下声音,满怀歉意地说:“阿福,别哭了……”
阿福原本身子就是虚弱得很,如今哭了这么半响,气息不顺,竟然就这么在常轩怀里咳嗽起来,常轩无法,只得用自己的大手轻轻替她揉着背顺了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