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锅娘子
秦峥呕得眼睛都红了,最后láng狈地躺在榻上,睁着眼在他胸前蹭了蹭道:“我又饿,又恶……”
路放见她竟然如一只可怜的猫儿一般,心里又疼又怜,陪她躺在那里,揽着她,帮她拍着肩道:“你好好想想,总有想吃的。”
秦峥蹙眉,靠着他的胸膛道:“我记得以前在山里养病的时候,你给我熬的豆粥,倒是不错。”
路放闻言,忙道:“那既如此,我再给你熬来。”
秦峥点了下头:“嗯。”
于是片刻之后,众位御厨们便见他们的皇上走入了后厨。这些御厨们平日里倒是见过皇后,可是于这位传说中踏着多少人的尸骨走上这帝位的皇上却是不曾见过的。
此时骤然见这面无表qíng的冷峻帝王进了御厨,倒是一个个唬得跟什么似的。谁知道这皇上也没说什么,只是依然面无表qíng地将御厨中之物扫视一番,最后淡声吩咐道:“都下去吧。”
御厨并大小御徒以及粗实宫娥小内侍等,都不知所以,此时听了这命令,忙屏声敛气退下。
一时之间,众人守在御厨之外,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也并不清楚这位九五之尊的天子到底跑到御厨来做什么。
片刻之后,御厨们一个个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里面,好像传来了水声。
紧接着,是淘米声……烧火声……
这下子不光是御厨房中的总御厨宫娥内侍,便是跟随皇上而来的侍卫内监,都面上有了几分古怪。
御厨们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了对方心中的疑惑:皇上……该不会是在里面做饭呢吗?!
过了也不知道多久,他们的皇上绷着脸走出了御厨,淡声吩咐道:“进去,记得温火焖上半个时辰后出锅,加上一些时令蔬菜,送到皇后娘娘那里去。”
御厨们得了命令,忙点头称是,说着时,额头的汗却是滴落下来了,那腿都已经软了。
待到皇上并跟随的众侍卫内监离去后,御厨们忙扑进厨房,却见那里一处小锅台上,正煲着一锅粳米粥。
这碗粥送到了永和宫后,皇后娘娘吸了吸鼻子,终于尝了一口,尝了一口后,才道:“这个倒是好喝。”
于是她把这碗粥都喝光了。
☆、153|秦峥的爱
皇后娘娘终于胃口很好的喝下一碗粥的消息,传到皇上耳朵的时候,他正在勤政殿读着路一袁上来的奏折,言及镇守西边边陲的都瑜将军近日动态异常,蠢蠢yù动。皇上低头沉思着近日朝中之事,想着如今朝中看似风平làng静,怕是其下自有波澜。
他杀孟南庭而在众人拥簇之下踏上皇位,这敦阳城血流成河,白骨森森,却不曾想,竟然还有这等不知时务之人妄图取而代之。想到此间,他面目萧杀,心知新朝初开,他为安民心,对朝中诸臣较为宽待,而此时若是有人蠢蠢yù动,他若是不能杀一儆百立下国威,从此后朝中便无宁日。
抬手间,命人招人诸葛铭和路一虎。一旁内侍见他面目间有凛冽杀意,不由心中一唬,知道怕是有大事要发生,只是并不敢多想,忙退下去宣丞相和飞虎将军进勤政殿面圣。
可是待那内侍再回勤政殿时,却恰好有人来报,言称皇后娘娘已经喝下那粳米粥,一碗都喝光了。
悄悄看过去时,只见原本一脸萧杀的帝王,此时唇边绽开一点笑来,点头道:“好。”
从那之后,路放每日的行程便是:四更起来为皇后娘娘洗手做羹汤,同时qiáng身健体练习武艺,然后五更时分上朝议政。每日循规蹈矩,不曾变过。
文武百官知道此事,都无语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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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秦峥,对于那个每天都要为她洗手做羹汤的帝王并没有感到满意,反而很是不满。
因为自从她怀孕之后,再也没有每晚的chūn宵不断柔qíng蜜意激qíng四she了。
即使路放依然每晚陪着她,可是真得只是两个人一起盖了锦被,说说话而已。有时候她故意翻身骑在他身上,引逗他,可是任凭这下面的人都已经是一柱擎天,一双幽黑的眸子变得越发幽深,可是他依然是平静地说:“不行。”
秦峥颓然,抬手隔着锦裤弹了弹下一柱擎天,道:“你若是不行,那我就找别人去了啊!”
路放呼吸急促,面目却依然平静,只是额头渐渐渗透出湿润的细汗,他盯着她,淡道:“是你不行,不是我不行。”
秦峥无奈,翻身仰躺在榻上:“可是我如今已经好了许多。”
路放抬手,修长的大手抚摸过她依旧平坦的小腹,压抑的声音道:“你腹中胎儿于你我至关重要,在生产之前,你便忍耐一下吧。”
秦峥顿时有种绝望的感觉,冷哼道:“那你呢?”
路放枕着手,侧望着她道:“我这不是在这里陪你吗?”
秦峥忽然感到很不平衡,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茱萸,道:“如果我是男人就好了!”
路放闻言,忽然想起以前,竟然笑了,凝视着秦峥如玉般的脸庞,忽然道:“你若是男人,那我便把你阉了,放到宫廷中坐我的内监。”
秦峥听着这个,忍不住望着他道:“你竟如此心狠。”
路放凑到她耳边,低而危险地道:“所以说,即使你变成男人,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秦峥听着他那话,分明是十足的威胁,可是心中却有莫名的心悸之感,她扭过脸去,忽而想起父亲,以及父亲那一生的守候。
她默默地抬身,将脸埋首在路放的胸膛里,良久后,闷声道:“我不管以前如何,如果以后若有女人在你身边,我就要她血溅五步。”
她低低地说:“我不是我的父亲,可以容忍另一个男人竟然一直横亘在他和母亲之间。我更不能容忍在我死后,我的男人会和其他女人卿卿我我!”
说着时,秦峥猝然抬首,眸子中隐约有着不同于往日的绝然和幽深。
她与他对视,捧着他冷峻的脸,低声道:“以前任凭你怎么折腾,我都不生你的气,其实是明白你心里根本没有其他女人的。可是如果一旦有一日,你真得背叛了我,我会杀了你。而假如我先死,为了让你在我死后不至于背叛我,我一定把你也杀了。”
路放黑眸微动,抬起手,将她的头按下,两唇相碰,他轻柔地亲吻着她的唇瓣,低声道:“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不能独活在这个世间。可是如果我死了,我却不忍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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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来,秦峥的肚子逐渐大了起来。游喆每隔几天都会进宫亲自为秦峥把脉。终于有这么一日,他被叫进宫,当着众人的面,他若有所思地望了望大渊的天子,开口道:“怪不得呢,原来这是双胎。”
路放听的这是双胎,却是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一则是担心双胎生产不易,二则是担心若是这双胎中有个女娃也就罢了,若是两个男娃,难免为将来埋下祸根。